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祁連洲狠狠抵在了牆上。
男人聲音喑啞,帶著狠厲:
「徐以沫,分手是兩個人的事,憑什麼你一個人說了算?
「不妨告訴你,老子不同意。」
我驚愕地抬起頭。
下一秒,唇就被祁連洲封住。
他嘴裡有清冽的酒氣。
男人輕車熟路地將我抱起來,雙腿環繞在他的腰間。
在一起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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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洲太清楚應該怎麼對付我。
慌亂中,我推了推他的肩膀:
「祁連洲,唔……」
聲音婉轉。
聽起來更像撩人心魄的撒嬌。
我躲開他的吻,小聲地喘息著:
「你是不是喝酒了?」
下一秒,他一口咬上我的肩膀。
我痛呼了一聲。
這種酥麻的感覺,就像是過電一樣。
「很痛,你屬狗的嗎?」
我憤憤地想推開他。
可男人的身軀岿然不動。
他埋進我的脖頸間。
出口的話卻已經有了哭腔。
「徐以沫,你還知道痛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天我有多痛?」
8
我一怔,瞬間愣在了原地。
剛剛被陶沁打擾,我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他。
現在發現,他下巴上的胡茬都沒有刮。
整個人看起來很狼狽。
可顯然,這個姿勢並不適合說話。
我掙扎著從他身上跳下來。
「你這又是何苦?
「祁連洲,從一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我們不可能。
「所以玩玩就算了,何必還來糾纏呢?」
他搖了搖頭,感覺快要哭出來了。
「是你先招惹我的。
「現在,你又說你不要我了?徐以沫,我不許你始亂終棄。」
話落,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你是不是因為宋安寧回國,我沒告訴你才生我的氣?
「我可以解釋的,她隻是我鄰居家的一個妹妹。她是喜歡我,但我真的對她沒意思。
「她的心意我也從來沒有回應過,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看著他。
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他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祁連洲,我現在說的話你聽好了。
「你向我求婚那天,你媽媽找到我了,她和宋安寧在我面前自導自演了一出戲。
「她說我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成不了什麼氣候。還說你心裡早就有數,我們遲早都是要分手的。
「是,我家是很普通,確實是配不上你。可是祁連洲,我也從沒有想過要高攀你。
「如果你要分手,我是不會纏著你的,你何必讓你媽媽這麼羞辱我呢?」
話落,空氣安靜了。
祁連洲震驚地看著我。
張了張唇,卻又覺得一切太不可思議。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
「這不是我的意思。
「我心裡有什麼數?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分手。
「那隻是我媽和宋安寧的一廂情願而已!」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
不管是誰的意思。
可是,這些人就是切實地橫在我和祁連洲中間。
以前我還能抱著幻想,幻想我和他能開花結果。
可是,祁夫人的出現讓我明白。
一切都是虛妄。
他祁家的獨子,隻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做妻子。
如果我和他真的沒有結果。
我寧願,現在及時止損。
好過以後分手的時候痛苦折磨。
我看向面前的男人,語氣平靜。
「我相信你,這並不是你的意思。」
「真的嗎?」
祁連洲欣喜若狂地握住我的手。
下一秒,卻被我甩開。
「可是,這並不代表我會跟你和好。
「祁連洲,你有沒有想過,違抗你媽的後果是什麼?
