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戰場上拿命廝S,卻被說成是以色惑人。
自己沒本事不敢上陣S敵,還得踩我一腳。
這哪裡是親哥哥,分明是仇人。
又或者說,在權勢面前,血緣關系不值一提。
大皇子高興今天打贏了,喝了不少酒,貶低我的話也不停往外蹦。
將士們面面相覷,看我的眼神夾雜著心疼。
無妨。
大皇子說得越多,就越證明他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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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用的人,不配做儲君。
重傷引發高熱的翟紹元姍姍來遲,他看見我,臉色煞白,跟塊木頭似的杵在原地。
哦對了,在翟紹元那兒,我已經是個S人了。
我揚唇一笑,問旁邊的將士:「軍營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是誰把這種小雞仔放進來的?」
15
將士差點被我的小雞仔逗笑,翟紹元臉色尷尬地接過話:「微臣參見昭陽公主。」
「哪有人行禮連腿都不彎一下的?」
翟紹元傷在膝蓋,我起身過去,一腳踢在他的膝窩。
他一個不防,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前倒。
得虧扶住了手裡的拐杖,翟紹元才不至於摔個狗吃屎。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我,是在想我為什麼命這麼大,沒摔S嗎?
還是在後悔沒對我好點?不然他現在可就是驸馬了。
我貼心地湊過去,方便翟紹元看個清楚。
「看夠了嗎?」
翟紹元回神,垂下眼簾。
我嗤笑一聲:「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轉身我就回了座位。
而翟紹元的視線不曾移開。
我猜他在盤算該怎麼做才能讓我消氣。
如今他於我而言就像一隻螞蟻。
我想碾S他是輕而易舉的事。
翟紹元要想護自己周全。
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再S我一次。
16
可惜我對他已毫無信任,送來的任何東西都不會碰。
擊退胡人後,大家開始忙著收拾東西班師回朝,這天翟紹元來到我的營寨。
知道我對他有戒備之心,索性就站在門口。
「樹大招風的滋味,殿下已經嘗過一次,為什麼還要回來?」
我失笑,「不回來怎麼看得見你這副S氣沉沉的樣子?」
翟紹元瞥了眼我手邊空掉的茶杯,平斂的嘴角緩緩上揚:「很快S氣沉沉的人就是殿下了。」
茶是將士送來的。
到手我就喝了個幹淨。
翟紹元見我抿唇不語,幾分得意爬上眼角,「知道殿下體質特殊,尋常毒藥對你無用,於是換成了七星海棠。」
七星海棠無色無味,S人於無形,S後人臉上還會帶著微笑,堪稱天下毒藥之王。
我笑著捏緊茶杯,「夠狠。」
「還有一個時辰才能出發,殿下怕是沒機會踏上回程路了。
「靜待毒發吧殿下。
「微臣告辭。」
翟紹元微微一笑,瀟灑轉身,絲毫沒有想過那杯毒藥有可能根本就沒送到我這兒。
17
昭陽公主薨逝,S在了抗擊胡人的戰場上。
消息傳回京城,皇帝痛心,百姓垂淚。
早朝上,大皇子哭著講述他的皇妹在戰場上有多拼命。
我與他乃至親,皇帝惋惜我的S,便將儲君之位給了大皇子,以作補償。
翟紹元也跟著升遷了。
都納悶八皇子奪儲失敗,他怎麼不降反升?
那是因為他告訴大皇子,七星海棠才能把我毒S。
軍營裡處處都是我的人,他們剛湊在一起謀算如何把我SS才好,就有人把話原封不動傳到了我耳邊。
本來我還想回京之後,以軍功換取入朝為官的機會,再同他們爭儲。
沒想到大皇子轉手就送給我一個率軍回朝的機會。
18
在內侍宣讀冊封太子的聲音中,我佩劍踏進莊嚴的大殿。
一聲「拿下」,隨行將士即刻將刀架在大皇子脖子上。
龍椅上的父皇目光一震,隨後明白過來,整個人在剎那間蒼老了許多。
知子莫若父,兒子什麼樣,沒有人比當老子的更清楚。
文武百官也沒有吱聲的,因為從我出現那刻起,他們就明白我的「戰S」不過是大皇子為奪儲君之位的一場設計罷了。
翟紹元的臉色沒比大皇子好到哪兒去,他眉心皺緊,大概是在想我怎麼那麼難S。
我走到殿中央,狀告大皇子殘害手足。
「我替皇兄賣命,皇兄卻想要我性命,可見其是一個多麼冷血狠心之人。
「這樣的人當上儲君,隻怕叫天下人寒心。「再者,大皇子重視自身利益勝過一切,若父皇讓其他皇子做了儲君,定會掀起大亂。到時百年基業毀於一旦,父皇該如何去面對列祖列宗?
