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後送外賣遇上S對頭。
他戲謔道:「親我一口,給你十萬。」
我冷哼一聲,從兜裡掏出一支口紅。
厚塗幾層後,抓住他的衣領按在牆上就是一頓猛親。
他紅著臉結結巴巴把我推開,「你,你怎麼能為了錢這麼隨便?」
我抹了抹嘴,數了數口紅印子,「誠惠,100 萬。」
S對頭一臉恍惚給我轉了 100 萬。
我心滿意足拍拍他的臉,「回頭看看資產有多少,我能把你親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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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沒破產前,我是富二代圈裡出了名的毒舌大小姐。
圈子裡,舉目皆敵。
我的名聲比峨眉山嗎嘍的素質還要差。
我家破產後,礙於我的精神狀態,二代們雖不敢落井下石,但都準備好了小馬扎坐等看我掃大街。
好笑話。
並互相監督,防止任何一個人幫助我。
甚至還特地拉了個群。
我這人雖然滿身缺點,唯一的優點就是能看清現實。
我很快就接受了孤立無援的現狀,畢竟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大街我偏不掃,我去送外賣。
駐店騎手,不用自己買電瓶車,還包一頓午飯。
第一單,5 公裡外的一個高檔小區。
不知道是哪個傻逼,一份餐具,點了八菜一湯,還特麼全點了我愛吃的。
我流了一路口水。
擦了擦嘴後,我按響了門鈴:「你好,外賣到了。」
門被拉開,一雙大長腿先出現在我視野裡,上衣微微敞開,胸肌真白。
輪廓和五官利落有型,眉宇間帶著冷漠和桀骜不馴。
看到我的瞬間,驚訝中帶點竊喜。
嘴角馬上勾起嘲諷的弧度,用嗓子卡了拖拉機的氣泡音喊出了我的名字:
「金多瑜?」
我嘴角一抽,這世界真踏馬寸啊。
為了不被看笑話,我特地從南城跑到北城來送外賣,沒想到還能遇見S對頭。
不對。
虞森這家伙不是出國了嗎?
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動了動嘴,又低下頭。
一種植物!
他臉上莫名出現一絲扭曲,咬牙切齒冷笑:
「呵,聽說你家破產了?怎麼淪落到送外賣的地步了?不敢和我正面對抗了?」
我眯起眼睛,就非得逼我開麥?
「我今天想罵人,不想罵你。」
「送外賣還這麼囂張,有動物協會保護你呀?」
「觸景生情,你隻佔兩個字。」
「小東西的嘴,馬桶裡的水。」
......
我倆又懟了幾十個回合,曾經的手下敗將今天意外有點強。
我懷疑他背後有妖人指點。
我的沉默讓他誤以為我慫了,格外囂張。
他挑釁地打量我,「金大小姐,很缺錢?」
「怎麼,你要給我捐點?」
他一愣,「說什麼夢話呢?」
「不捐你逼逼賴賴這麼多。」我放下外賣轉身就走。
「等等。」他拉住我的手臂,表情輕佻,戲謔道:
「親我一口,給你十萬,如何?」
2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麼是活財神?
這踏馬就是!
以我和他水火不容的關系,虞森說出這種話,明顯是想羞辱我。
但今時不同往日。
我現在就像個過街的老鼠,人人等著踩我一腳。
沒想到S對頭的他,竟然對我這麼慷慨。
以前算我看走眼了。
這樣拿錢砸我的羞辱,我受得住!
