我在古代得了個拍立得。
好好開著照相鋪子的同時兼職當狗仔。
今天拍太子妃名人出軌花美男。
後天拍太子伴讀是斷袖證據鏈。
好多香豔的花邊新聞。
直接站在吃瓜大軍第一線。
但是這些花邊新聞傳開後,那些人都遭了大難。
原來背後,牽連著掉腦袋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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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在京城最繁華的地帶開了一家拍立得照相館,短短幾天,就名動天下。
成為職業攝影師的夢想,在古代完成了。
女子,尤其是閨閣小姐開門做生意往往不太被支持,但我這營生特殊,僅此一家,倒也沒什麼人講闲話。
「您稍微再坐正一點點,扇子往左一點,看我這邊,嗯對嘍!」
「我從來不知在別人眼中我是這樣的模樣,仙人真是厲害,謝謝你啊謝謝啊宋小姐!」
我微笑送客,接著迎接排隊的下一位。
一張照片十文錢,拍五張送一張。
若是要外景約拍,則是要在這基礎上加一兩銀子到十兩銀子不等,嗯,自然是富貴人家才請得起,畢竟我寶貴的是時間。
雖然賣的不貴,但是量大啊!
我每日從清晨幹的日暮,晚上則是忙著數錢。
短短一個月,我賺了個盆滿缽盈。
你問我哪來的拍立得?
那自然是穿越系統帶的啊!
2
我是個貧窮的大學生攝影愛好者,尤其喜歡拍立得的復古質感。
就可惜,相紙越來越貴,還總也搶不上。
所以我偶然穿越之後,系統問我要開什麼金手指,我大聲喊:「拍立得!我要拍立得!」
系統沉默半晌:「宿主,您就不能要個有用的東西嗎,這玩意關鍵時刻能保命還是能篡權奪位?」
「甭管,記得相紙管夠不限量就行!」我兩眼放光。
我在這個時代睜眼,懷裡就抱著心心念念的拍立得。
也許是為了磨合這個時代,它的外殼居然是紅木雕花的。
我打開後蓋檢查,發現有一盒滿滿的相紙。
我咔咔拍完十張,把相紙盒拿出來晃了晃,驚奇的發現分量又變重了。
哦是的,它會自動補充。
我激動萬分,這可真是太棒了,總算可以不數著相紙小心翼翼地拍了!
我不太敢直接把拍立得拿出來,這個時代有點迷信,我怕被人當成吸取魂魄的妖怪。
但不限量的相紙隻能在閨房裡自拍也有點太浪費了。
那就用魔法打敗魔法!
我去了趟靈山道觀,回來之後,我告訴便宜老爹,我得了神仙的指點。
然後掏出來了拍立得,給他和娘親拍了張照。
幾分鍾後,相片顯像。
娘親驚訝地合不攏嘴:「好逼真的畫像,和我在鏡子裡看的一模一樣!」
「還怪好看的,這是什麼仙術?」父親摸著胡子瞪大眼睛。
「這個仙術啊,叫照相。就是可以拓下來完全真實的這一刻的畫像,是仙人告訴女兒要多多記錄人間的模樣,讓他看看好幫世人還願。」
我又緊接著補充:「放心好了,這個對人沒有任何害處的。」
我讓人把我得仙人指點掌握仙術的故事散播出去,又時不時地約各個氏族大小姐遊玩時展示技術,很快,全京城都知道了我的事跡。
很多貴族慕名到我家府邸拜訪,請我為他們「照相」。
我家的門檻快被人磨爛了。
我一不做二不休,在商區找了宅子,開了個「照相鋪子」。
3
這一天,鋪子來了個不速之客。
一個戴玄色半掩面面具的男子,身上同樣著玄衣,看料子價值不菲。
他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許久,不離開也不排隊。
我疑惑,但沒空理他。
我按快門按的手要冒火星子了!
