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我姐姐的影子，我的存在是給她供血順便做她的小跟班。
她長得好看，待人隨和，所有人都愛她，就連我喜歡的白霧也是。
可她沒有表面那麼善良，她總是欺負我。
後來我才知道，我才是林家真千金，而姐姐是保姆的女兒。
得知真相後，所有人都開始愛我，可我要S了。
1
儀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預示著一個人的生命攥在我的手中。
白霧面對我劍拔弩張，而床上的林思嘉咬著下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委屈的樣子就連我也快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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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知道，這張天使的面孔下，是一張多麼惡毒的嘴臉。
他們都在等我的一句話。
我看著我愛了好多年的白霧微笑：「想要我的血嗎？那就拿你自己來換。」
「好，我籤字。」
白霧的聲音擲地有聲。
「霧哥哥，不要為了我這樣。」林思嘉撐著坐起來，寬大的衣服也遮不住她的瘦弱，「你為了我放下身段，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白霧搖頭，「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拍手鼓掌，「好一副伉儷情深的樣子。」
林思嘉SS盯著我，「林悠歌，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得好S。」
我看著白霧在那張紙上籤字，最後一筆都是顫抖的。
我也在抖，渾身戰慄。
我是興奮。
不得好S嗎？
沒關系，那就不得好S吧。
憑什麼林思嘉就能得到一切？我也愛了白霧好多年。
如今，總算得到了。
醫生穿著白大褂在旁邊等著，我挽起袖口等待抽血。粗長的針管刺進我的皮膚，緩慢抽出一大管血。
我面色蒼白，還是在笑。
「白霧，合同上寫了，我給林思嘉供血，你要聽我的。」
「你不用重復，我會履行合同。」
我張開手，看他，「那麼，現在，我命令你來抱我。」
「現在？」白霧後退一步。
「對，就現在！」我仰起下巴，「當著我親愛的姐姐面前，否則下次供血晚半個小時，你猜她還有沒有命活？」
我一直都是壞人形象，所以我最知道怎麼威脅人。
李思嘉眼睜睜看著白霧朝我走來，她哭的像人魚公主，而白霧也像遭受什麼奇恥大辱的王子。
而我才是那個老巫婆。
白霧和我抱在一起，中間像隔了一條東非大裂谷。
我閉上眼睛想，得不到白霧的心也沒關系，至少先得到了他的人。
這一晚，白霧帶我回家。
他把我弄的很疼，一點都不溫柔。
2
第二天，我果然發燒了。
39.4。
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偌大的別墅隻有我一個人。
我爬起來翻箱倒櫃找藥吃，也隻有過期了的感冒靈。我懶得燒水，一口倒進嘴裡，嚼吧嚼吧咽進去。
黑暗裡，寂寞席卷而來，我受不住寂寞，拼命給白霧打電話，發短信。
【你在哪？你不回來我就去找你。】
【回我短信，白霧。】
不知道發了多少條，到最後我恍惚間開始服軟，【你回來吧，別生氣了，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裡。】
消息還沒發出去，門口傳來動靜。
白霧回來了。
我滿臉驚喜，撲到玄關想抱他，卻被他一掌推開了。
我問他，「你為什麼不回我短信？」
我想問問他去哪了，結果話到嘴邊是嚴厲地質問。
我的性格就這樣，從小自卑敏感，長大變得偏執瘋狂。沒有人會喜歡我，白霧這麼好，更不會喜歡這樣的我。
但我，隻有白霧啊！
果然，白霧皺著眉頭，敷衍地回答我，「有應酬。」
「那你餓不餓？應酬肯定喝了不少酒，我跟你做飯好不好？外面是不是很冷？要不我先給你放熱水，你泡個……」
「林悠歌！」白霧厭煩地看著我：「不要做這麼無聊的事。」
「不無聊啊，我是喜歡你才……」
「你的喜歡，才更讓我惡心。」
即便很早就知道了，可當我聽到白霧這麼說，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白霧厭煩了我，走向客房。
沒一會兒，他怒氣衝衝地出來，表情陰鸷。
「這幾張紙你動了？」
我回過神，回答他：「前兩天外面下雨，你書房的窗戶開著。給你整理書房的同時順便收拾了書房。」
「誰讓你動的？」白霧掐住我的脖子，比剛才更生氣，「我的東西，你憑什麼動？」
「你已經得到我的人，為什麼還要動我在乎的東西？是不是我一無所有，你才高興？林悠歌，你怎麼不去S！」
求生的本能讓我抓著白霧，我看著他，眼眶通紅，「這是……這是我的。」
我的，是我的！
我努力呼吸，想要再次告訴他，這是我當年寫給白霧的，是我的。
五線譜上，寫著【葬】，是當初我給我無疾而終的暗戀。
