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砚洲和我一起出去遛ƭüₚ家裡的金毛和邊牧。
碰到了在公園裡那個的小孩子,和他爸。
昨天剛重逢,濃情愜意,他訴說愛意和思念還來不及。
今天可有點不一樣了,男人終於想起來算帳。
無人的地方,江砚洲拿手掌輕打了下我的屁股。
「我再晚來一步,我未來的孩子媽,都要被別人覬覦為後媽了?還有,我什麼時候說分手了?」
「老公,求求你,不要打我啊。」我也不是真的求他,隻是故意撒嬌。
我就是個撒嬌精,使勁抱住他,「你也抱抱我。」
我抱著讓他邁不開步,也訴說這個月的委屈和對他的極致想念,「我翻遍了你帶我出去玩和一起吃飯的照片,想你還能帶我去吃我最愛的那家餐廳嗎。」
Advertisement
江砚洲輕笑,寵溺說:「小豬。」
「想你什麼時候再讓我抱個夠。」我微抿嘴,帶著委屈,對他講,「但和你分開的這段時間,我最想的卻還是,想重新回到一個多月前,我真以為我失去你了,想一下你要和別人在一起我的心就痛S啦,我很後悔,假如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我永遠耍手段,也要自私的擁有你。」
好在江砚洲還是回到了我身邊。
「哥哥,我真的好愛你。」我乖乖黏黏道,「你也要一直愛我。」
「love me~love me,我的哥哥。」
被個香香軟軟的大美女,在懷中鑽著這麼撒嬌和說愛他,江砚洲被撩撥的,沒有頂住。
拉我到了綠化帶內裡角落,壓在那裡,就是親抱了個痛快。
狗繩勒緊在他一隻手上,還要管著另外兩隻寶寶。
終於是小狗等不住了,江砚洲才結束,冷眼道:「哥倆也不知道心疼你們爸?」
江砚洲還是帶著我,繞路去了外面的便利店,去買了計生用品。
回去的路上,卻是在進入小區時,一輛賓利,以海 A 開頭的車牌,堵在了我們面前。
17
是江砚洲的堂兄和孟笙。
他的堂兄注意到江砚洲手中提的東西,眼中晃過好笑,道:
「堂弟,你現在竟還有心思想別的?難怪如今上不了臺面。」
江砚洲非要拿兩整盒,我就覺得是太多了,這要是用完,我要遭受多大的罪啊。
也太顯目,碰到人的確非常不好意思。
我蹲下抱住朝他們叫起來的金毛和邊牧。
「有病?」江砚洲輕聲吐字。
男人臉色不好地看著他。
「你會後悔嗎?江砚洲。」孟笙突然開口問。
原本的天之驕子,情願淪落,僅為了這樣簡單普通的愛情。
本該是她注定的男主,卻根本沒選擇過她,就仿佛隻有看到江砚洲日後露出後悔,孟笙才會感到滿足。
「不要試圖用我的後悔來填補你們在心理上的失衡。」
江砚洲給於他們回答。
「不是每個人都要順應你所謂的劇本。」
孟笙的瞳孔微微放大。
「那和被馴服的動物,有什麼區別?」
江砚洲堂兄道:「那你就看著,我們以後如何高高凌駕於你這位往日的太子爺之上,我還會繼續把你往泥土裡踩。」
「你就帶著你的愛情,當一輩子普通人。」
還真弄成勝敗方結算畫面了。
我們就簡單談個戀愛,人生就成失敗了嗎,下樓遛個狗,還要被他們拿來比較一番。
我揭穿那位男士:「略略略,你裝什麼啊。」
「真正在意的是你們好嗎,否則怎麼千裡迢迢,專門跑到別人家門口來炫耀。」
男人顯然不悅,想再對我出聲,江砚洲冷眼看向他,說:
「你以為我現在就弄不S你了?」
孟笙也攔住男人,她掃過江砚洲,輕聲篤定道:
