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突厥被我們打得猝不及防,搞不清楚這一支隊伍是哪來的。
以防情報有誤,他們停止了進攻,又退至一座城池外駐扎。
突厥要先搞清楚這隻軍隊的來歷,短時間內不會卷土重來。
我和華安也收到入宮的消息。
進宮前,我一再囑託:
「這一趟不簡單,他們的目標是你手中的兵權。」
華安握緊手中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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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我已不同往日,不是他能隨便質疑的。」
囂張卻又自信,狂妄但有能力。
我們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和姿態出現在大殿上。
皇上和大臣都提防的看著我們,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皇上咳了一聲,欣慰道:
「不愧是朕的兩個好女兒,救國家於為難之中,朕倍感欣慰。」
「隻要能保住子民的安危,我們做的再多都不夠。」
皇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瞥向我們身上的玄色鐵甲,才將話憋了回去。
或許他認為我們應該感恩戴德的說些,父皇栽培的好等奉承話。
太子在一旁冷哼道:
「華安,你哪來的兵,該不會是私底下招兵買馬,準備意圖謀反吧?」
太子這段時間過得不順。
他從出生開始,一路順風順水,皇朝中大有人在,不需要他這個太子有多大建樹。
並且他老子都隻能委曲求全的和親,他更不會給出什麼有用的計策。
民間處處都在討伐他這位太子時。
他的皇妹竟然大敗突厥士兵,將本屬於他的民心奪了去。
讓他心生嫉恨。
我注意到皇上和周圍大臣在交換眼神後,都默契的不語。
華安將一切盡收眼底,嗤笑道:
「自己無用,就別覺得別人也跟你一樣無用。」
「如果沒有我,突厥士兵現在就已經闖進皇宮,砍了你的項上人頭,踩爛你那隻會生事的嘴。」
「你…」
太子怒極,又找不到理由反駁華安。
便轉頭朝皇上說道:
「父皇,華安私自養兵,這是謀反的大罪。」
「如若放任不管,這次打的是突厥,那下次打得可就是御林軍啊。」
華安的臉上隻有嘲諷,對上皇上猶豫的眼神。
「我的兵隻聽我的,如果他們看到主子換成了太子,可能會群起激憤砍了太子的頭。」
「不知太子,可還想要這支隊伍?」
太子沒想到還能這樣,看向華安不似玩笑的神色,身體害怕的後退了兩步。
對上皇上大失所望的神色,太子才反應過來,頓住腳步。
華安道:「父皇,你得認清現實,如今你該靠誰,該聽從誰。」
出宮後,華安的眉間不掩疲倦。
「姐你回去後好好休息,現在是關鍵時期,所有人的期望都在你的身上。」
「皇上絕不會讓太子背刺你。」
華安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撩起車簾,看向外面熱鬧的街市。
眼中滿是掙扎糾結和不舍。
「宮中的勾心鬥角不算什麼,隻是對陣突厥將會是一番苦戰。」
「如若真到了皇朝傾覆,我可以戰S在沙場上一了百了,但子民們往後該如何呢?」
經歷過上輩子,我清楚未來的她一定能大獲全勝。
但…深陷這個時代的他們如何得知?
每個人都期盼著黎明。
但現下的他們隻有對未來未知的恐懼和當下的無助。
唯有保持心中那堅定的信念,才能以星星之火燎原。
「那就抱著必S的決心,堅定的信仰,和對家鄉的念想,定能擊退敵人。」
看到我認真的神色,華安好似也充滿力量,回握住我的手。
「隻能奢望那些老頑固們能在這時團結一心。」
現今皇上奉行重文輕武,導致武官大幅度減少,能上戰場指揮的更是寥寥無幾。
並且有意分散武官的權力,每位將軍手底下管的兵越來越少,漸漸的對朝廷不滿有異心。
許多手握重權的將軍不願拿出自己的軍隊,各有各的戰略謀劃,意見難以統一。
馬車驅近公主府時,遠遠便望見門口站了幾排身著鐵甲的將軍和老兵。
有些雖白發蒼蒼,但身姿挺拔,眼神堅毅。
讓人遠遠望著都肅然起敬。
12.
我和華安對視一眼,眼中湧起了光亮,那是希望在點燃。
幾個老兵眼含熱淚,從左往右一一開口:
「我是前朝皇帝親封的大將軍,麾下有二十萬大軍。」
「我是永樂二年特封的骠騎將軍,麾下有十萬大軍。」
「我是永樂五年皇上親封的車騎將軍,麾下有四萬將士。」
「我雖隻是小小的衛將軍,但麾下有一萬將士。」
「我是…」
「我是…」
所有人介紹完後,再次朝我行軍禮。
「我等願跟隨華安公主一同抵抗突厥,共築國防保我河山。」
我抹掉眼角情不自禁溢出的淚水。
「各位將軍的貢獻,我代大周朝的百姓感謝你們,你們的忠誠和奉獻將永載史冊。」
白姓能否昂首挺胸的生活,不被外敵侵犯。
便是靠這些人用鋼鑄的脊梁,和血肉之軀築起了祖國的邊防線。
用毅力和信仰譜寫了氣壯山河的英雄史詩。
………
集結了幾乎所有將軍麾下的士兵,突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我們打出了境外。
我們如願收復了所有故土,甚至還將國土版權又擴大了一圈。
最後突厥請求和親停止戰爭,被我朝拒絕。
通過這幾場戰役,突厥可汗意識到我大周朝的凝聚力。
尤其在民族危難時刻,將堅韌不屈的精神展現得淋漓盡致。
此後數百年都沒敢再犯。
將士們班師回朝那天。
士兵們鎧甲閃光,英姿颯爽,一路紅旗招展,聲勢浩大,場面震撼。
白姓匯集在街道兩邊,歡呼雀躍,熱情迎接。
他們看著隊伍的最前端,嘴裡重復喊著兩個名字。
「華安公主千歲,千千歲。」
「華潼公主千歲,千千歲。」
13.
