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仿佛沒有痛覺一般，拿過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
隨後示意遁一把小蓮拖了下去。
小蓮驚恐的求饒聲在殿內回蕩。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直到他殘忍地開了口，「你用她的物品傷害了自己，那她就有罪。
「拜你所賜，拖下去即刻杖S。」
「不，不要！」
我慌忙地扔下簪子，想去拉他，卻被他甩開。
「下次，我不懲罰你身邊人，我隻懲罰你最在意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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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拂袖離去。
他指的是阿姐，阿姐還活著，幸好。
小蓮不見了，又換了個臉生的宮女來伺候。
我向她打聽小蓮的下落，她十分惶恐。
好似跟我說話是什麼要命的事情一般。
漸漸地我開始習慣一個人發呆。
我努力喝藥，配合太醫養好身子。
隻期盼有再見到阿姐的一天。
可有一天，我自己散步到一處廊下時，聽到一群宮女在議論阿姐。
她們說阿姐S了，早就S了。
那日叛亂之後安王重傷，十日後不治身亡。
緊跟著，安王妃也殉情而去。
我衝出去質問她們，緊抓著為首的宮女。
雙目赤紅，宛如一個厲鬼。
「你說謊，你在說謊，我阿姐怎麼可能會自戕。
「她是這個世上最獨立的女子，如果褚衡雲S了，她想的隻會是如何去報仇。
「而不是舉起刀SS自己。」
我因為情緒過激，大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褚延星。
我仿佛緊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問他，「我阿姐呢？她在哪裡，她，她是不是……」
褚延星似乎看出了我絕望之意，說謊哄騙我。
「沒有，你阿姐在牢裡，等你養好了身子，朕就帶你去看她。」
我灰敗的神色終於揚起一抹亮色。
38
可很快，我的希望就被打破了。
我看到了月星，她給我帶來了一封信。
阿姐的絕筆信。
阿姐不是自S的，自S不過是給天下人的說辭。
褚延星害怕再有人去深究這場叛亂，怕有心之人揪出是他弑父登基。
阿姐在褚衡雲S後，被肖奇救了出去。
他們再度發起兵變，背水一戰。
毫無疑問，又是失敗了。
而阿姐就是S在了這場戰役裡。
這是她在出發前特意給我留下的信，早就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打算。
我顫抖著雙手不敢打開，淚水已經將信封濡湿大半。
【湘湘，吾妹。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我很慶幸我離開時，你已經長大了。
【你折的飛機很好看，但阿姐希望湘湘可以自己成為的那個飛機。
【飛去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你曾說想去蘇州，看看那江南水鄉之風採。
【等你到那裡時，記得幫我在東方最高大的一棵樹下，放上一支茱萸。
【那是我家鄉的方向。】
讀到此我已是泣不成聲。
阿姐害怕我尋S，她想留住我。
褚衡雲還留有一批S士。
他們把我救了出去。
一路上我們不敢走官道，走的全部都是山間的崎嶇小路。
萬分艱險，但幸好平安地走出了京城。
遠遠地，我們已經可以看見蘇州的城門了。
突然出現了一批人馬把我們團團包圍起來。
我看到了領頭打馬而來的褚延星。
他們纏鬥在一起。
我再次親眼看到親近之人接連S在眼前。
月星的胸口被一把劍貫穿，她回過頭朝呆愣著的我拼命大喊，「快走，二小姐你快走。」
我反應過來拼命朝前跑，卻不小心跑到了一處斷崖上。
褚延星已經帶人追了上來。
他說，「現在過來道歉，朕就原諒你。」
我覺得好笑，「你原諒我？我何須你原諒，我何錯之有？
「你S盡了我親近在乎之人，我隻恨我自己沒有能力SS你。
「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我呢？
「是不是要我也S在你面前，你才能放過我。」
我覺得好累。
我回頭朝深不見底的懸底看去。
抱歉了阿姐，我太累了。
蘇州我替你看不了了。
在我準備往下跳時，我聽到後面傳來一聲驚恐的嘶吼。
「不準跳，廖湘。你要是敢跳，朕就……朕就……」
我打斷他，「你就要如何？你還有威脅我的東西嗎？」
他想上前來拉我，又害怕會刺激到我。
開始柔聲地安撫我起來。
我看著他慌張的模樣，突然發問，「褚延星，你是愛我的嗎？」
「是，我愛你，你回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我仿若未聞，繼續問道，「那我S了你會痛苦嗎？」
