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去當模子了,沒人點他,照片還被別人拍下來發給我。
我尖酸刻薄地去羞辱他,塞了一把五角錢紙幣進他的內褲。
「你也就值這個價了,怪不得沒人點你。」
他卻說:「是你的話可以免費。」
後來我發現賬戶上總是深更半夜有大額轉賬,我又咬牙切齒:「爹的,生意這麼好?」
1
我看著照片上那楚楚可憐的前夫哥,心疼不已,為什麼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沒這麼騷,頓時感覺血虧啊。
剛想打電話質問,發現已經互拉了,微信、QQ、支付寶、網易雲、王者好友全都刪幹淨了,急得我嘴上長倆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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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地址,特意去小區門口換了一把五角錢紙幣再過去,打車的路費都比手上捏的這把紅色紙幣多。
等我風風火火地趕到時,段京墨穿著露腰男僕裝,一雙毛絨絨的貓耳朵一抖一抖的,見到我有些驚訝。
確認我不是恰巧路過後,露出笑臉,欣喜地問:「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睫毛翹翹的,屁股也翹翹的,看得人心痒痒的。
但我沒忘記我是個尖酸刻薄的人,微抬著下巴,故作大方地將一把破破爛爛的五角錢塞進他鏤空的腰下,順手還偷摸了把白嫩的小腰。
他緊抿著唇,沒忍住喘了一聲。
我邊調教邊勾著他的下巴:「哎喲呵,當了模子就鴨性畢露了?你也就值這個價了,難怪沒人點你。」
段京墨靜靜地聽著,也沒反駁,反而笑吟吟地說:「是你的話可以免費。」
我疑心四起:「還有這好事?」
「我可不會給你轉發朋友圈宣傳,也不會給你介紹生意的,我可是體面人。」
段京墨氣笑了:「你愛玩不玩,送你玩還唧唧歪歪。」
「點又點不起,玩又不敢玩,溫序你也就會欺負欺負我了。」
他果然裝不下去了,服務態度實在惡劣,難怪業績差得不行。
我當即起身就要走,威脅道:「對待客人態度這麼差勁,我要告你們的媽媽桑,等下媽媽桑請你吃紫色心情就老實了。」
他抱臂擋在我面前,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開口:「那你想要怎樣?」
我脫口而出:「看看腿!」
段京墨嗤笑了一聲,大步跨過來,狂野地掀起男僕裝下擺,抓起我的手猛擦。
「摸都摸了,這小嘴讓我親一口。」
段京墨原本狂野的動作僵滯,手心下肉體溫度突然上升,在我詫異的目光中,他長睫微顫,男僕裝外裸露出的所有皮膚全都紅遍。
羞澀我是不信的,他就不是純情那一掛的,紅溫也能紅成這樣嗎?
跟變色龍似的。
我忍著笑,扭過他下巴,在他欲拒還迎的目光中低頭。
輕輕碰了一下,段京墨下意識張了嘴要湊過來。
我呸了他一口口水,然後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拔腿就跑,跑得撕心裂肺也不敢讓他追上。
活該,段京墨!敢騙我感情,玩不S你!
2
說來好笑,我和段京墨是搖一搖認識的,武漢大雨,他的帶鑽搖褲飛到我臉上,在我臉上留了三天的疤,他賠了三萬八。
我還沒說什麼呢,他就抱著帶鑽搖褲羞憤欲S,我蹲在大橋邊安慰開導了他三小時。
我並非那麼熱心腸的人,可是他的臉蛋實在漂亮。
趁虛而入地嘮出了他的三圍,長度,甚至家庭住址,父母性格,經濟實力,和養的兩條小狗——肥肥的二哈十分鍾情於在邪惡毛粒絨有上撒尿。
我打著臉上的疤誘哄他加了聯系方式,堅定他是決不能錯過的人,談不到沒關系,現在可以賣他健身卡,老了還可以賣他保健品。
在約他吃飯請到花光了三萬八後,我打算放棄了,有這錢我去泡男大起碼嘴都得親爛了。
段京墨卻突然變了性一樣,送了我一大堆名牌包和三斤重的黃金,說很喜歡我,覺得離不開我。
這時候我就發覺了他這個人的人性,純賤哈,懶得噴。
送上門的豆腐不吃白不吃,更別說這水嫩的豆腐餡裡還包著三斤重的黃金。
我隻是犯了全天下所有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我承認我不磊落,可那又如何?我有一顆愛他的真心啊!
