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般了，相信也不是會在乎名分的人。」
兜兜轉轉的，竟然又對上了之前的命運。
自那日後，三皇子的名聲開始不好了起來。
大家都在傳，褚衡雲泯沒人性。
為了扳倒太子，把妻妹送到了太子床上。
反倒是對褚延星的歌頌越來越多了。
宮宴那天之後，我就被留在了宮裡。
成為東宮之中最低賤的通房。
我過上了跟夢裡一樣的恥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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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每夜都在承受著他的折辱。
房間裡、書房裡，甚至後花園的秋千上。
隻要他興致來了，都是毫無顧忌的。
35
一日。
我正坐在一處花架上發呆。
就連小青我都沒能帶進來。
伺候我的是一個臉生的小宮女，名喚小蓮。
小蓮邊替我搖著蒲扇，看著我憂愁的樣子，開口勸慰道。
「小主，你別傷心。
「雖然你現在隻是一個小通房，但這東宮之中可就你一個小主子。
「你看你住的院子，平時的吃穿用度早已遠超通房的分例。
「而且殿下還這般疼愛你，日日來鎖秋院。
「這升位，是遲早的事。
「要是再能懷上一兒半女的，那你就能生下殿下的長子了。」
小蓮的話聽得我頭疼，索性直接閉眼睡了過去。
日子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過了一個月多。
直到一天，我正在院子裡打盹。
突然聽到一陣長鳴的哀鍾。
是國喪。
皇帝駕崩了。
太子登基繼位。
褚延星忙著一連半個月都不見人影。
我也樂得自在。
直到一天晚上有個公公過來傳旨。
他笑得一臉諂媚，「奉天承運，皇帝詔約。
「廖氏蘭心蕙質，深得朕心，封為昭儀，賜居鍾萃宮，欽此。」
我搬到了更大的宮殿裡，身邊伺候的人也更多了。
時光飛逝很快又到了一年的中秋。
隻是時過境遷。
我已從那個低微的廖家女，成為皇上的廖昭儀。
褚衡雲也封了王，封號安。
賜封地鄠邑，那裡常年受風沙席卷，是個十分苦寒的地方。
中秋過後就要啟程出發。
而這些我都不知。
我無法接收到外界的一絲信息。
我能知道的，都是褚延星想讓我知道的。
在宮宴上，我終於見到了阿姐。
阿姐眼神擔憂地看著我。
四目相對下，兩個人的眼眶都忍不住通紅了起來。
僅僅兩個月多我卻覺得恍如隔世。
我好想衝上去撲進阿姐的懷裡，大哭一場。
但是卻不能。
我隻能極力忍著。
宮宴進行到一半時，突然起了騷亂。
有人開始大喊走水了。
就見偏殿傳出了陣陣的濃煙。
一批蒙面刺客突然出現，在殿上大開S戒。
侍衛連忙擁護著，大喊保護皇上，要讓褚延星撤離。
我一個小小昭儀是不配坐在他身邊的。
可他卻穿越人群，逆行而來，一把拉起我。
我的手也在混亂中被人塞進了一張紙條。
在被護衛到安全的地方之後。
他拉過我仔細地上下查看著，「廖湘，你沒事吧？」
我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絲擔心。
他是在關心我嗎？
我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在宮中的這一個多月裡，一開始他氣惱我拒絕當他的太子妃。
所以經常以我通房的身份來羞辱我。
他還氣惱我幫阮霏霏給他下藥。
雖然我已經自食其果，但他還是會時常以此來刁難我。
一開始，他都是冷臉看著。
就是為了教訓我，而故意去這麼做。
可慢慢地，他好似發現了這樣的樂趣。
他開始享受這般牽引著我全部心神的時刻。
他的心情好了之後，我的待遇也隨之水漲船高。
他開始對我越發的好，但也僅限於床下。
他會讓我跟他一起用膳，在他處理朝政的時候讓我伺候在一旁研墨。
和諧得就好像平常夫妻間的相處一般。
鼻子上傳來的輕刮，讓我回了神。
褚延星伸手揉了揉我的頭說，「嗯？是不是嚇傻了，朕問你怎麼不回話？」
我連忙回應，「臣妾沒有受傷。」
說完他還緊盯著我，「你難道就不關心朕有沒有受傷嗎？」
方才那些侍衛將他圍著嚴嚴實實的，那些刺客連他的衣角都沒有夠到。
他怎麼可能受傷？