我重新審視他,這家伙……好像比以前更帥了,硬帥。
這波不虧,我血賺。
為了防止自己笑出來,我冷哼一聲。
從兜裡掏出一支口紅。
厚塗幾層後,在他一臉囂張的時候,抓住他的衣領按在牆上就是一頓猛親。
我微涼的唇落在他臉畔的時候,他呼吸都重了幾分。
「你.....你放開我......」
他掙扎了幾下,力氣很小,我怎麼可能讓他掙脫。
我緊緊貼在他身上,踮起腳尖把他SS抵在牆上。
虞森被我按著貼臉「嘬嘬」了滿臉的印子,我眯著眼睛瞥了一眼,沒地方親了啊。
耳邊是他濃而熾熱的喘息,薄唇微啟,像在引誘我一般。
鬼使神差,我閉上眼睛,朝他嘴唇吻了上去。
唇瓣相接的一瞬,像觸電般,酥酥麻麻的痒意四散開來,我莫名其妙有些站不穩。
不知何時,我的腰早已被虞森SS扣住,原本是我按著他,變成了我掛在他身上。
我這嘴除了罵人,還沒親過人,一時急得不知如何驅散這抹痒意。
自然而然地伸出舌頭,在他唇縫中舔了一下。
他猛然睜開眼,紅著臉結結巴巴地把我推開,「你,你怎麼能為了錢就能這麼隨便?」
誰讓你給那麼多。
我臉有些燙,仍不服氣:
「這才親幾下,你是不是沒錢騙?」
他脖子都紅了,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你說誰沒錢?算賬吧!」
我抹了抹嘴,有些意猶未盡。
但現在他滿臉的口紅印,有些難以直視,我也下不去口了。
數了數口紅印子,我雙手合十:「誠惠,100 萬。」
虞森一臉恍惚給我轉了 100 萬。
並在我要求下,備注了「自願贈與」。
「叮」的一聲,到賬了。
我心滿意足拍拍他的臉,「回頭看看資產有多少,我能把你親破產。」
「乖,等我,明天再來。」
他欲言又止,臉紅得都快滴血了,咆哮道:「你滾吶!」
3
我圓潤地滾了。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心跳得有些厲害。
草,不就是親個嘴兒嗎,我不可能這麼沒出息。
回到店裡,就被經理解僱了。
我出奇地憤怒,我金多瑜這一路經歷了多少坎坷,一路披荊斬棘,準確地把外賣送到客人門口,居然被解僱啦?
「給我一個理由。」
經理一臉難看,「我們私房菜接的都是高端客戶,做的就是服務,客戶投訴你超時送達,湯還灑了。」
超時?
好吧。
「那跑腿費我就不要了,把我的午飯給我吧。」
經理笑了,「你還要跑腿費?沒罰你就不錯了,還想吃午飯?」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您這麼厚的,真令人下頭!」
我:「......」
一向小嘴叭叭跟機關槍似的我,第一次被人這麼數落竟然無法反駁。
直到這時,我才對自己的定位有了清楚的認知。
可笑,我以為破產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坎了。
沒想到還有啞口無言的一天。
我真的不再是那個看不慣誰就能懟誰的金多瑜,金大小姐了。
還有虞森那心眼比居居還小的男人,也算親過嘴兒的關系了,居然投訴我。
鼻子一酸,難言的委屈從心底冒出來,眼睛想尿尿,我吸了吸鼻子,梗著脖子緩了幾秒鍾還是灑了幾滴生理鹽水。
我默默地把懷裡的頭盔放在桌子上,紅著眼睛瞪了經理一眼。
兩頓沒吃飯的肚子在這時不爭氣的「咕嚕」了一聲。
經理臉色都變了。
我身子一抖。
毀滅吧!
