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嚇壞了,SS咬住自己的舌頭,最終舌斷而亡。
公主冷嗤一聲:「沒用的東西,拖下去!」
幾個太監飛快出來,在地板上潑了幾桶水,然後拿著毛巾把血跡擦拭幹淨,還新上了幾盤水果。
公主用竹籤挑起水果,葡萄的甜味化在舌尖,她輕輕一笑:
「劉蘭,皇兄的妹妹隻有我,隻能是我……」
她折斷竹籤,竹籤刺入嫩白的掌心,鮮血順著掌心的紋路滴落,她恍然未覺。
15
踏青當日,公主穿著朱紅色的紅色狐裘,頭戴偏鳳步搖,笑起來燦若朝霞,她的身後還跟著蕭恆。
二人攜手,好不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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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我時,蕭恆停下來:「阿蘭,你與婉音都是我妹妹,你們往日有些不愉快,今日你們同乘,好好相處。」
「婉音這些年胡鬧慣了,若是有什麼冒犯,你就讓著她點。」
我微微俯身:「阿蘭明白,皇兄。」
公主聽到我後面兩個字,目光幾欲噴火,隻是看到蕭恆後,又偽裝成一副無辜的美人面,牽著我的手,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她就拿帕子擦著掌心。
見我要坐下,她怒斥:
「不準坐,本宮是公主,你是郡主,你敢違逆?」
我身子一僵,蜷著身子站在她身側。
公主話語涼薄:「本宮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把皇兄哄得團團轉,但隻要有本宮在一天,本宮就不會允許你鳩佔鵲巢,你最好老實本分,不然本宮不介意斬草除根,將你就地格S。」
我忍不住笑出聲。
她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貨真價實的公主。
她的那層皮,早都掉了。
蕭恆還讓我讓著她。
可蕭恆,倘若你這個妹妹,依舊想S我呢……
依舊想S「真公主」呢?
16
公主對蕭恆不僅是兄妹之情,蕭恆是個人精,我不信他沒有察覺。
以他的為人,不會允許公主一直挑釁,一直放縱。
既然得知公主是冒牌貨,他為什麼還不動手……甚至屢次允許公主在挑釁我。
他到底在等什麼?
一切虛虛實實,我請教過姑爺。
姑爺隻是一笑:「他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他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妹妹,一個聽話的傀儡,就像他記憶中的妹妹一樣。」
「他要一個,以他絕對為中心的妹妹。」
因為他記憶中的婉音就是如此。
那次後,我好像懂了。
如今,我一點點擠進蕭恆的身邊,而公主已經自亂陣腳,看著我一點點擠進去,她已經瀕臨崩潰。
在我和公主對峙的時候,馬車已經偏離原本的行程。
走到半路,一支利箭破窗而來,無數匪冦從灌木叢湧出。
公主坐在我對面,她不緊不慢地喝茶。
「劉蘭,隻要今天你跪下來求本宮,舔本宮的鞋,再說自己是賤人,本宮或許可以留你個全屍,讓你走得幹淨。」
「今日踏青,你必須S,皇兄隻能有本宮一個妹妹。」
「什麼狗屁郡主,不過是皇兄一時找的樂子,就算本宮今天玩S你,又怎樣?」
馬車外人影晃動,公主輕輕抬起腳尖,笑意盈盈地看著我,示意我去舔。
