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極品,我在學校兩年多了,這樣的極品男人第一次見!」
極品?
我順著兩個小女生奔跑的方向看去。
北大門門口的銀杏長道上,停著一輛黑色的卡宴。
看著有點眼熟。
再仔細地瞧瞧。
可不眼熟嘛,前頭站著的,正是我那給我帶帽的老公。
怎麼的,一個心理醫生不夠,又突然換口味的想來找年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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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鄙夷地把商易琛給罵了個遍,剛才勇敢的女生已經拿出了手機。
遠遠的,看到商易琛搖了搖頭,勻稱修長的手指露出了簡約的戒指。
嘖,幽會小情人也不知道提前摘下來。
我扭頭就要離開,卻又被眼尖的商易琛看見了。
「姜好。」
我當做沒聽到。
身後的聲音愈發逼近,直至我的肩膀被熟悉的男人按住。
「姜好!」
8
我被迫停下腳步,語氣不耐:
「有事?」
商易琛的目光先是危險地看了一眼我身邊的明皓,眼裡隱隱帶著怒氣:
「下午你找我了對嗎?」
「嗯。」
商易琛握著我肩膀的手收緊了幾分,疼得我都擰起了眉:
「為什麼拉黑我?」
我無語,當著明皓的面,有些話不好說。
「手滑。」
商易琛明顯不信,腳步逼近了我兩分。
一旁的明皓見形勢不對,急急忙忙地攔在了我面前:
「商先生,你先冷靜一點。」
商易琛似乎是聽進去了,按在我肩膀的手收了回去。
他看著我,眼裡透著一絲很淺的委屈:
「姜好,他是誰?」
明皓露出一個友好燦爛的笑:「商先生,我叫做明皓。」
不知道怎麼了,商易琛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眼神沉得可怕。
「明,皓?」
商易琛一字一頓地念出這個名字。
相識十幾年,一絲危險感湧上心頭。
我強行拽住商易琛的手:「明皓,我先回去了,下次見。」
把人拽上了車,商易琛扭頭看向了我,黑眸沉沉:
「他就是浩浩?」
「啊,對,明皓。」我隨口道了一句,又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他和那些男模不一樣,你別亂來。」
商易琛「嗯」了一聲,手指顫抖著,從車抽屜翻出了一瓶撕了標籤的藥。
沒對著水,幹吃了兩片。
「你胃疼?」
我有些納悶,也沒聽說過商易琛身體哪不好。
去年婚前體檢,各項指標都挺健康的。
商易琛沒回答我,緩過兩秒,他的眉眼逐漸冷靜下來。
「不是。」
「那?」
商易琛又不說話了,隻是看著我:「你和他到哪步了?」
9
我沒反應過來。
「誰?」
「明皓。」
念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依舊能感覺得到商易琛未褪去的怒意。
「就……」
我的話還沒說完,商易琛扭過了頭去:「算了,你先別回答。」
「……?」
一路沉默回到家。
我拿著手機跟那頭的閨蜜不斷吐槽。
「吃醋了唄,不過明皓這名字有點東西,跟你大學喂養的那條流浪狗同名。」
我義正言辭地反駁:「那條狗叫做浩浩。」
「害,同音,差不多的。」
點開表情包列表,還在翻找著回懟的表情包,商易琛的吻猛地落了過來。
手機被他丟在了一旁,而他也借勢欺身而上,將我壓在了門邊。
他的眼裡有暗火,眼角微微壓著,可顯然還是失控了。
廝磨的唇齒被他啃噬一般地吻著,兇狠且帶著佔有性。
「姜好,你很喜歡他嗎?」
男人的薄唇換了地方,難耐地咬在我的耳尖上,呼吸滾燙地落在頸間。
我的呼吸輕喘,靠得近了,還能聞到商易琛衣領間的淡淡的香水味。
賭氣般,我回他:「不行嗎?商易琛,你下午都出軌了……唔……」
咬在我胸前的力道大了幾分。
他掌控欲十足的手困在我的腰間,帶著我不斷地逼近了他。
我的腦袋被迫抬了起來,承受著商易琛幾乎瘋狂的吻。
「我沒有出軌。」男人的聲音混雜在了交纏的唇舌間:「我不會那樣做的,姜好。」
隨後,我無助地癱軟在商易琛的懷裡,任由他掌控著我的全身。
他像是一頭餓了許久的野獸一般,在我身上肆意地索取著。
瘋狂,而又不知疲倦。
10
我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五點。
全身癱軟得大腿都在打著顫。
閨蜜的消息密密麻麻地發了幾十條。
「沒S,活著,就是跟商易琛做到了半夜,跟S也沒區別了。」
閨蜜秒回:「S丫頭吃那麼好還嫌棄呢!」
是挺好的。
商易琛的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這會我手臂還有瘋狂動作帶來後的紅痕。
可我,咳,挺喜歡的。
水象星座的 XP,難以言說。
「三次?我不信,嗑藥了吧!」
閨蜜還在絮絮叨叨:「商易琛比你大三歲吧,這都快三十了,怎麼可能。」
嗑藥?
我思索兩秒,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
在第三次結束,我已經疼得都有些紅腫了,滿眼含淚地求著商易琛停下時。
他似乎,的確是在床頭翻找了一陣,吃了藥。
不過。
什麼加強藥是在事後吃的?
沒想明白。
退出手機微信,才發現沒置頂的名字下面,還有商易琛的消息。
隻有簡單的幾條。
間隔兩小時問我在做什麼。
最後一條,是在一個小時前。
「別生氣,以後不會這樣了。」
不會這樣了?