相比之下，我更擔心阿姐和褚衡雲的安危。
還有我手中的紙條。
我隱隱覺得這應該是阿姐給我的。
說不定今日宴上的刺客，也與阿姐有關。
我順著他的話，毫無關心之意地問了一句，「那陛下有沒有受傷？」
如此敷衍的關心，讓他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他正要對我發難。
遁一過來了。
他附耳不知道跟褚延星說了什麼。
隨後他松開了我，吩咐人好生把我送回鍾萃宮。
便神色凝重地去了議政廳。
36
等到沒人的時候，我悄悄打開手中的紙團。
果然是阿姐的字跡。
她讓我在明天辰時去玄武門等她。
可我連鍾萃宮都出不去，如何去得到玄武門。
我一夜未眠。
外面亂糟糟的聲音不斷傳來，我想讓小蓮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卻被門口的侍衛擋了回來。
那些人隻聽命於褚延星。
錦衣玉食又怎樣，我不過是囚籠裡的金絲雀罷了。
心情好的時候，給你一點好臉色。
心情不好的時候，生S予奪。
阿姐給我的信，在天亮之後得到了解釋。
有兵攻進了皇城。
我看到阿姐披甲朝我奔來。
褚衡雲造反了。
原來皇帝不是自然S亡的，而是褚延星SS的。
阿姐跟褚衡雲尋找到了證據，集結了一些擁護他的部下。
這段時間一直在暗自養兵，打算推翻他。
可是阿姐他們敗了。
我們一路奔逃回到王府。
褚延星親自領著人馬追S而來。
士兵團團圍住了王府，無數的弓箭手蓄勢待發，直指著我們。
隻待他的一聲令下，送我們全部上西天。
褚延星站在對面朝我招手，「湘湘，過來。」
我搖頭拒絕。
他隨即嗤笑一聲，說，「果然是養不熟的玩意，既然如此，那你就去S吧。」
他朝旁邊伸手，侍衛很識趣地把手上的弓箭給了他。
隨後他沒有一絲猶豫地搭箭，拉弦，瞄準了我。
阿姐反應迅速，猛地推開了我。
箭落在了離我半米不足的地方，牢牢定住了我的裙擺。
他是瞄準著我心口而來的，是想要將我一箭斃命。
我對上他涼薄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果然這才是他，之前的一切美好不過是假象。
他弑父、S兄，怎麼會有正常人的情感呢？
他手一揮，無數弓箭齊發，朝我們而來。
小青用身體護住我，整個人被扎成了刺蝟。
我的腿上也中了一箭。
我想翻身替小青擋，卻被她SS地按住了身子。
我哭著說，「不行，你會S的，你會S的！」
小青口中的血不斷噴湧而出，「小姐，如果沒有你，小青早就七年前就S了。」
說完她的頭耷拉了下來，再也沒了聲息。
我抱著她還溫熱的身體，無助地朝阿姐看去。
卻見褚衡雲被一支飛馳而來的箭，穿心而過。
阿姐悽厲地大喊一聲，隨即肩膀也中了一箭。
「不要不要……」
我哭喊著，拖著沒有知覺的腿，朝阿姐拼命爬去。
可越爬我感覺身上就越痛。
好似不隻是腿上的箭傷在痛。
我感覺小腹好似正在被人用力地捶打著，有人把我的五髒六腑都拉扯了起來一般。
疼痛讓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我渾噩地朝身後看去。
看到一條蜿蜒的血路。
我的腹下正在不斷地湧血。
37
再睜眼時，我又回到了鍾萃宮。
小蓮安慰我，讓我別難過。
說我還年輕，孩子還會再有的。
這時我才知道自己的肚子裡曾經來過一個孩子。
流掉了也好，我絕不會為這樣的魔鬼生孩子。
我打斷小蓮的安慰，問道，「我阿姐呢？她現下如何？是否平安？」
小蓮還未來得及作答，就被一道滿懷譏諷的聲音打斷了。
「果真是狠毒啊，自己的孩子屍骨未寒，居然毫不關心。
「廖湘，你的眼裡除了你的那個阿姐，還有旁人嗎？」
是褚延星。
他身上的朝服都沒換，似乎是一下朝就來了。
我拿起軟枕就朝他擲去，「你為什麼不S了我，你有本事就S了我啊。
「你不是要一箭射S我嗎？現在又救我幹嘛？」
我心底極度恐慌。
謀反之罪，阿姐如何能活得下去。
我揮開褚延星遞過來的藥，拔過小蓮頭上的釵子抵在自己喉間。
朝褚延星吼道，「我阿姐呢？你把我阿姐怎麼了？你快告訴我！」
我SS地抵住自己的脖子，沒有收住力道，鮮血流了出來。
褚延星冷眼看著我。
揮開的藥，有一大半都灑在了他的手上。
被燙得通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