我隻當作不見,護在公主身前:「皇兄說過,你是我妹妹,你說什麼我都不在乎,這些流寇來者不善,我們快走。」
說著,我就拉她下了馬車。
一支箭矢破空而來,直衝我來,我下意識拉住公主,擋在她身前。
利器刺破血肉,很疼,可遠不及那日公主一刀刀的凌遲之痛。
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樹影稀疏,整整昏睡三日,再醒來,姑爺和蕭恆一起圍在我的床榻邊。
而公主已經在花園裡跪了三天。
蕭恆語氣中帶著歉意:「阿蘭,是婉音不懂事僱了S手,她隻是想嚇嚇你,你別同她一般計較。」
「她隻是太怕失去我了,這些年沒少做傻事,你明白嗎?」
姑爺為我準備了米粥,我含著湯水,心底好笑,面上還是帶著歉意:「皇兄,是我的出現,讓婉音出現了危機感,此事是我不對。」
「日後相處我會注意分寸,對不住。」
蕭恆揉揉我的頭:「你如此懂事,我便放心了。」
他擺擺手,公主被押進來。
這是她第一次跪在我面前,被日頭曬了幾個時辰,公主臉頰上都是汗水,她昂起頭看了我一眼,張狂地笑:「姐姐?誰要一個娼妓做姐姐?哈哈哈,天大的笑話!」
「劉蘭,你幾次三番差點S在我手裡,皇兄都舍不得動我,他心裡隻有我,你永遠都比不上我,永遠都比不上!」
「皇兄改日就會出徵,到時我在王府裡,玩S你又有何人知道?」
「本宮才是這京城裡,真正正統的七公主!」
蕭恆皺眉,他想說話。
我勾住他的小指,搖了搖頭:
「皇兄,我無事。」
「我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隻是你出徵一定要小心,婉……我擔心你,我不需要那些軍功,也不需要那些功績,我隻要我的哥哥,一路平安。」
為了站在蕭恆身邊,我可以舍棄姓名,舍棄身份。我要讓他知道,我這個妹妹,心裡隻有他。
蕭恆神色一軟,命人把公主拖出去。
我倚靠在姑爺懷裡。
我隻有姑爺了,也隻有蕭恆了。
我神色破碎,看著公主被拖出去,面上帶了三分不忍:「皇兄你說過,她是我妹妹,是家人就不該說過多重話。」
「妹妹年紀還小,你放心離去,在皇兄離開的日子裡,我會好好教她。」
蕭恆那晚和我說了好多話,聊小時候的過往,還給我講故事,說以前和婉妃在一起的日子,那時雖然苦,可我們三人心中隻有彼此。
如今,中間隔著一個假公主,倒是生出許多嫌隙來。
17
八月中,是大軍開拔之日。
再過幾天就是公主的生辰。
她的生辰,一向是挪到八月二十過,如今開拔之際,她竟然纏著蕭恆,讓蕭恆再多待幾日。
她哭得梨花帶雨:「皇兄,往年都是你陪我過生辰,今年為什麼不可以?」
「大軍不能多等幾日嗎?不就隻剩幾天了,陪我過完生辰會怎樣?」
「邊陲戰事就那麼等不及?那些個刁民,S就S了,左不過是再丟幾個城池,有什麼關系?為了給本公主過生辰而S,是他們的榮幸。」
啪!
蕭恆當眾打了公主。
她臉上登時掛了淚:「皇兄,你打我?」
蕭恆看都懶得看她。
臨行前,他把府內的私兵交給我:
「婉音善妒,又沒分寸,走時我會把她的特權全部收回,阿蘭,辛苦你對她好好教導,為兄在這皇城之內,信的隻有你。」
他揉揉我的發心,用隻有我和他聽得到的聲音喚了句:「婉音……」
18
蕭恆走後,公主一直窩在府裡,不曾離開半步。
我捧著臉看姑爺下棋,他越發清瘦了,修長的手指捻起棋子,進行自我博弈。我看不懂,看得犯困。
我說:「姑爺,我想小姐了。」
往日,是姑爺和小姐對弈。
小姐會一邊攻略城池,一邊為我講解。
雖然我聽不懂,但小姐聲音溫柔又有力量,我喜歡她。
現在,下棋的隻有姑爺了。
見我昏昏欲睡,姑爺放下棋子,找來毯子為我蓋在身上:「睡吧,算算日子,青檸應當已經轉世託生。」