「林悠歌，你搶別人的東西搶上癮了是吧。」白霧狠狠把我甩到地上，滿臉厭惡，「你到底為什麼喜歡我，我請你別喜歡我了。」
「咳咳咳……」
我大口呼吸。
摔倒時，桌子碰到了我的左手。我抱成一團，疼的厲害。
我SS攥著五線譜，就是不給白霧。
我暈頭轉向，可我還是把五線譜護在懷裡，我不想給白霧了，我的心意他從來都不知道珍惜。
「你不珍惜，我不想給你了，還給我。」
白霧掰開我的手，搶奪五線譜，「你鬧夠了沒有，思嘉隻給我留了這個，你還要搶走嗎？」
「不給你，我不給你……」
白霧氣急，用力踩我的手，他拿起旁邊的煙灰缸朝我的手狠狠砸去。
我這雙手，彈得了鋼琴，能拉小提琴。
每一個鋼琴家，最在意的就是自己這雙手，可它很久以前就已經傷痕累累，今日更甚。
最終我抵不過白霧的力氣，帶著血的五線譜被他拿走。
我用力爬過去，抓住白霧的褲腳，喃喃自語，「是我的，那是我的。」
「滾開，你這個惡心的女人。」
白霧一腳踢開我，快步離開。
我的視線模糊了。
是我的，那是我寫的，是林思嘉搶走我的，她才是那個小偷啊！
3
我到底為什麼喜歡白霧？可能我總是失眠，吃太多安眠藥，我也快記不清了。
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努力回想。
我是三歲被接到林家的，從一個小小的縣城走出來。
第一次見到林思嘉，她像個公主。和我一身破布比起來，她是那麼美麗，顯得我像個醜小鴨。
保姆牽著我的手，她說：「這位是林思嘉，你的姐姐，你以後要為她而活。」
你以後要為她而活。
這句話，往後的很多年我都是她的影子。
她會用針扎我，默許她的朋友們欺負我，坐在我身上把我當馬騎。
唯獨白霧在我受傷時把我抱起來，哄我開心。
開始喜歡白霧，大概是從那個時候吧。
不過很快就被林思嘉發現了我的小心思，她把我關進離學校不遠的小黑屋，我無論怎麼拍打都沒有人放我出去。
那天我又冷又餓，縮成一個小團
過了很久，當笨重的木門打開，光亮照進來，我看到的是白霧的臉。
這個少年像陽光，他闖入我貧瘠的世界，給我的黑暗撕開一道光。
林思嘉緊隨其後捂著嘴，一臉驚恐，關切的聲音傳來：「妹妹，你怎麼被關進這裡啊？我們找了你好久。」
「是你……」
「哎呀，快出來吧，大家為了你的貪玩已經找了很久，不要再給別人添麻煩了好嗎！」
我告訴林父林母，是林思嘉把我關起來的。
沒得到林父林母的關心，反而被保姆打了一頓。
「你個S孩子，從小就學會撒謊。明明是你貪玩被不小心關起來，還敢說是林小姐的錯！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我被打的渾身發熱，最後隻能承認是我自己貪玩，不小心被關的。
沒有人相信是林思嘉把我關起來的，就連白霧也嚴肅地告訴我，讓我不要說謊。
我還是很喜歡白霧，即便他不信我。
林思嘉喜歡鋼琴，我也被允許彈鋼琴。我天賦很好，甚至還學會了大提琴，而林思嘉卻學得一塌糊塗。
林母是鋼琴家，林思嘉一點都沒繼承他們的優點。
這件事過去很久，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譜寫了五線譜，我給它命名【葬】。
那是無疾而終，我的暗戀。
我不敢光明正大的給出去，我放在白霧的抽屜裡，躲在門後面，看到白霧拿到五線譜很高興，我心裡也甜滋滋的。
4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不知過了多久，被保姆叫醒。
我是保姆養大的，準確的說，我是她的孩子。
她給了我一杯熱水，我喝了好幾口。慢慢的，感受到了左手的疼痛傳入五髒六腑。
「我告訴你過你，不要和林小姐搶。沒有林小姐就沒有如今條件優渥的你，你還要和她搶男朋友，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次算是個教訓，你就好好給林小姐獻血，以後車和房少不了你的。」
我想說話，但嗓子太疼了。
保姆找來醫生，給我的手拍片，包扎。
「之前我就和你說，你的左手一定要好好保養，不能再受傷了。如今傷了肌腱，日後鋼琴和大提琴，想都別想了。」
「沒事，那就算了，我家孩子命賤，她也彈不出什麼名堂。」保姆擺手，催我快些離開。
醫生看了眼我，無奈地搖搖頭。
我是我們這屆彈琴最好的學生，我的導師總是以我為傲。但在她眼裡，我卻差的一無是處。
「行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吧，我還要給林夫人做飯買菜。」
「嗯，知道了。」
保姆看了我一眼，「你也別覺得委屈，你就是天生賤命。要不是林小姐，你也不可能學鋼琴。一年學這個，你知道廢多少錢嗎！你手壞了正好，我也不想你學這麼費錢的東西了。」
我一個人穿過醫院的長廊，走到石子路那，正好碰到散步的林思嘉，她的身邊是白霧在陪她。
這一幕我看的真刺眼，明明白霧才是我的男朋友。
就算是履行合同，也該有作為乙方的自覺吧。
可能我有些累了，看到白霧摻著林思嘉，我遲鈍的都沒有感到太難過。
「霧哥哥，你不是還忙工作嗎，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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