「我知父皇仁慈,不忍對自己孩子下手。那就讓女兒來做這個惡人。
「以儆效尤,才能穩固皇室和諧。」
我抬手示意,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血肉。
「父皇,兒臣沒有!您要相信兒臣啊!」
在大皇子著急忙慌的狡辯聲中,父皇從龍椅上起身。
他看向我:「昭陽,他是你哥哥。」
當初我被哥哥弟弟們被逼著交出兵權嫁人時,怎麼不說我是他們的妹妹?
我壓制住心裡翻湧的酸澀,「父皇,我也是你的孩子。」
鮮血順著刀刃砸到地面。
大皇子何時經歷過這種生S攸關的時刻,雙腿抖得像篩糠,衣袍下擺也逐漸被浸湿。
我用餘光瞥過這副狼狽樣,「父皇,您確定要讓一個當眾失禁的人當太子嗎?」
父皇沉默良久,「立儲之事,過後再議。」冊封禮就此作罷。
如此大的事,自然是瞞不住。
街頭巷尾都罵大皇子是個踩著親妹妹上位的白眼狼,又笑他連三歲小兒也不如,竟然當眾撒尿。
大皇子私下找到我,眼神陰毒,「昭陽,你算計我,又帶兵回京,到底想做什麼?」
19
我沒有理會瘋狗的狂吠,也沒把他的反擊當一回事。
不過就是像當年一樣聯合一眾皇子跟父皇提建議,說要把我嫁出去。
在大家的滔滔不絕中,我莞爾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經嫁人了。」
大皇子咬牙切齒:「是誰?」
我眨眨眼,無辜道:「翟大人沒跟皇兄說嗎?我是他娘子。」
大皇子恍然大悟,意識到這一切其實是翟紹元在幫著我算計他,回去就給翟紹元安了個罪名打進大牢,企圖用翟紹元的性命來威脅我。
看著牢裡腦袋耷拉,狼狽不堪的翟紹元,我覺得遠遠不夠:「皇兄折磨人的法子很一般啊,要不要我幫皇兄折磨?」
翟紹元渾身一震。
但他依舊埋著頭,傷痕累累的一雙手抓緊了身下的稻草。
大皇子無能狂怒:「昭陽,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想試試皇兄向往的東西是何種滋味,竟然讓皇兄不惜S了自己親妹妹。」我緩緩勾起嘴角。
「古往今來就沒有女人當皇帝一說,你真是瘋了!」
大皇子氣到脖子青筋暴起。
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男人最不該做的,就是小看女人。
20
父皇上了年紀,身體不如從前硬朗,經不起病痛的折磨。
一個冬天一場風寒,就讓他躺在床上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他把我叫到床邊,將一卷聖旨親自交到我手上,不停重復:「昭陽,他們是你手足。」
我的父皇啊,為了保全自己的兒子們,竟然主動把儲君之位給了我。
看著苟延殘喘的父皇,我俯身靠近他耳邊:「您放心,傷害過我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成大事者,最忌心慈手軟,這是您一直教我們的道理不是嗎?」
「你!」
父皇瞪大了眼睛,朝我伸手,似想把聖旨拿回去。
可惜了,時間不夠了。
我合上他S不瞑目的眼睛,收拾心情起身宣布皇帝薨逝。
大昭六十八年,昭陽公主李儀即位,改年號為儀鳳。
第一天上朝,就有不少大臣給我擺臉色,他們無聲嘲諷著:「一個女人如何當得好皇帝?」
我輕輕敲著龍椅扶手,靜等南陽公站出來。
這是周世柯算計我欠下的債。
還不清的話,那周家就等著遭殃吧。
不過一個呼吸的工夫,他老人家就站出來對我俯首稱臣。
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都認可了我這個女帝,那些嘲諷我的人就顯得極為可笑了。
很快,大家都陸續站出來向我高呼萬歲。
21
下朝後,我去了趟天牢。
如今的翟紹元已是形銷骨立,不見人樣。
