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S了阿狸！
「我要S了她！」
裴聿的臉色陡然下沉，看向一側的崔芯月。
崔芯月立馬解釋道：「姐姐厭惡於我，竟讓這隻狸奴抓我，幸而隻抓壞了衣衫，若是抓傷了臉頰，妾身可怎麼活啊。
「後來妾身太過害怕，就趕緊讓人把這隻狸奴處S了。」
裴聿臉色稍緩：
「原來如此，愛妃受驚了。」
他皺著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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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隻狸奴，至於這般激動嗎？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有半分太子妃的體面。」
我被侍衛松開，整個人癱在地上，渾身發麻無力。
我空洞地看著不遠處阿狸的身體殘渣。
隻覺得心髒被萬箭穿透。
扎得生疼。
我的聲音沉得厲害：
「我已經不是太子妃了，不是嗎？」
裴聿嘆氣：「阿黎，隻要你認錯，服個軟，你就還是孤的太子妃。」
我顫顫巍巍站起身來，滿目通紅：
「什麼叫『不過是一隻狸奴』？」
裴聿皺眉：「阿黎，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
我問系統：「我可以現在就S嗎？」
系統沉默良久，而後柔聲道：
【可以。
【懲罰已經足夠了。】
我拿起SS阿黎的匕首，指向崔芯月：
「明明是她故意S了阿狸報復於我。
「但是她說什麼，你就信了。
「我說我會被系統懲罰，屢次吐血，你依舊不信，你有調查過真相嗎？
「而崔芯月到底是因何動機入東宮為妃的，你真的知道嗎？」
崔芯月的面色，瞬時煞白。
裴聿眸色一怔，逐漸低沉。
10
我駐足而立，冷著聲音繼續道：
「崔芯月在外藩根本沒有遭受父子同享，老可汗S後她就逃了，還有了一個情郎。
「她也不是為父母所不容才投奔你的，而是為了拿東宮的榮華富貴去接濟養在外面的情郎！」
裴聿凝眉看向崔芯月，目光審視。
崔芯月立馬倒在裴聿懷裡，裝虛弱道：
「表哥，姐姐這是嫉妒你寵愛我，在汙蔑我！
「若真如此，姐姐就拿出證據來呀，隻要有證據我立馬自裁於表哥面前。」
裴聿看向我。
我冷笑一聲：「我沒有證據，但真相如何，為何你不自己去查？」
崔芯月立馬落下淚來。
「我知姐姐向來不喜我，從來是嫉恨我被表哥寵愛，可也不能平白造謠啊，月兒委屈！」
裴璟宸突然跑出來，他護在崔芯月面前，怒道：
「就是，你個壞女人就知道欺負月母妃，我整日跟著月母妃，怎麼就沒見到你說的情郎呢？」
裴聿無奈道：「阿黎，你怎麼越來越會編謊話了？」
一口鬱結陡然上升，我驀然吐出一大口血來。
一口又一口，根本無法停止。
裴聿皺著眉道：
「阿黎，你有必要在自己沒理的時候耍這一招嗎？
「孤是不會上當的，你快些停下，別演了。」
可我口中流出的鮮血卻越來越多。
喉嚨疼得猶如萬千長針扎過。
裴聿陡然就怒了：
「沈南黎，我讓你停下聽到沒！
「你沒有證據就是汙蔑，哪怕你真的身患絕症我亦不會縱容於你！」
系統陡然在我腦海裡出聲：
【宿主，主系統讓我送你個禮物。】
而後系統的聲音陡然公之於眾：
【誰說沒有證據的？】
系統拿出全息投影道具，將所有證據錄像，逐一展示。
裴聿和裴璟宸，滿目驚濤駭浪，好似被一根釘子釘在原地。
崔芯月的面色，剎那慘白。
11
播放完錄像，系統繼續道：
【本系統亦可證明，宿主沈南黎的確受到了懲罰，一直忍受著病痛的折磨，身體早已千瘡百孔。
【你們這群不長眼的宵小，好自為之。】
說完，系統離開。
轟隆隆。
明明是豔陽天，竟突然大打起了驚雷。
周身的空氣仿若一瞬間就冷了。
裴聿猶如被冰封凍，一動不動。
裴璟宸跳了起來，指著崔芯月罵道：
「你竟然在捧S我！你根本就不疼我，你這個大騙子，你這個壞女人！」
他衝到我面前抱住我：「母妃，你才是真心疼我愛我的人。
「母妃，宸兒錯了。」
我輕輕推開他，認真解釋道：
「小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母妃。
「我還沒生過孩子呢。」
裴璟宸呆住。
裴聿身軀一震。
他緩緩轉過頭來：「你，說什麼？」
我的記憶缺失了關於裴璟宸的一切。
但我尚且記得裴聿帶給我的所有傷害。
我冷冷地看他，指著崔芯月道：「我要S了她。」
裴聿沒有猶豫：「來人，將崔芯月就地正法。」
我攔住：「不，我要親自來。」
我撫摸著崔芯月光滑的臉頰，輕輕地道：
「阿狸怎麼S的，你就得怎麼S。」
崔芯月的面上已經毫無血色，她牙關打戰，跪伏在我腳邊，求道：
「我錯了，我以後用盡一生為阿狸的S懺悔，我不該惹你，不該作踐一條生命。
「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我用匕首抬起她的下巴，聲音冷厲：
「當時我也是這麼求你的，你可曾給過阿狸活路？
「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話畢我就拿起匕首在她身上戳了十數個洞。