「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當前覺得真愛無敵,但假如再晚個三年,五年,或到江砚洲三十歲、四十歲…還能安於這樣的現狀嗎。
他就不會再覺得值得。
18
從江氏的太子爺,到如今去給我爸打下手。
我原本也擔憂江砚洲會有落差。
卻最不該忽略,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獨屬於江砚洲,無法被剝奪掉的,是他本身強大的內核。
三年後,我們已經又回到海市。
我繼續完成了學業後,畢業就舉辦了婚禮。
在江砚洲二十六歲這一年,我們有了個孩子,小男孩,小名叫果果,大名就叫江楚。
江老爺子以他的小曾孫必須要認祖歸宗的名義,說對江砚洲以前做的事消氣,準許他重回江家。
我也知道,江砚洲終有一天要回去。
再踏入江家,是在老爺子八十歲的壽宴。
壽宴上有許多過去熟識江砚洲的人,往日顯赫的江氏太子爺,三年未再露面。
再現身,竟是親自抱著了個小孩子來,是他兒子。
江砚洲還很年輕,幾乎算是圈子中這年輕一代中,最早結婚生子的男人。
昔日太子爺,愈發成熟英俊,但聽說,江砚洲現在隻是在他嶽丈的小公司裡做個總經理。
宴會是剛新婚的孟笙和她的丈夫,現任江氏副總裁的那位堂兄,二人來開的場。
他們單獨跳了一支開場舞。
我跟隨江砚洲一起前來,當看到孟笙跳舞,腦海裡好像閃過一點兒情節。
我抬頭望向江砚洲,他穿著西裝,一如既往的俊挺,結實的手臂,牢牢抱著我們八個月的兒子。
但眸光似乎是望著場中,輕輕閃爍了下。
我胸口有點兒悶,江砚洲低頭,注意到,問:「怎麼了?」
察覺到我可能不太舒服,時隔幾年,江砚洲重新帶我上樓,再次去了他曾經的那間臥室。
江砚洲問:「胸口漲了?」
我先悠悠問他:「你喜歡會跳舞的女人?」
江砚洲說:「喜歡。」
我:「你說喜歡,可是你已經很久沒看過我跳舞了。」
江砚洲又道:「你想聽實話嗎?老婆。」
那是當然。
他還抱著兒子,說:「我之所以喜歡,平時看不看是其次。」
江砚洲望著我,緩緩道出:「主要是在床上時。」
「身嬌體軟。」
他完全特指的是我。
「那你還看別人?」我很委屈。
江砚洲:「?」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看了別人,「別腦補,小作精。」
「好。你竟開始嫌我,你果然不愛我了。」
江砚洲把兒子交給外面從我們家裡帶來的保姆,當爸爸的,先交代保姆去給果果喂奶粉。
又回來。
「我愛S你了。」江砚洲說。
捉起我的胳膊,看樣子是要收拾我。
卻隻是幫我把禮服慢慢解開了,說:「別動,乖,我來幫你。」
我捂了捂胸口,鼓鼓的,的確不舒服,熄了作的火。
最近剛決定讓小孩子戒奶,後面我還有小提琴演出的行程。
他才八個月,的確比別的小孩早。
聽到兒子被保姆抱走,在外面不願意的嗚咽聲,我微吸鼻子,和孩子爸爸商量:「老公,再喂最後一次。」
江砚洲隻好又將孩子抱回來。
陪著我在這裡,後面幫我拿了紙巾溫和地擦淨,又弄好了禮服。
他慢慢親了會我,「寶寶,我真的很愛你們,最愛你,辛苦了。」
我當然知道。
孩子睡著,由保姆抱著。
我們才又重新回到老爺子的壽宴上。
那年江爺爺說江家孫輩裡,誰娶了孟笙,就正式贈予他手中的股份。
都說老爺子是要在這次Ţūₛ壽宴上宣布。
老爺子在壽宴上露面,眾人賀壽,他把所有的江氏子孫叫到跟前。
江家二叔那系已做好了準備,包括孟笙,卻聽老爺子先喚:「砚洲。」