「夫人笑容真美,歡迎下次再來啊!」
「哎呦,小姐,您這身材真是太好了!真讓人羨慕,來,看我這裡啊!」
夕陽西下,終於到了閉店時間。
「王夫人,歡迎下次再來啊!蘇小姐,路上小心啊!」
我送走了最後一波顧客,隻覺腰酸背痛。
剛要關門時,我才發現那個面具男子還坐在角落。
「公子,要閉店了,我看您一直也沒排隊,要不我現在給您拍?」我湊上前去。
「不是我拍。需要在其他地方拍……」
說罷,這人掏出了一錠黃金放在桌子上。
「這個是定金。」
我被這麼大塊的金子閃了一下:「那個……公子,我這出外景,最多加幾兩銀子就夠了,用不了這麼多。」
那男子漫不經心道:「你需要值這個價。」
「那……」我堆起一臉諂媚的笑,把黃金攬過來。
我便宜老爹是個九品芝麻官,從官是出了名的清廉,從不貪汙受賄什麼的,得來的俸祿也總是捐出去部分,因而家中過得算是清苦。
我本開了這鋪子已能補貼家用,但是卻是真的沒見過這麼多錢。
「不知公子要去哪裡拍?又在何時呢?」
「我們需要長期性的合作,這是這一次的價格。」
我突然來了興致,呦呵,出手闊綽的大僱主。
「那啥,公子,您說要去拍啥咱就去拍啥。」我堆著笑容倒了杯茶。
「明日辰時我來找你。」
「得嘞。」
4
我早早掛了個牌子,寫上「今日家中有事,閉店」。
辰時三刻,那面具男準時來到。
他穿著一件純色的緊身蒙面衣,來時我還嚇了一跳,以為是什麼歹人。
他也遞給了我一件一樣的。
「那個,公子,你確定咱們這要幹的是正經拍攝嗎……」我有些心虛地換好衣服。
「不該問的少問。」
我哦了一聲,悶悶不樂地跟著面具男出發,算了,為了金子,衝就完事了。
面具男帶著我翻山越嶺,目的地是靜山寺。
面具男帶著我走了上山的小道,一路上全是蚊蟲。
我第三次被藤蔓絆倒,抓著不知道被什麼咬的第三個包,哼哼唧唧抱怨道:「公子啊,咱就不能正經地走大道嗎,這圖啥啊。」
面具男和我一樣,全臉捂得嚴嚴實實,隔著黑布道:「不可以被人認出來看見。」
我嘆了口氣,好吧,我是開門做生意的,確實認識我的人不少,被看見了不太好。
面具男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快來不及了。」
然後他迅速抓起我,扛在肩上,一個騰空,迅速上山。
我大聲驚呼:「公子,男女授受不親啊!」
「得罪,特殊任務,理解一下。」
小說裡描寫的輕功,真不是騙人的啊。
「嘿嘿,公子,早這樣不就省事了。」
他悶哼了一聲:「不知道你天天吃什麼,早這樣我可扛不住。」
我激動得掏出拍立得,記錄著騰空飛躍的山林景色。
到了靜山寺,面具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示意我跟著他。
我鄭重點點頭,大氣也不敢出。
5
我們從後殿繞進去,躲在一處神像後邊。
主殿就兩個人,一男一女。
那女子的臉有些面熟,是天仙般姿容,正在上香。我又仔細想了一下,這是光臨過我鋪子的號稱京城第一美人的太子妃。
男子長相妖豔,一看便知不是中原人,他站在太子妃身後,靜靜看著她。
太子妃上完香,回頭握住男子的手,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在我的記憶中,當朝太子可是沒有一點異域血統。嘖,好大一頂綠帽子。
我感覺到身旁的面具男捏了捏拳頭,他眼神示意我,我趕緊掏出拍立得,對著這對人嘎嘎連拍。
好家伙,這面具男也沒提前說,我是來當八卦狗仔的啊!