「你現在隻是個學生,沒有了整個祁家做後盾,誰還知道你祁連洲的名字?」
聞言,他的眼眶忽地變得通紅。
「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隻是那太難了。祁連洲,我們都應該認命,不是嗎?」
我們在安靜的氛圍中對視。
良久,他忽然苦笑了一聲。
「抱歉,是我自作多情了。」
話落,祁連洲打開門,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那一瞬間,我仿佛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
無力地蹲在原地。
9
我怎麼也沒想到,時隔一個多月。
我會在家附近的停車場看到祁連洲。
正值寒假。
高中同桌陸梟組織了一場同學聚會。
他來接我的時候,我看到了祁連洲的車。
和他一起的,是他最好的兄弟秦崢。
「徐以沫,真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我抬眸,對上秦崢玩味的眼神。
他的視線落在我身邊的陸梟身上。
眼帶嘲諷:
「喲,速度可真夠快的,新男朋友?」
我抿了抿唇。
我知道,秦崢是在為祁連洲抱不平。
那天我拒絕祁連洲的求婚時,他也在現場。
「不是的,同學而已。」
即便沒看祁連洲。
我也能感覺到,他那道冰冷淡漠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無由來地讓我心裡發堵。
我看向秦崢。
適時地轉移話題。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家在 B 市郊區,從市區開車過來也要一個多小時。
「連洲的爺爺前段時間過世了,墓地選在這附近,我們是過來祭拜的。
「正好,談點生意。」
聞言,我眸光一動。
難怪祁連洲比之前清瘦了許多。
眉宇之間更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穩重。
我張了張唇。
終究隻對他說了一句:
「節哀。」
聞言,祁連洲垂下了那雙漂亮的眼睫。
抬起腳步,就這樣從我面前走過。
像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似的。
我的心忽然被刺痛了一下。
原來,這就是被當成透明人的感覺啊。
是啊,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確實是沒有必要給我什麼好臉色。
祁連洲先一步上了車。
秦崢看著我,眼神意味不明:
「徐以沫,我當真是看不懂你了。連洲那麼真心對你,你也舍得這麼傷他。
「因為老爺子過世,祁家現在亂成了一鍋粥。
「現在是他最艱難的時候,你要是真的懂事,就不會選擇這個時候跟他鬧。」
話落,他頭也沒回地離開。
10
車子轟鳴了一聲,快速駛離停車場。
我隻覺得眼睛有些幹澀。
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
「前男友,鬧分手了?」
陸梟試探性地問我。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看我情緒不高,陸梟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沒事,散散心也許會好受很多。」
聚餐的地點是商場七樓。
我們過去的時候。
正好看到祁連洲在一行人的簇擁下,進了樓上的中餐廳。
一進包間,我一眼就看到了陶沁。
果真,討厭的人去哪兒都甩不掉。
陸梟安排我坐在他身邊。
現場氣氛熱絡。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還是徐以沫和陶沁有福氣,進了 B 大。不像我們,還要跑到外地去上學。」
聞言,陶沁滿臉驕傲地挺直了腰板。
「正經考進去的,誰不是铆足了心思學。
「不像某些人,一心攀了高枝想嫁入豪門,還不是被人給甩了。
「笑S了,醜小鴨永遠做不了白天鵝。」
陶沁變著法地指桑罵槐。
大家自然是都聽出來了。
陸梟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打著圓場。
「吃菜吃菜,聽說這裡的菜是出了名地好吃。」
話落,他給我夾了一筷子清蒸魚。
陶沁輕笑了一聲。
自然也沒打算放過我。
「從某人進門開始啊,就一股子騷氣。
「這才多長時間,轉頭又搭上了陸梟。
「徐以沫,你還真是一天都少不了男人啊。」
我冷眼看向陶沁。
剛想爭辯,就看到陸梟放下了筷子。
「夠了啊。
「都是老同學,這麼挑釁有意思嗎?」
11
話落,陶沁癟了癟唇。
「陸梟,我也是為你好。你家裡條件不錯,實在是沒必要在徐以沫身上浪費時間。
「她心氣兒高著呢,看不上你。你要是現在接手,就是妥妥的怨種。」
我氣笑了。
還沒等陸梟說什麼。
我冷臉敲了敲桌面。
和祁連洲在一起這麼久,氣場自然是有幾分像他的。
陶沁也一時間被我鎮住了。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陶沁,你要是再口無遮攔呢,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聚。」
話落,我徑直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意外地看到了祁連洲和宋安寧。
她穿著一身風衣,搭配細跟高跟鞋。
正挽著祁連洲的手臂,語氣擔憂地說著話。
「伯母這段時間身體不好,總是念著你。
「連州,你要是應酬不忙的話,陪我回去看看她吧。」
我心下一驚。
祁夫人生病了?
