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還是上鉤了。
浴室裡,周宴初隻穿了條內褲,幾乎赤裸地站在我面前。
我拿著花灑的手都在抖,眼睛不知道往哪兒看。
周宴初笑得輕松:「害羞什麼,又不是十八歲小女孩。」
我瞪他:「才沒有!」
洗澡而已,很快的。
就當給一頭豬洗。
我暗自給自己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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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花打了泡沫,均勻塗在周宴初身上,我努力忽略他那充滿侵略的眼神。
浴室裡熱氣蒸騰,隻有水聲和呼吸聲。
我盡量小心地不讓周宴初後背碰水。
可是,他開始不滿於乖乖站著了,一步步向我靠近。
「你幹什麼!」
周宴初含笑開口:「我們即將訂婚了,孟詩。
「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
「然……然後呢?」
別再靠近了。
我身後就是牆,退無可退。
周宴初眼神晦暗:「你衣服湿了。」
要幫他洗,我衣服不可避免地會湿。
可我沒想到,會湿得這麼徹底。
幾乎一覽無餘。
周宴初挑起我的下巴,湿熱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
身軀緊貼,毫無縫隙。
我的手緊張得沒地方放,又顧及著他後背的傷口,結果一不小心,扯到了他身上唯一一件衣服。
周宴初渾身一僵,吻隨之也變得兇狠。
喘息之間,我聽到他說:「別急。」
我還來不及反駁,唇再次被堵住。
最後,我和他都湿漉漉的。
但幸好,後背沒有沾水。
15
我在周宴初這裡住了一段時間,直到他的傷好。
他親我越來越熟練。
離我們訂婚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我媽說定制的禮服到了,拉著我們去試,可沒想到,遇到了溫令。
她一身純白婚紗,她的女兒也換了迷你版的婚紗,她們身側的男人,眉眼深邃,舉手投足之間氣質斐然。
這應該就是男主了。
我悄悄問系統:「他們在幹什麼?」
【當初女主作為金絲雀和男主在一起,後來領了證,但沒有辦婚禮,現在他倆要舉辦婚禮。】
【秦恪會去搶婚。】
「哇哦。」
不來找我就行。
溫令也看到了我,遠遠朝我點頭微笑。
我回以一個笑容。
誰知,男主突然掐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她是秦恪的侄女,你認識她?
「怎麼,你和秦恪還沒斷了聯系嗎?」
溫令眼裡瞬間沁了淚:「不是那樣的……」
「那你怎麼會認識她?」
男主銳利的視線射過來。
我急忙扭頭轉身,小心髒突突地。
周宴初換好衣服出來,見我這副表情,關切問:
「怎麼了?」
我搖搖頭,壓低了聲音:「遇到倆神經病。
「哦不,仨!」
加上秦恪,仨!
我這個正常人得離他們遠遠的。
於是,我拉著我媽和周宴初火速回家。
隻是沒想到,秦恪會在我家。
他坐在沙發上,我爸在他對面,面色不渝。
見我回來,秦恪立即站了起來,指了下桌上的禮物:
「詩詩,這是我給你的賀禮。」
他表現得如常,我也不好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在他們的注視下,我硬著頭皮打開了禮盒。
可裡面的東西,讓我渾身僵住,如墜冰窖。
除了那張搞錯的孕檢單外,全是我和秦恪恩愛時的禮物和親密用品。
我爸怒極,一巴掌打在秦恪臉上。
「你瘋了,你要毀了詩詩,毀了孟家嗎!」
我媽更是讓人把這些東西全拿出去丟了。
周宴初將我護在懷裡,怒視秦恪。
「你想幹什麼?」
秦恪全程看著我的反應,好似在期待。
「四哥,我怎麼會想毀了詩詩呢,我愛她還來不及。
「詩詩,你以前心心念念要公開,我們現在公開好不好?
「之前沒告訴你溫令的事,是我的錯,你不要隨便找個人訂婚來氣我。
「詩詩,我們還和以前那樣好好的。」
我的視線機械地挪到秦恪臉上。
「溫令要結婚了,所以你也要和我結婚刺激她嗎?」
秦恪聲音陡然拔高:「和她沒關系!