「小江楚呢?」
保姆把熟睡的小孩子送到老爺子懷中。
老爺子笑呵呵,宣布:「好,我第一個小曾孫。」
「曾爺爺給你最大的一份見面禮。」
19
老爺子八十壽宴,當天在海市最大的新聞,無異於江砚洲帶著親生兒子回來。
江老爺子就為這個才出生不久的小曾孫豪擲大手筆的股份。
也竟是當眾違背了曾經誰娶孟笙就給股份的許諾Ťű⁸。
江家二叔一系辛辛苦苦三年,到頭來,竟還不如早點生個小孩子有用。
然而,別人想奪得的,江砚洲卻是為他的孩子,並未選擇,認祖歸宗。
原因無它,小孩子姓氏雖然還是江,但剛出生,早就上在了他老婆那一邊的族譜。
是當麻麻的覺得, 小江楚更好聽一點點嘛。
老爺子還是將手中絕大部分股份轉於他的大兒子,江砚洲的父親, 江氏集團的繼承權最終還是歸屬於了江家長子一系。
江砚洲卻並未重回江氏, 他還有位長姐,自然也不差。
他除了是他嶽丈家公司的經理。
在我畢業後,江砚洲帶我去了 M 國, 我才清楚他外祖父家中需要他來打理繼承的產業,並不比國內的資產少。
在真正的權勢和能力面前, 即使別人多了一份氣運, 也根本無法與他企及。
再見孟笙,是在半年之後。
是她主動來找的我和江砚洲。
孟笙她其實從頭到尾也沒做過太錯的事, 她向我們, 主要是江砚洲, 提了一個請求。
她主動承認:「我現在過得並不幸福。」
「看在我過去真的救過你兩次的情面上。」她真心懇求江砚洲,「你能幫我一次嗎?」
「幫我離開, 離開你二叔一家。」
江砚洲起初看起來,對孟笙還算是客氣。
我猜, 或許是因為孟笙真的救過他。
自從成家和在兒子出生後, 江砚洲一些對外的手段上,都溫緩不少。
更以我和孩子的名義做過慈善。
我原以為他會答應孟笙。
這對江砚洲來說, 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江砚洲淡淡笑了, 隻是那笑並不達眼底,差點讓人忘了他過去心有多狠厲和涼薄, 對孟笙道:
「你當我冷血也好, 不知恩圖報也罷, 我不會幫你。孟小姐以後還是不要和我與我妻子之間,再有任何交集和連系了。」
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江砚洲真實內心的想法。
「這是你自己作出的選擇。」
「你難道不會想到, 老爺子與你非親非故, 還真能無腦地為你超越血緣、不顧百年家業, 隻為你任意妄為,這種重視你覺得是現實的嗎,都不過是,認為我這個孫子忤逆他,他不悅拿喬的一點手段罷了。當你接受,就該想到, 接下來會被虛情假意地對待,被有心人利用。你明清楚你丈夫一家的痴妄和無能, 真以為能靠你的光環,逆天改命。」
她以為把其他人的人生都已經玩弄於鼓掌之中,圍繞她而轉,卻自大忽略了這個世界, 也有它本身的規則和發展。
「當知道可能連那兩次救命之恩, 都是因為你的設定才會存在。」
「還有三年前,看到我的妻子, 臉上帶著髒灰, 因為你那該S的設定去吃苦時,你就應該慶幸,幸好你沒真正做壞事。」
「否則在這個世界上不該存在的,一定是你。」
20
我一直以為江砚洲是個好人。
忽然就有些害怕他。
可看著他無名指上牢牢套著的婚戒, 算了,就這麼過吧。
他竟然看出來了,問:「怕?」
「晚了呢。」
我說:「那好吧。」
「隻能我來用愛來感化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