下一秒,祁連洲冷著臉把手臂抽回。
「不必了,她這麼看重你,想必更希望見到你。
「最近公司事情忙,你讓她別想那麼多,好好養病才是正經。」
聞言,宋安寧的臉色白了白。
她還想說點什麼。
卻被身邊的秦崢攔住:
「也別怪連洲,最近項目上確實挺忙的。」
感覺心頭空落落的。
我斂眸,想安靜地離開。
「徐以沫。」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陸梟的聲音。
我大驚失色。
可是已經晚了。
門口的三人將目光都投到了我身上。
聽到我的名字,宋安寧的臉色變了變。
我回身,就看到陸梟和陶沁一起走了出來。
「你剛剛走得那麼急,包包都落下了。」
陸梟眼神溫柔。
把包包遞給了我。
12
幾乎是同一時間,陶沁看向了門口的宋安寧。
她眼珠一轉,快步走了過去。
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
「您就是宋小姐吧,不愧是祁家未來的女主人,長得真好看。
「我是以沫的同學,當時她和連洲分手的時候,我還替她難過呢。
「今天看到你才發現,以沫確實是比不上你的氣質,完全被你秒成渣渣了呢。」
話落,空氣瞬間凝結了。
陶沁狀似無意地拍了拍額頭。
「瞧我這張嘴,怎麼能在未婚妻面前提起前女友呢?
「罪過罪過。」
陶沁這番話看似是恭維。
其實話裡話外,都在宋安寧面前貶低我。
這一手拉踩。
如果主角不是我,我都想拍手叫好。
話落,祁連洲眉頭皺了皺。
他眼神在我和陸梟之間遊移。
周身寒氣逼人。
「陶沁,你膽子倒是大得很。
「就算我跟徐以沫分手了,你也敢來質疑我的眼光?」
聞言,陶沁臉色蒼白。
張了張唇,正想辯解。
沒想到卻被宋安寧搶了話。
她唇角蕩出一絲笑意,溫婉可人:
「過獎了,徐小姐能和連洲在一起這麼久,一定有過人之處。
「今天有幸一見,我還沒謝謝徐小姐往日對連洲的照顧呢。」
話落,宋安寧款款走上前來。
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友好地朝我伸出了手。
笑意卻不達眼底。
站在原地,我自然是沒想著和她握手。
祁連洲的眼神就快要把我凍S。
我實在是不想假惺惺地在這裡演戲。
正當我左右為難的時候。
祁連洲忽然冷著臉發話了:
「不是說要回去看我媽,還不走?」
聞言,宋安寧臉上一喜。
她得意地朝我勾了勾唇。
下一秒,宋安寧準備拉開副駕駛的門。
祁連洲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宋安寧像是明白了什麼。
她咬了咬唇瓣。
終究還是面色難堪地坐到了後座。
那副駕駛,自然是被秦崢毫不客氣地佔領了。
祁連洲冷著臉發動車子。
「秦崢,你幫我去處理一下。
「以後我不想在學校再看到陶沁。」
聞言,宋安寧眼神略微僵硬。
站在原地,我心裡莫名有些失落。
馬上就快要畢業了。
也許,以後我和祁連洲再也見不到了。
13
開學之後,我忙著學生會的事情。
最近,倒是很少看到祁連洲。
祁家給學院捐了一棟樓。
這方面,學校自然是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偶爾,我會看到他開著車疾馳而過。
甩了別人一臉車尾氣之後。
他沒影了。
徒留下一群女生站在原地犯花痴。
這個世界還真是不公平。
他長了張好臉就算了,家裡還這麼優渥。
一想到我爸每天起早貪黑地賺錢。
我就更堅定了將來要找個好工作的想法。
努力賺錢,讓我父母過上好生活。
我從浴室出來時。
室友臉色神秘:
「沫沫,最近的新聞你看了沒?」
我搖了搖頭。
隻見室友輕笑了一聲:
「是你前男友啦。」
聽到是祁連洲的消息,我還是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祁家老爺子在商場上叱咤風雲了一生,去世之後陣仗也是大得很。
「因為兒子早逝,所以名下所有的產業幾乎都交到了孫兒祁連洲手上。
「他現在身價驚人,說真的,你有沒有後悔和他分手啊?」
聞言,我垂下了眸子。
「我們分手是有原因的,彼此都過不去。
「這和他身價多少沒關系。」
見我情緒低落,室友安撫我:
「但其實,這權力他也不是說掌控就能掌控的。
「祁夫人早年喪夫,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她在祁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若是你們還沒分手,恐怕祁連洲也隻能是個媽寶男,護不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