我好恨啊。
我恨她S了我的阿狸，更恨我自己，為何連阿狸都護不住。
等最後崔芯月還剩著一口氣，我扔給侍衛。
「把她給我大卸八塊，喂給那五隻惡犬。」
崔芯月面如菜色，絕望而S。
12
我虛脫倒地，被裴聿抱在懷裡。
裴聿聲音發顫：
「系統的懲罰具體是什麼，如今可有挽回的餘地？」
我沒看他：「沒有。」
回得幹脆。
裴聿的身體微微顫抖，他強自鎮定：
「阿黎，我知錯了。
「都怪我，你可不可以留下來，可不可以讓系統撤銷懲罰？」
此時此刻，好似同上一次他求我留下來的場景重合。
「阿黎，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我一生隻娶你一個，有我和孩子愛著你，你就不孤單了。」
我是為他留下來了。
可他如何對我的呢？
背叛我。
欺辱我。
意圖調教我。
他怎麼還有臉求我留下？
啪。
我用盡僅剩的力氣，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你不配！
「你背棄諾言，求我的時候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等我留下來了，你就要納妾，你怎麼這麼有臉啊？
「你偏聽偏信，信一個滿嘴謊話的女子，卻從不信我。
「你自以為我離不開這個世界，就欺負我，意圖調教我接受你的規矩，裴聿，這就是你的愛嗎？
「你囚禁於我，奪我勢力，致使我勢孤力薄連一個狸奴都護不住。
「裴聿，你哪兒來的臉求我留下啊？」
裴聿緊緊抱住我，止不住地說：
「不，不是的……」
他哽咽住，語句說不通暢，豆大的淚水滴滴砸落，好似砸在他的心上，砸得生疼。
他嘶啞著聲音：
「我該怎麼辦才能救你？
「我想你好好活著，哪怕你離開我，去天下的任何地方，都可以。
「求你, 活下來。
「好不好？」
我自然會好好活著, 隻是不是在這裡。
我拿起匕首猛地捅向自己的心髒, 大聲道：
「不好！」
裴聿哀號出聲：
「不要！」
他急忙握住我的胸口，意圖用手堵住流出的血液。
「阿黎！我的阿黎！
「宣太醫！快宣太醫！」
13
隨著耳邊的一陣嘈雜, 我陷入昏迷之中。
再次醒來，我身在一家醫院。
醫生說我昏迷許久，但是身體機能一直很好，蘇醒後經過一個月的康復訓練就可以恢復如常。
我知道, 這都是系統的功勞。
沒想到系統還為我保留著最初的攻略獎勵, 沒有因為我選擇留在那個世界而作廢。
「系統，謝謝你。」
系統冰冷的電子音帶著一絲愉悅：
【這些沒啥，現在我要告訴你兩個好消息！
【在裴聿身上兌換的道具已經全部收回，積分也全被恢復，主系統高興得不得了，裴聿也徹底失了勢，已是性命不保的廢太子了，你那個兒子，跟著他一起朝不保夕。】
系統停頓了一下。
我問道：「那另一個好消息呢？」
【主系統為了感謝你的無私奉獻, 將阿狸的靈魂帶回了這個世界, 並且為它重新做了一個身體，而且, 這個身體的壽命和人類是一樣的哦。】
我驚喜過往，低頭一看, 阿狸正窩在我懷裡睡覺。
我把阿狸高高舉起, 它睜開眼看到我, 直喵喵叫。
我蹭著它的臉, 無比慶幸。
阿狸。
我們幸好還能在一起。
往後餘生，我永遠都陪著你。
給你做好多好多的肉肉吃, 還給你買好多好多的小魚幹！
阿狸好似有所感。
衝著我高聲回應了一聲：
「喵！」
番外：裴聿
裴聿一直以為解綁了系統，系統就徹徹底底走了。
不可能再回來。
所以當他聽到沈南黎說隻要他納妾，她就會被系統懲罰時。
他下意識覺得沈南黎在拿喬, 在試探他。
系統根本不會懲罰她。
直到最後系統親自出來揭露一切。
他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裴聿親眼看著沈南黎在自己懷裡S去, 心如刀割。
他住進了沈南黎的寢宮, 撫摸著沈南黎留下的一切痕跡。
貪婪地呼吸。
卻在衣櫃裡發現了無數件血衣。
他驀然想起納妾那日, 沈南黎第一次吐血昏迷。
太醫說沒事，他就以為沒事。
他還以為沈南黎是裝的。
以為她是想邀寵。
看著衣櫃裡滿是血跡的衣衫。
他的心髒猶如被棉針扎過，刺痛難忍。
是他, 害S了阿黎。
他突然不知道為何自己要執著於納妾了。
明明他對崔芯月也沒有太多同情。
明明他最愛的人一直就是沈南黎。
他不明白。
悲苦猶如實質，仿若一張鋼網將他牢牢禁錮。
隻讓他喘不上氣來。
等到他發現他的東宮勢力已經被瓦解了七七八八。
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他也不明白，為何阿黎在的時候，他的權勢之路一切順遂。
阿黎走了, 一切就都沒了呢。
裴璟宸天天找他哭訴，說想母妃，說是他們倆一起害S了母妃。
他又何嘗不悔恨呢。
【是。】系統頓了一下，【但懲罰結束後宿主就可以回家了。】
「（坊」猶不解恨。
他恨啊。
他最恨他自己。
他也恨他的兒子, 裴璟宸。
阿黎為他付出那麼多, 他怎麼能背叛阿黎，不認阿黎做母妃呢？
阿黎那個時候該有多痛心啊。
裴聿最後被新帝囚禁於宗人府，永世不得出。
他常常低聲道：「報應, 都是報應。」
沒過兩年，裴聿和裴璟宸突然暴斃於宗人府。
坊間謠傳，他們二人是自戕而亡的。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