怎麼不算愛呢?
他要親嘴我次次給他嘬腫,說沒有安全感,我把所有異性連我爺、我爸都一起刪了。
說想要和我有一個家,我連夜看房刷他銀行卡買下個大平層說那就是我們的家。
他深夜 EMO 說覺得自己很脆弱,我豎起大拇指:「你遇到困難就想S?實在是太脆弱了!和蛋挞有什麼區別,肯定很好吃,喜歡你!」
黏人作精,一個大男人都快被我寵成小嬌夫了,還愛吃醋,脾氣大,吃不得一點苦頭,生活上的苦頭不吃,愛情上的苦頭也一點不吃。
但我也並非浪得虛名,我願意付出,並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帶來的優越條件。
再也不用吃拼好飯了。
為此我還特意把那條帶鑽搖褲供了起來,感謝它千裡一線牽,圓了我兒時的夢想——找個漂亮的冤大頭嫁了!
雖然段京墨缺心眼,但他父母可不是省油的燈,一眼就看出我是趨利附勢,圖他身體又圖他錢的壞女人。
耐不住段京墨戀愛腦又神經,隻有我懂他的癲,上一秒我被趕出去,下一秒他就敢從樓上跳下來。
就是這種神經的雙向奔赴,暖暖的很安心。
可我一談結婚,他就面露難色,看著我的眼睛很惶恐。
熱乎乎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下來,我很震驚。
明明前一天我們剛把嘴嘬破皮,第二天我就頂著破皮紅腫的嘴跟他說分手。
3
感覺我的人生有點像一刀捅進了胳肢窩又痛又想笑。
前男友出走做模子的第三天,我躺在大平層睡到自然醒,想了想,還是很不甘心。
但一想到他穿著露腰的男僕裝在賣笑,一下子就泄了氣。
於是我把他舉報了,跟他爸媽坦白了我們分手了,然後他發癲去賣鉤子了,怎麼勸都勸不動。
原本他媽眉飛色舞,高興地直摟著我手虛情假意地安慰我,下一秒就兩眼一翻,直直地往後倒,我S命摟著她。
「阿姨!阿姨!他也不一定賣鉤子啊,說不定是玩玩……」
他媽緩過一口氣,強撐著直點頭,喃喃道:「我兒子再怎麼樣也不至於……鬧著玩而已……」
我話鋒一轉,嘆息:「現在都玩得花,也可能賣的是屁股,畢竟有市場。」
他媽又抽過去了。
回到大平層後,我連夜收拾東西跑路了,三斤黃金和滿牆的包我一個沒帶。
不是我有多絕情,多有骨氣,而是我怕他告我,我還想體體面面地回村過年。
在機場時我收到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溫序你這麼恨我嗎?我穿男僕裝跟你玩情趣,你往我嘴裡吐口水,算我貪吃,結果你轉頭跟我爸媽說我去賣屁股?!」
「現在幾點了?你怎麼還在外面鬼混,你快點回來摟著我睡覺,你再多愛我一點,我們就結婚。」
「我不是不想跟你結婚,隻是我很沒有安全感,先要很愛很愛的時候才敢結婚,你再多給我點愛好不好?」
最後一條是三個小時前,而我現在才看到。
我站在機場,茫然地看著大屏幕上不停轉動的車次提醒,又低頭和大包小包的行李箱面面相覷。
年關將至,車票很難搶,我一路過來又擠又累,挨凍又挨餓,我的心已經跟動車頭一樣硬了,呼嘯而出,誰擋我創S誰。
本來跟段墨京談結婚就是想要帶他回村過年,見家長,跟我一起S年豬,他摁著腿,我騎在豬頭上。
「D2505 開始檢票!D2505 開始檢票!」
喇叭的女聲打斷了我的幻想,如夢初醒的我低頭猛敲鍵盤,在一大串小作文中,四字箴言格外醒目。
「懶得噴哈。」
「不回去了,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可以檢查一下,我要是不小心帶走了什麼你報給我,過完年順豐到付給你郵過去。」
4
村口大媽見到我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回來,如臨大敵。
瓜子都來不及帶走就溜光了,氣得我大罵:「天天光叨瓜子蛐蛐人,沒看見我大包小包的嗎,不來搭把手就算了,一把老骨頭跑得比兔子還快!」