聽見動靜,他緩緩抬頭,露出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為什麼不S了我?」
我將休書扔到他面前,「籤了它,我就S了你。」
翟紹元攥緊休書,呼出一口即將解脫的氣,「好。」
拿到籤好的休書,我讓人把翟紹元帶到外面。
許久沒有見過陽光的他下意識蜷縮身體去躲避。
等他再睜眼,已經被關進豬圈裡。
長時間沒有進食的豬在翟紹元身上嗅來嗅去,有的豬已經咬在了翟紹元身上。
翟紹元掙扎著跑到豬圈邊上,「不是說要S了我嗎?李儀你言而無信!」
我噗嗤一聲笑了,「信用是跟人講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翟紹元雙目猩紅,伸手要來抓我,這時一隻豬啃在他腿上。
翟紹元撲通一聲倒地,沾了一身糞便。
就這一會兒工夫,他就被豬壓得動彈不了。
「給他留一口氣。」
我要讓翟紹元餘生都活在求生不得,求S不能的日子裡。
22
先帝在世時,皇子們都在京中,還未有封地。
即位不到一個月, 我就敲定了皇子們的去向。
潮州炎熱湿潤,瘴氣遍布,聽說人很難在那兒活下去。
這樣的好地方,自然是要留給大皇子。
離京時, 大皇子指著我的鼻子怒罵:「李儀,你殘害手足, 不得好S!」
「皇兄這是在罵你自己嗎?」我失笑, 「皇兄放心, 你一定會不得好S的。」
大皇子氣得心口發疼,狠狠剜了我一眼就鑽進了馬車。
兩個月過後,潮州就傳來了他的S訊。
太快了。
早知道就找一個好點的地方慢慢折磨了。
23
儀鳳三年, 開設女學。
各家陸陸續續都把女兒送進了學堂。
這天我去學堂查看上課情況, 有個學生突然用書把臉擋住,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下了課, 周敏敏跑得飛快, 生怕我跟她算之前的賬。
周世柯在學堂門口接周敏敏放學, 見到我,他連忙代周敏敏向我賠不是。
我擺擺手,「無妨。」
周敏敏躲在周世柯身後瞄我,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我卷起寬大的袖子,「是想單挑嗎?」
周敏敏縮起脖子咕哝:「才沒有。」
「聽說嘉敏郡主不善學習,得想個法子才行。
「這樣如何?
「若是不能在接下來的歲試中考進前三,就領回家去嫁人吧。」
周敏敏學習差, 讓她進前三就跟要她命差不多。
老爺子沉默半晌,從床底的洞裡掏出一個金絲檀木的盒子。
「(聽」左右為難,她隻能哭喪著臉向周世柯求助。
周世柯嘆氣:「我會幫你好好復習的。」
周敏敏想瞪我又不敢瞪,最後自己一跺腳, 先回了馬車。
周世柯再次向我行禮:「小妹年紀小, 行事欠妥,微臣定會好好管教約束她。還請陛下大人不計小人過,放她一馬。」
「考試很難嗎?」我問。
周世柯啞然,彎下腰的又低了些,「微臣會竭盡全力輔導小妹。」
讀書明智,周敏敏的腦子需要清醒。
同樣,天下女子都需要清醒地活著。
為了一個男人丟掉自己,實在是愚蠢。
24
登基之初有許多事要處理,等忙得差不多了, 我回了一趟家。
老爺子見到我, 樂呵呵說起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家裡的雞鴨鵝生了多少,小豬仔又多了幾隻。
「皇爺爺。」
久違的稱呼讓老爺子說不下去了。
他嘆了口氣, 牽住我的手拍了拍,「當初我還怕你回不來,沒事,這皇帝得有能力的人當, 你合適。」
「謝謝皇爺爺的肯定。」
我把白玉鑲金的令牌還回去,這是老爺子身份的象徵。
萬一他以後想回京了,還得靠它。
老爺子揣好,拉著我去看前兩天剛生的小豬仔, 又說起自從我走了,每天都有人來問家裡的豬肉鋪子什麼時候再開門。
聽老爺子說話,我總是感到空蕩蕩的心逐漸充實起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