地球我已經不想待了。
我低下頭,也不管皇冠會不會掉,賤人會不會笑了,隻想趕緊離開這個令人宮寒的地方。
經理卻叫住我,盯著我姣好的臉,笑得一臉猥瑣,「金小姐,餓了吧,想要午飯也不是不行......」
我竟然瞬間從那張油膩的臉上讀懂了他的意思。
我一腳跺在他鞋尖上,抬起下巴,「想B養老娘?誰給你的自信,家裡沒有鏡子,你自己沒有尿嗎?」
「我金多瑜就算是餓S,也不會吃這裡的一口飯!」
4
我高傲地走出飯店,出門批臉就垮了。
拿出手機,剛到賬的 100 萬還沒捂熱乎,就被銀行強制劃走。
早知道就該要現金。
嗚嗚,好餓。
我胡亂擦幹眼淚,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著。
漫無目的,無家可歸。
路過一座橋時,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想想還沒狠狠抽我那不要臉的父親一頓,又忍了回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竟不知不覺走到了虞森的家門口。
我躊躇著要不要敲門。
最後把心一橫,都是他害的,遇上我,算他倒霉。
就在這時,門開了。
一陣沐浴露的清香傳出來,然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把在門框上。
虞森稜角分明的臉也出現在我面前,他洗過澡了,穿著淺灰色休闲的居家服,臉上是我從沒見過的溫潤,毫無攻擊性。
他愣了一下:
「不是說明天再來嗎?」
「不是,我是說你怎麼又來了?」
我哭喪著臉,「虞森,我餓!」
肚子很給面子地又「咕嚕」了兩聲。
快到我來不及看清的心疼一閃而過,虞森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把我領進他家,「怎麼這麼埋汰,先去洗洗吧。」
「能不能吃了再洗?」
我本就沒吃飯,還徒步了 5 公裡,眼睛都快餓綠了。
虞森不自然地挪了一下位置,擋在我面前,「飯前洗手,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
「你在擋什麼?」
「沒,沒什麼。」
我一個蛇形走位,看見了他身後的東西——垃圾桶。
5
淡淡的肉香襲來,我定睛一看,紅燒獅子頭,脆皮燒鵝,辣子雞丁……
「天S的,你居然把菜都倒了。跟人沾邊的事你是一件都不幹啊!」
「我又不像你那麼重口味,愛吃這些……」
意識到說漏了嘴,他立馬噤聲。
餓得五迷三道的我根本不 care 他的口味,「那你為什麼要點,都是我愛吃的啊,你這天打雷劈的有錢人。」
雖然曾經我也是,但我從不浪費糧食。
我衝到垃圾桶旁邊,垃圾袋是新換的,很幹淨。
袋子裡全是我送過來的八菜一湯。
我綠油油的眼睛SS盯著那色澤誘人的紅燒獅子頭,伸出了爪爪。
事實證明,人餓到了極點,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金多瑜,你瘋啦,這他媽是垃圾!」
虞森立即把我扯起來,一腳踹翻垃圾桶。
「我冰箱裡有食材,要吃自己去做。」
我磨著牙,仇恨地看著他,敢投訴我,還踹我送的紅燒獅子頭,我要你給它陪葬!
虞森被我看得膽戰心驚,「金多瑜,你醒醒,冷靜點。」
被他拉到廚房,我才冷靜下來。
做飯?
冰箱從哪邊開我都不知道,讓我做飯?
「實不相瞞,我 20 歲就會獨立燒開水了,但從沒驕傲過。」
虞森聽我這話,蘋果肌都抖了兩下,「你真棒。」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先去洗漱一下,我給你做。」
我懷疑地看著他,「你行嗎?」
他立馬站直了腰,「我可是留子,留子的含金量懂嗎?隔壁的外國人都被我泡的面饞哭了。」
我將信將疑,「好吧。」
6
在洗手間被自己的鬼樣子嚇了一跳。
想起剛剛自己宛如被野狗奪舍,要去翻垃圾桶的場景,我生無可戀。
那一定是我的第五人格啟動了。
我對著鏡子拍拍臉,撩起頭發,挑起眉毛,嘴角半勾,漫不經心地斂眸。
很好,那個張揚美豔的大小姐人格又歸位了。
出來時,地上已經收拾幹淨,廚房裡冒著濃煙。
我眉心一跳,突然也沒那麼餓了。
良久,虞森一臉高冷,端上來一盤色香味俱全,被叫做番茄炒蛋的東西放在我面前。
「吃吧。」
不是吧兄弟,就算喂狗都不敢拿這種東西吧?
我沒動。
他的高冷無縫轉變,語氣像哄小孩子一樣,「嘗嘗吧,雖然賣相不好,但味道我可以用人格擔保。」
對上他期待的眼神,我也是信了他的邪。
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裡。
味蕾瞬間爆炸,鹹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