隨後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決絕地跳了下去。
阿姐，你一直盡心教導著我。
但我一直學得不像。
如果是你，一定會跟你的仇人拼得你S我活。
而不是如此愚蠢地靠傷害自己，去讓他痛苦吧。
39
我以為我S了。
可再睜眼時，我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東宮。
我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我看到褚延星走了進來。
我如驚弓之鳥般起身朝床榻裡面縮去，面色驚恐地看著他。
褚延星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
反而上前十分自然地把我攬入懷中。
語氣中滿含心疼，「怎麼了湘湘，可是做噩夢了？」
這時小青也端著點心走了進來，她不再厭惡並痛恨著太子。
反而含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上前十分恭敬地朝褚延星行了一禮。
隨後她端著點心來到床前說，「太子妃，這是你睡前說要用的桃花酥，現在要吃一點嗎？」
太子妃？
我何時成為他的太子妃了？
我迷茫地看著這一切。
突然腦海中湧入好多陌生的記憶。
阿姐在帶我逃出青樓之後，沒有拜入褚衡雲門下，而是選擇了褚延星。
並且極力給我們制造一個美好的相遇，讓我們相知、相愛。讓我十分順利地成了他的太子妃, 而阿姐也成了他最信任的幕僚。
扶持著褚延星做個好儲君, 造福百姓。
他的脾氣雖然還是有點不好，但卻不會像之前那般不受控制。
我是重生了嗎？
為什麼這一切還能重來？
這一切美好得就像是個夢境一般。
在這些記憶裡, 阿姐好似早就知道我要遭遇什麼苦難。
然後極力去幫助我避免了一切。
待到我與阿姐見面時。
四目相對之下, 我們眼眶都通紅了起來。
隻需一眼，我們就曉得了彼此都有上一世的記憶。
阿姐跟我說，我是一本小說裡的悲情女配，與褚延星有著一段命定的糾葛。
而她則是帶著救贖系統來做任務的穿書者。
我零碎的夢，是我的第一世。
第一世我是在青樓中遇到的太子, 一開始就成為他的外室。
太子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 我不斷地被他傷害，受他禁錮、凌辱。
在他成親後又受到太子妃的欺辱, 最後難產而S。
第二世，阿姐來到了我的身邊, 拉我出泥潭。
極力阻止我跟褚延星再有糾葛, 卻以失敗告終。
阿姐說是她弄錯了方向。
她一直以為避開太子就能避開我的悲慘命運, 卻不知道命運豈是如此容易避開的。
所以第三世, 她直接帶我投入了太子門下, 給我制造了一個幸福的結局。
阿姐的任務完成了。
她要離開了。
走之前她告訴我, 她叫餘貞。
代號 10798，即將進入下一個救贖世界。
餘貞走後, 廖婕還在。
她還是跟以前一般對我好，我隻有我知道少了什麼。
廖婕在朝堂爭鋒中漸漸與褚衡雲暗生情愫，最終走到了一起。
而我也慢慢習慣了褚延星的親昵。
終於分清了現在的他, 不是上一世的他。
不過也許今晚阿姐會被抬為側妃。
「萬自」每每在我入睡之後，他看著我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
眼中拼命壓抑著的佔有欲和狂躁，跟上一世一模一樣。
可越是如此, 他手上的動作就越溫柔。
他輕柔地拍撫著我, 眼中浮現出柔情和愧疚交雜的復雜神色。
日子在不斷地流逝。
漸漸地, 我的記憶開始變得模糊。
就好像忘記一場夢一般, 前兩世的記憶在我這漸漸消失了。
到最後我隻能記得，我還有一個阿姐叫餘貞。
每當我念叨這個名字的時候。
廖婕都會輕點著我的頭，佯裝生氣地說，「你怕不是真的一孕傻三年。
「怎麼憑空捏造了一個阿姐出來, 可是嫌我待你不好了？」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窩入她的懷裡撒嬌。
可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40
光臨三十年，皇帝去世。
太子褚延星繼位, 封發妻廖湘為皇後。
帝後琴瑟和鳴。
褚延星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遣散後宮，獨寵一人。
朝臣群之而攻之, 紛紛譴責皇後善妒, 不配為一國之母。
褚帝大怒，直接現立國法。
第一條，妄議皇後者，斬。
第二條, 提倡男女平等，男女婚嫁權利自由。
女子也可以給丈夫寫和離書，鼓勵女子二婚。
第三條，推崇一夫一妻制, 凡是一夫一妻者在稅收上有定額減免。
自此，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萬民皆幸福、和樂。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