回到京城剛休整兩日,太子傳我們入宮參加慶功宴。
沒錯。
是太子,不是皇上。
我們在外打天下時,也時刻關注宮中的情況。
皇上不久前因憂慮過度倒下了,便由太子監國,丞相輔佐。
我們深知這是一場鴻門宴。
在這場宴會上,太子再所有兄弟姐妹的酒中都下了毒。
還收買了華安宮中的侍女,找到通敵叛國的證據。
實際上是太子通敵叛國,與突厥可汗做了交易。
可汗助他登大寶,作為交換,大周要割讓土地,開放邊境,兩國貿易往來。
但就在太子登上皇位的第三年,可汗單方面撕毀約定,舉兵攻打。
最後太子被砍下頭顱掛在城牆上示眾,所有人包括我都被牽連其中。
這一世,我絕不會讓太子的陰謀得逞。
宮宴上。
太子一改從前狂妄張揚的姿態,嘴裡溢滿贊美之詞,好似生怕怠慢了我們。
「父皇再三囑咐本宮,一定要好好招待我們的大功臣。」
華安客套幾句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擔憂問道:「父皇如今的身體如何?」
太子面露可惜:「已經在慢慢恢復,但…欸。」
華安遺憾的搖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會兒我去拜見父皇,我要親口告訴他山河無恙。」
太子笑意更甚:「那是自然。」
呵。
真當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呢。
皇上皇後早都被太子軟禁起來,反抗他的人都被他降職發配。
皇上這時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一直拖著不寫傳位詔書。
太子無法,便決定S掉所有的兄弟姐妹,栽贓嫁禍給最大的威脅華安。
到時宮中無人,他才能「不得不」登上皇位。
這時,太子走狗的九皇子憤憤喊道。
「太子監國有功,如若不是皇兄把持朝政,你們在前線怎會如此順利?」
「不過是佔了皇兄的便宜,還真當自己是什麼救苦救難的大英雄。」
太子聞言,轉頭輕輕呵斥幾句,眼中卻無責罰之意。
九皇子見被兄長訓斥,有些委屈不滿的仰頭灌了幾杯酒。
我不禁好笑道:
「九皇弟,你這樣維護太子,可太子卻好像並不在意你的S活。」
太子一愣,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這時,八皇妹突然口吐白沫,所有人來不及恐慌,就發現自己也開始出現中毒跡象。
見東倒西歪一片,我和華安也都痛苦的捂住肚子,站都站不直。
太子見奸計得逞,終於撕下虛偽的皮囊,徹底不裝了。
「沒錯酒裡有毒,你們都中了我的斷腸散,很快就會穿腸爛肚而S。」
「如果你們二人能跪下求我, 我可以大發慈悲留下你們的命。」
見太子終於親口承認,我和華安也不裝了。
我做了個手勢, 一大批暗衛驟然出現,迅速制服了御林軍。
還將提前準備好的解藥給眾人服下。
太子根本來不及反應。
我甩給嚇愣的他一個大逼鬥:「是這樣嗎?」
太子見精心準備的計劃就這麼被識破,目眦欲裂道。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計劃, 皇位隻能是我的,明明隻有一步之遙,我不服。」
我冷冷道:「你收買我的人,我為何就不能收買你的?」
「整個皇宮都被我們包圍了, 你大勢已去。」
隨即從袖子中拿出一疊紙, 看向跪在地上的大臣。
「太子華延通敵叛國, 德行有虧,軟禁皇上,意圖謀反,現廢太子, 貶為庶民,交給大理寺卿秉公執法。」
14.
勤政殿內, 床上躺著眼神呆滯,嘴裡無意識呢喃著什麼的皇上。
他的床邊全是嘔吐物, 空氣中一陣撲鼻的惡臭。
皇上看到華安, 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厚重的嗓音發出嗬嗬聲。
華安對父皇的感情很復雜。
華安從小承歡膝下,備受寵愛, 但父皇的這份感情是建立在愧疚和利益上。
將華安推去和親,不管華安S活, 讓華安徹底心寒。
不管是情感上,還是大義上,華安都堅定自己沒有做錯。
走過去握住皇上的手:
「得知父皇為國操勞,身體有恙,兒臣日日憂慮不已,隻能祈求佛祖能保佑父皇身體康健,萬事順遂。」
「—雙」皇上用盡全力,也隻能無聲道:「做得好。」
緊接著,華安一字一句道:
「所以,請父皇傳位於我。」
皇上的表情瞬間變了, 瞪大雙眼的看著她,搖頭發出啊啊啊的叫喊。
無非就是罵些大逆不道的話。
華安嘆了一口氣。
「隻怪父皇無能, 皇子眾多, 眼下竟是找不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真諷刺。」
「皇位能者居之, 誰的拳頭大,就由誰來指定規則。」
15.
永樂三十年,在黎明升起之際,周文帝駕崩。
皇後之女華安公主登基, 成為大周第一位女帝, 改國號為華。
輔佐的五公主華潼,被封為丞相。
史官記載,自女帝登基,華國繁榮昌盛, 擴張領土。
女帝文武皆看重,開通貿易往來商路。
女子不僅能走入仕途封侯拜相,也能上戰場S敵封狼居胥。
女子地位空前提高。
自此。
雙華時代永不落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