太子妃掏出了一疊紙遞給男子,又一下柔弱無骨般,撲到了男子懷裡。
「等我們事成,我必定娶你。」那男子愛撫地摸了摸太子妃的頭。
大概拍了十幾張照片,面具男扯了扯我的袖子,我們離開了。
歸途一路沉沒,氣氛似乎是不太對。
我試著打破安靜:「你說這太子是怪倒霉的嗷,那麼尊貴的身份也逃不過……」
面具男剜了我一眼,我隻覺後脊發涼。
面具男一把抓起我,再次騰空。
我哇哇亂叫,面具男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再出聲就把你丟下去。」
我看著層層疊疊的山霧,悻悻地閉了嘴。
到了我的鋪子,面具男扯掉面罩,露出一張無比俊秀的臉:「幹得不錯,這次算成功。日後合作愉快。」
我也摘下面罩,狠狠喘了口氣:「公子,你這麼有錢,又這麼好的身手,究竟是什麼身份?」
面具男繼續整理著衣裝,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趕緊又說:「我知道不該打聽客人的隱私,但至少您得告訴我您叫什麼不是,還有,以後我該去哪找您呢?」
「我叫李慕白,不用操心到哪找我,有活我會來店裡找你的。」
雖說當狗仔偷拍不道德,但是……但是他給的實在太多了,我含淚點頭答應。
6
我正常開張了幾天,聽著來來往往的女顧客闲聊著八卦。
「哎你聽說了沒,太子妃殿下和人有染……現在啊,太子妃她們整個趙家都抄了……」
「啊?這麼嚴重,我還以為最多休妻呢……」
「我聽說,太子妃趁上山祈福的工夫,和野男人私會,拉拉扯扯摟摟抱抱呢!」
「這事是誰發現看見的啊?」
「那就不清楚了,但奇怪就奇怪在,罪不致抄家下獄啊……」
我汗毛直豎,這怕是我那照片惹的禍了,也不知李慕白是什麼心態,特意打這種小報告。
還有這太子氣性可真大,直接要對付人家全家啊!
我忙到傍晚,正準備關門閉店時,李木白戴著第一次來時的面具進來了。
「有活了。」他一邊又掏出一錠黃金。
我喜滋滋道:「這次去哪?」
「紅香院。」
我心下一沉,這可是京城最大的青樓娼館,這要是掏相機拍了放出去,咦,在當代社會就是傳播淫穢啊!
「想什麼呢?收拾一下,大概要閉店三四天。」
我穿上男裝,儼然一個清秀的小公子,李慕白遞給我一個和他同款的小號面具,讓我戴上。
踏入紅香院,接待的姑娘掃了一眼我們衣著材質,便熱情地湊上來。
「二位公子,今日是打算住一宿……享春宵啊,還是喝點酒聽聽曲就走啊?」
「凌香姑娘今日可有空?」李慕白問。
接待姑娘歉意地看著我們:「呦,公子這可不太巧,凌香姑娘這幾日都有約了,畢竟是花魁嘛……」
李慕白點點頭:「沒關系,那就給我們訂間房,我們就在這等凌香姑娘。」
接待姑娘喜笑顏開,招了招手,一個小廝領著我們上樓去。
不管點不點姑娘,房費都是照價貴的。
我打量著這紅香院的構造,一層設著舞臺,舞姬樂妓在跳舞奏樂,周邊是散客桌,許多人在喝酒嬉笑。
二樓則是雅間包廂,至於三樓,則是寢臥,懂得都懂了。
李慕白選好房間,扔給小廝小費,關上房門。
我疑惑問道:「你知我們今日來,為何不早點約凌香姑娘?」
「我就是想確認一下這幾日是誰要見她。」
7
李慕白在這間臥房門上窗替換了一塊特制油紙,從外往內看模糊混沌,但從內往外則無比清楚。
「你每日晚上就待在這,對面凌香的房中有人出入,都記下來。」
「可是……一直這樣很累耶……」我故作委屈,「太累的話就怕有遺漏呢……」
李慕白扶額:「加一錠。」
「好嘞,我突然感覺又不累了呢。」
當日晚上,一長相粗獷的中年男子走進了對面房中,開門人身姿嫵媚,單是一點點側影就足以驚豔,二人看似熱絡的親昵一下,關門進去。
我不理解李慕白這是讓我做什麼,關注人家的香豔私事是什麼癖好,但我還是照做。
盯得實在太晚,我忍不住打開了瞌睡。
李慕白敲了一下我的腦袋,我立馬清醒,咬了咬牙繼續。
我盯著窗戶,李慕白則在桌臺前寫著什麼,勾勾畫畫。
三日下來,進出過對面房間的總共五人,第三日晚上,我把按照時間線整理好的照片攤在房間桌子上,沉思片刻。
「不對勁。」
「哦?你也發現了。」
「你看這兩張,這個男子是第一日晚上來的,夜半走的。這個是,第二日正午來,黃昏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