「詩詩,你怎麼就不相信我愛的是你呢?」
他過來要拉我,被周宴初打了一拳。
「你看清楚了,這是我未婚妻!」
秦恪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冷笑:「未婚妻?這三個字說著你不心虛嗎?
「她喜歡你嗎?
「她從小就喜歡追著我跑,你邀請她一起出國,我隻喊了她一聲,她就毫不猶豫地拒絕你了,我在她心裡的分量你還不清楚嗎?
「隻不過現在我們之間有點矛盾而已,你真以為你有機會了?」
周宴初不怒反笑:「是嗎,你既然這麼篤定,那現在拿著這些東西來這兒破罐子破摔什麼呢?」
「……」
秦恪咬牙,「周宴初!」
兩人視線在半空碰撞,火花四濺。
這時,我拉了拉周宴初的手臂。
「我聽了半天。」
我抬眼看秦恪,帶著譏諷,「你引以為傲的,不就是我追著你跑,對你好嗎?
「可是。」
我上前一步。
「詩詩……」周宴初緊張地拉住我。
「可是什麼?」秦恪皺著眉。
我勾唇,笑得惹眼:「我對你好,是因為,系統讓我這麼做的。」
【警報,警報,宿主不得透露系統的行蹤,不得透露系統的行蹤!】
腦子裡傳來陣陣急促的警報聲,還有滋滋的電流聲。
【警報,警報,宿主即將受到電擊懲罰。】
我沒理會,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是系統讓我這麼做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
「是系統看你一生苦楚,無人愛你,才讓我來愛你,救贖你。
「可如果知道你是這種三心二意的人,我絕不會同意。」
同一時間,體內傳來尖銳的刺痛。
我渾身僵了僵,隨即開始抽搐。
周宴初大驚失色:「詩詩!你怎麼了!」
我爸媽急忙打急救電話。
秦恪盯著我,覺得可笑:「什麼系統,你要推開我,也不用編這種荒謬的東西!」
我有氣無力地說:「系統不讓我說,否則要電擊罰我。」
秦恪看著我煞白的臉色,開始動搖。
「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我強撐著,給他最後一擊:
「如果沒有系統強制要求,我連看你一眼都不會。」
雖然不是強制,但這樣更扎心。
說完,我就陷入了昏迷。
這招,S敵八百自損一萬。
16
再醒來時,我在醫院。
周宴初守在我床邊睡著了,清晨的第一抹陽光恰好落在他臉上,宛如油畫。
「周宴初。」
我抬手推了推他。
周宴初醒來,眼底烏青一片,紅血絲爬滿了眼球。
「你終於醒了,嚇S我了。
「來醫院檢查,什麼毛病都沒有,可你就是昏迷不醒,你真的……
「嚇S我了。」
他握著我的手親了親,一陣後怕。
我問:「秦恪呢?我昏過去後,他什麼反應?」
周宴初怔住,神色隨即變得失落、苦澀。
見狀,我急忙解釋:「我不是放不下他的意思,就是看不慣他拿著我對他好這件事到處說,所以一氣之下用了這傷敵八百自損一萬的招。
「如果他不是痛哭流涕,後悔異常,那我豈不是白受罪了?」
這回輪到周宴初震驚了:「啊?那系統……」
「是真的,隻不過不能透露,我說了就得罰我。」
系統這時涼涼開口:【原來你是知道的啊。】
【你知道我使了多大勁兒才控制住沒把你電S嗎!】
我一驚:「啊?原來你打算把我電S!」
周宴初已經知道系統了,我也沒必要再隱藏。
系統氣衝衝地:【我們都是保密的,保密你知道嗎!】
【泄露者是要被懲罰的,很重的!】
【也就我脾氣好,象徵性地電了一下。】
「你確定?」
我都昏迷了哎?