茫茫塵世,即使再相逢,時間已然錯過。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世世皆是錯過。
燭火的柔光打在姑爺臉上,他看著牆上的畫像,輕輕一笑:「咱們妹妹,越來越懂事了,若你知道,會不會高興?」
19
傍晚我在夢中轉醒,窗外一片綠色,竟是又過一年。
後院絮語不休,公主府那位又在鬧了。
她吵著要看家書,又砸了一院子東西。
下人來報時,身上都掛了傷。
我拍拍肩上落葉,獨自去看她。
公主一身紅衣,披散著頭發,在房間裡轉圈,口裡喃喃自語:
「皇兄才不會不要婉音呢,婉音陪了皇兄十幾年,十幾年,她不過一個半路S出來的後來者,呵呵,呵呵呵呵,憑什麼……」
瓷器被她砸得滿地都是,她赤足踩著瓷片,雙足都是血跡,扭頭看到我後,嘻嘻一笑:「喲,又來了?」
「一個丫鬟出身的賤人,後來把自己賣到青樓,這樣的東西,妄圖教本宮規矩,真是痴心妄想。」
「是看不慣本宮S了你家小姐,來報復本宮?」
她一步步走到我身邊,把袖口的匕首塞到我手裡:
「是我S了你家小姐,你不恨嗎?不怨嗎?難道沒有一點點想要報仇的心思?」
隨著我出現在王府,事態越來越不在她掌控之中,公主終於查了我的身份。
八歲被家裡人賣到張家做丫鬟,一做就是七年。
後來為了給主子買棺材,把自己賣到青樓。
之後就遇到了蕭恆,被蕭恆認作義妹,嫁給張昀之。
以她的人脈,隻能查到這些。
劉家村的前塵往事,早被姑爺抹去。
身在王府,處處都是蕭恆的眼線。
公主在逼我對她動手,隻要對她動手,我就不是蕭恆心裡那個乖順的妹妹。
我壓下眼底的恨意:「妹妹,皇兄出徵前要我教你,你打走十幾個夫子,還傷了好幾位繡娘,皇兄回來,隻怕會不開心。」
公主看著我,笑了笑:
「你還真是聽皇兄的話,把自己的仇人當妹妹,真是一隻聽話的狗。」
我道:「妹妹不懂,皇兄在我心裡才是最重要的人,他交代我待你好,我便不會有任何別的心思。」
房間裡紅紗環繞。
冷風穿透窗子,吹起紅紗,我看到紅紗後一幅幅畫像。
有佩劍的,騎馬的,還有看山的。
隻是都沒有臉。
再走下去,她那雙腳,隻怕廢了。
我出聲提醒:「皇兄三日後歸京,妹妹你當保重身體。」
一提及蕭恆,公主跌坐在地上,連裙子上都是點點血跡。
她整個人被抽離靈魂,呆坐許久。
第二日一早,她就大張旗鼓,請了許多妝娘入府。
連帶著妝娘入府的,還有一紙消息。
公主與那娘子對視一眼,從脂粉盒子下抽出一張紙條,字跡在火焰上炙烤後顯現:
【婉音當年S裡逃生,如今的郡主,才是真公主。】
她看著消息,一怔,隨即想到什麼,護著手中的脂粉盒子,又哭又笑。
「怪不得會認劉蘭,怪不得……蕭恆知道,一直都知道,還把我留在身邊,他一定是喜歡我。皇兄,皇兄……」
那晚,她抱著一幅幅畫卷入睡,唇角是不肯散去的弧度。
我看著姑爺,心底不太有譜:「她會信嗎?」
「會。」?
這消息真假參半。
當初能騙蕭恆,現在就能騙過她。
20
得知我是蕭恆的親妹妹才被收養,得知哪怕我回來了,依舊沒有動搖她的地位,公主態度難得地好起來。
她收起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蘭姐姐,你知不知道,皇兄為何不喜歡在七月二十給我過生辰?」
她這是打探蕭恆的過往。
我沉吟了一會兒,努力思考:
「七月二十,是婉妃與陛下定情的日子。」
「皇兄大概是想效仿雙親,把這天留給心愛的女子,所以才會把公主的生辰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