我急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
那可不行。
11
撿了兩包零食填肚子,我飛快地趕到了明盛。
說起來,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商易琛在情事上,瘋狂到可怕的程度。
甚至以至於最嚴重的那次,我躺在床上休息了整整一天。
也是那次,我錯過一位加拿大愛豆來國內的巡演。
因此,我還和商易琛冷戰了好一段時間。
似乎也是從那次開始,商易琛加班的時間變多了,我開始了守寡式婚姻。
不至於吧……
這男人能記仇那麼久?
一路直上到商易琛所在的樓層。
辦公室前頭,磨砂質的會客廳裡隱約可見一抹俏麗的身影。
我的腳步頓住,微微踮起腳尖,從透明處看進去。
模樣我再熟悉不過。
婚前摸底時,曾經派閨蜜去掛過她的號。
溫笙笙。
商易琛那藕斷絲連的學姐。
我當做沒看到,推開辦公室的門,商易琛不在。
電話打了幾個,也沒聯系到。
玩失蹤?
我煩躁地在走廊上繞了兩個圈,卻看到會客廳的門被推開了。
溫笙笙散著長發,模樣溫柔嫻靜,是和我截然不同的性子。
「是……姜好嗎?」
12
我的腳步生生頓住,眼神警惕地看了過去。
看出了我的敵意,溫笙笙淺笑道:「一直以來都沒能和姜小姐好好地解釋,其實,我隻是阿琛的心理醫生。」
「他……心理有問題?」
話一問出來,我就懂了。
商易琛的家庭情況我是知道的。
八歲遇車禍,商母為了救他而S。那之後的二十年,商父把他視作仇人一樣對待。
早早地和他分居,甚至在外也沒有給他幾分好臉色。
直至幾年前,商父把公司交給他之後,徹底和他斷了聯系。
逢年過節的,也不許他去看望。
哪怕是我們的婚禮,商父也沒有給過隻言片語的祝福。
「他有很嚴重的偏執症,出現在工作以及人際交往之中。這些年,在工作上的情緒,他已經能很好地克制住了,唯獨……」
溫笙笙的視線落在了我身上,繼續道:「姜小姐,他很喜歡你,幾乎到了病態的瘋狂。你們婚後的這一年,他吃藥的頻率越來越頻繁。我作為醫生,已經無能為力,隻有姜小姐能幫他。」
我的腦袋渾渾噩噩的。
直到走到了商家的老別墅外,還有些呆滯反應不過來。
溫笙笙說,商易琛在很早之前就喜歡我了。
所謂的商業聯姻,也不過是他故意放誘惑給了我們姜家,以利誘之,順水推舟。
他不是故意冷落我,隻是在我面前,商易琛難以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瘋狂的,發了狠的,想要佔有我。
所謂的吃藥,也不是身體問題。
而是他隻能通過藥物,短暫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姜小姐,商易琛在國外花費很多努力,才能拼盡全力以現在這個樣子站在你面前。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幫幫他。」
「姜小姐?」
商家的老管家看到了我,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
這一處是最開始的富人別墅區了,圈子裡幾位世家都在這一塊。
我們家還和商家挨著做了十來年的鄰居。
後來市中心發展偏移,這一塊的別墅,有的放著留給一些佣人看管著,有些因為經濟不景氣賣掉了。
我爸媽在我成年後各自和著新歡在一起,我也甚少再回到這個地方。
「劉叔。」
我喊了一聲。
老管家和藹地笑了笑:「是來找少爺的吧,他在二樓您曾經借住過的地方。」
初中我有一段極其叛逆的時間,可恰逢我爸媽正在國外陪著新歡旅遊,誰都沒空理我。
再又一次打架被喊家長後,作為鄰居商易琛看不下去將我領回了家。
高三的商易琛,硬是抽著時間盯了我半年,確定我這顆歪脖子樹被糾正回來後,才肯放我回家。
仔細想想,這也算是我們在婚前,唯一較深的交集了。
我點了點頭,快步上了樓。
房門並沒有鎖,輕輕轉動門把手便能推開。
入眼,和當年一樣熟悉的布景。
唯獨牆上掛一張照片。
我和商易琛的結婚照。
13
地面碎了一瓶化妝品,商易琛俯身收拾著。
他似乎把我錯當成了老管家,隻是低聲囑咐了一句自己能收拾好。
我放輕了步子靠近他。
「商易琛。」
男人的身體狠狠一顫,有些不敢回頭。
隻是沉默的,將我常用的化妝品碎裂殘骸收拾幹淨。
我又走近了一步,和他的距離隻在咫尺之間。
「為什麼不說?」
商易琛神色低垂著,顯得脆弱而又敏感:「說了之後,姜好,你會和我結婚嗎?」
我沉默了。
男人緩緩地起身。
他的眼底帶著明顯倦意,還有幾分小心翼翼:「你會從一開始接受自己未來的伴侶是這樣一個男人嗎?」
我也不清楚。
偶爾看到閨蜜發過來的強制愛小說,情節的確是很帶感。
但是如果到自己身上,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馬不停蹄地跑。
「商易琛,你這是騙婚。」
商易琛的身體顫了顫,他把身體背對了過去:「姜好,如果你想要離婚,我不會拒絕。」
我張了張嘴,有些後悔說那句話了。
我從小就清楚,我逃脫不了商業聯姻的責任。
哪怕不是商易琛,我也會因為利益嫁給另外一個人。
至少就目前而言,我,並不後悔這段婚姻。
「姜好,房子和車我都給你。明盛的持有股份,我也會轉一部分給你,加上江泉你所持有的股份,以後你依舊可以做個玩世不恭的大小姐。還有一點你也可以放心,明盛和江泉的合作關系不會變。」
「那你呢?」
我伸手拽住了商易琛的手:「你為我考慮好了一切那你呢?商易琛,在離婚之後,你又打算用多少藥來麻痺自己?」
商易琛沒說話,身體崩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