但由此可見,系統的懲罰有多恐怖。
周宴初看著我自言自語,最初的慌亂過後,他平靜接受了。
他緊張地問:「那你現在和秦恪鬧成這樣,以後還會被電嗎?」
我搖頭:「不會,任務不是強制性的,在發現秦恪和溫令糾纏不清的時候,我就已經放棄任務了。」
周宴初摸著我的頭發,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如你所願,秦恪現在痛苦非常,一直在自我懷疑。
「而且因為這事,他被劃出了孟家戶口,他以後和孟家再沒有關系了。
「但他這些年的人脈,也足以讓他重新站起來,以後……怕是有大麻煩了。」
一切好似回到了原點。
聞言,我低頭皺眉:「我不明白,那最初讓我救贖他的目的是什麼?」
系統貼心地給我解惑:【說到底,救贖就是讓他愛上你,從而偏離他因和男女主作對而S亡的命運。】
【可這是他自己的命運,讓你參與進去,這對你也不公平,所以任務不是強制性的。】
【現在你放棄任務,他自然回歸原來的故事線,走向原來的結局。】
聽了,我眉頭皺得更緊:「為什麼救贖非得讓他愛我,我愛他,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那除非從他還是個嬰兒開始,否則這種羈絆下,誰能忍住不動心?】
是啊, 誰能忍住呢。
我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出院後,就是我和周宴初訂婚的日子。
我能感覺到, 他有心事。
碰巧的是, 我訂婚的日子和溫令結婚是同一天。
而今天, 秦恪要去搶親。
因為搶親,男女主誤會再加, 秦恪也正式和男主開戰。
可我沒想到, 本應該出現在溫令婚禮上的秦恪,水靈靈地出現在了我的訂婚宴上。
他捧著一個盒子,說是送給我的訂婚禮物。
「詩詩, 我的侄女, 訂婚快樂。」
他在笑, 可笑得那麼勉強。
爸媽叫保安把他轟出去, 周宴初全程護著我,不讓秦恪靠近。
秦恪沒有反抗,推搡間, 盒子掉在地上。
一雙精美的水晶鞋掉出來,鞋跟被磕壞了。
立即有人上來把鞋子拿走, 扔進了垃圾桶。
以前,我曾幻想過和秦恪結婚的樣子。
那時我說, 我要全世界最好看的水晶鞋做我的婚鞋。
他隻是笑。
掃了一眼那個垃圾桶,我回頭,看到的是周宴初出神的樣子。
「怎麼了?」
周宴初回過神來,笑了笑:「沒事。」
訂婚宴繼續。
中途,傳來秦恪搶親的消息。
他把溫令帶走了, 男主震怒,全面搜索秦恪。
後面, 我就知道了。
但大抵和他原來的軌跡一樣。
終於, 訂婚宴結束。
人群散去後,周宴初主動抱住我,聲音悶悶的。
「詩詩,你說,如果沒有這個系統, 如果你不需要救贖秦恪,那我們會不會早就在一起了?」
我想了想:「應該不會。」
周宴初立即松開我:「為什麼!」
「你喜歡我你都不說,我怎麼知道。」
「……」
「現在也還來得及。」
周宴初立即拉著我回房:「衣服我備了好幾套, 這次我絕不釣著你!」
我起身走過去,他順勢拉住我,扣著我的後腦勺就親了下來。
「(「」可周宴初明顯不聽。
是夜, 月色朦朧。
周宴初將我推到床上。
我拽了拽手裡的鏈子,倒吸一口涼氣。
「你屬狗的啊!」
周宴初低笑著「汪」了一聲。
「大小姐留著點力氣, 待會兒再罵。」
末了, 周宴初啞著嗓子問我:「詩詩,現在你心裡,有沒有一點我的位置?」
我想著之前的種種,嘴角不自覺彎起。
「周宴初, 我不是迎難而上的人,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我也會離你遠遠的。」
後者雙眼晶亮:「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而且,我喜歡迎難而上。」
最後一句, 意味深長。
月亮西斜,太陽初升。
周宴初才心滿意足地抱著我休息。
我聽到他在我耳邊說:
「孟詩,我愛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