剛回家坐上炕,我爸搓著粉圍裙小心翼翼地開口:「那誰,沒跟你回來嗎?」
我一下子臉拉老長,但也不想瞞著他們,索性坦白了:「分開了,剛分,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他聞言有些錯愕,「怎麼會這樣?不是都要談婚論嫁了嗎?你媽還想領我上城裡去見見他家裡呢,是因為他不願意贅到咱家嗎?」
我們村流行贅婿,都嫁的兒子不嫁女兒。
我不想細說,煩躁地甩一句:「人家是富貴人家嬌養的公子哥,我拿什麼娶人家,他能願意跟著我S豬,睡炕嗎?說開了就分了唄。」
我爸聞言趴下去從炕下摸出一張黑卡和一疊房產證遞給我:「咱家有錢!你拿著,去跟人家好好說,當時打視頻你聊起那個男孩子的時候樂得眼睛都咪起來了,肯定喜歡得不得了,我還能不了解你?」
我看著那一疊東西,震驚得眼淚卡在眼眶裡。
「爸!咱家這麼有錢?我怎麼不知道?!」
我爸聞言低調地笑笑:「咱家隻是低調,不是沒有實力。」
我捧著「我的一輩子」,目瞪口呆,不禁喃喃:「早知道咱家這麼有錢,我就不吃軟飯回來啃老了,再去泡個漂亮聽話的男大回來伺候我,就這麼水靈靈地幸福一輩子了……」
「我是要你拿去娶你那小男朋友的,你別給我想入非非啊,這是你老公本!」
我捧著它不撒手,隱著哭腔大聲喊:「我才不要!他爸媽老瞧不起我了,跟段京墨結婚還要上趕著哄著求著,他們全家都不是個東西,我才不稀罕贅他呢!他愛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
院子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來不及傷感,我和我爸連忙推開窗去看,生怕是山上的野豬跑下來拱人。
卻看見一個摔得變形的行李箱立在雪地裡。
我疑惑地走出去,雪裡猛地拱出一個腦袋,我被驚得往後退了一步。
卻看見段京墨凍得滿臉通紅,長長的睫毛上都掛著一簇簇雪。
他顫抖地SS抿著唇,昂首看著我,一張嘴,一串淚先掉進了雪地裡,無聲無息。
「對不起。」
「我不想跟你分開,我再也不矯情了,我都聽你的,我比他們更漂亮,更會伺候人,你要我吧……」
他趴在雪上,倒襯著他更榮光豔絕,我狠狠擰著衣角,生怕自己忍不住心軟。
段京墨掰著手指,如數家珍:「我們可以一起S豬,睡炕,喂雞,砍柴燒鍋,逗小狗兒,我什麼都願意做,你贅我吧,我不要彩禮,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
我昂起頭,強忍著眼眶裡打轉的淚,故作如常,指著那變形的行李箱問:「你怎麼一路追過來的,春節車票難搶,回村子的路又陡又峭,行李箱都跟著你摔變形了,你栽雪地裡栽了幾趟了?」
段京墨聞言僵了一下,想扯個笑容插科打诨,但是目光觸及我通紅的眼眶,瞬間啞言。
5
一個粉紅的殘影掠過,我爸大手一揮將段京墨從雪地裡扒拉出來,邊叨叨個沒完:「這地裡涼,你倆幹哈非得趴地上嘮呢?有啥事去炕上烤好慢慢嘮!」
摻著段京墨進屋時還狠狠瞪了我一眼,去我屋裡櫃子裡扒拉出一件我的大花袄子給段京墨穿上。
段京墨有些不適應,本來臉蛋子就被凍得通紅,眼下連脖頸都燒紅,乖得像鹌鹑一樣讓幹嘛就幹嘛。
我爸給我推了一把,讓我倆在屋裡慢慢聊,有什麼矛盾聊開了就好,他去拿酸菜壇子燉大鵝。
我倆一個穿著紅花袄子,一個穿著綠花袄子,面面相覷。
可對視的瞬間又同時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不敢看對方,兩顆心髒同頻地砰砰直跳。
可最愛的人往往最先低頭。
他赤著腳從炕上下來,雙手捧起我的右手,臉蛋也貼上來。
「溫序,我們和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