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N待她的?
「她要是生氣了,不教我怎麼才能讓司寒哥喜歡我怎麼辦?」
「快點!立刻馬上!打開玻璃罩,然後你們都滾出去!」
一屋子的人不敢怠慢,立馬照著她的話行動。
隻有墨鏡男支支吾吾:
「大小姐,這個沒辦法打開,老爺設置了密碼,我們也不知道啊。」
許可可煩躁地擺了擺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滾吧。」
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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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離開後。
她搬來一根凳子,在我面前坐下。
我忐忑不安。
直到看見她身後摸出一支筆和筆記本。
「魚小姐,我們做個交易吧。
「你教我怎麼才能讓司寒哥喜歡上我,我就聯系我爹地放了你。」
我坦白說:
「我不知道啊。」
許可可轉著筆玩:
「那這樣吧,你給我講一下你們的故事,我聽完分析一下就知道了,我保證,隻要你說完,我立馬放了你。」
我點頭:
「好吧。」
9
「你想聽哪些方面的事情?」我問。
「嗯……去年聖誕節,陸司寒拒絕了我的晚飯邀請,後來我聽說了,他是去陪你了!還給你買了禮物!你對他用什麼手段啦?」
我眨眨眼睛,努力回想當天的事情。
那天,我拜託歡歡將我珍藏的箱子拿上了岸。
嘿嘿。
這個箱子裡裝的可是很珍貴的寶貝。
一定可以變賣得到好多好多錢。
然後就能給陸司寒買禮物啦。
前天不小心打翻墨水瓶弄髒了他最喜歡的那條領帶。
他甚至沒有叫人送去清洗,就直接扔掉了。
我很愧疚:「對不起陸司寒我……」
他忙著去公司。
隨手拿了條新領帶系上,冷淡地說:
「一條領帶而已,不重要,無須為此自責。」
雖然他這麼說了。
我還是覺得良心不安。
連夜上網搜尋這條領帶哪裡可以買到同款。
終於在某家奢侈品店裡看到了它的身影。
哇,這麼小一塊布料,居然要 10000 元。
我不想用陸司寒的附屬卡買單。
所以我賣掉了祖母給我留下的那顆很大很大的珍珠。
換到一疊紅彤彤的鈔票,剛好買下那條領帶。
陸司寒知道後。
問我錢是哪裡來的。
我如實告知:「賣珍珠換來的。」
「什麼珍珠這麼值錢?」
「祖母給我的,幾百年的老珍珠。」
陸司寒沒再說話。
隻是帶著我去了賣掉珍珠的那家店。
花五倍的價格,將珍珠買了回來。
我眼淚哗啦啦流:
「陸司寒,他們一萬元從我手裡收走珍珠,怎麼能轉頭掛牌五萬賣掉!」
陸司寒擦掉我的眼淚:
「沒關系的。
「再貴也會幫魚魚買回來的。
「但是下次魚魚不準再為了幫我買禮物,將這麼珍貴的東西賤賣了。」
「對了,這是給你的聖誕禮物。」
他像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黑絲絨盒子。
打開一看。
是一條人魚項鏈。
粉水晶做的魚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陸司寒親手為我戴在脖子上。
「聖誕快樂,魚魚。
「謝謝你為我買的領帶,很好看,我很喜歡。」
我臉頰燙燙的。
摸出口袋裡一張早就準備好的電影票。
「那個……新出了一部我很感興趣的電影,我打算去看。
「馬上要開場了,我得先走了。」
陸司寒點頭,重新幫我戴上圍巾。
「你一個人去嗎?」
我低下頭,將半張臉埋進圍巾裡。
「嗯……」
其實我買了兩張票。
但是在買完票後,我就聽管家劉伯說。
陸司寒很討厭電影院 KTV 那種聲音特別大的場所。
他覺得很吵,耳朵受不了。
「這樣啊。」
陸司寒的聲音有點悶:
「那你可以邀請我去嗎?」
我愣了愣,飛快地將另一張票摸出來給他。
「當然可以!」
陸司寒沒接過那張票。
反倒是抓住我凍紅的手,揣進他的衣兜裡。
我屏住呼吸,不敢抽離。
他掌心燙燙的。
聲音低沉又好聽:
「走吧,一起去看電影。」
10
許可可託著腮聽得入神,時不時發出「哇哦」的驚嘆。
「好甜啊,我都有點磕你們倆了——」
「魚魚,你對陸司寒真好,如果要讓我為了誰,賣掉祖母送的東西,我才不願意呢!」
我戳戳手指。
沒忍住說出真相:「其實祖母不止送了我這一顆,還有好多好多,都在倉庫裡,祖母說,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我要結婚了,那些珍珠夠我辦一場轟轟烈烈又盛大的婚禮了!」
許可可低著頭在筆記本上認真寫寫畫畫。
我好奇地伸長脖子去看。
發現【追求陸司寒計劃】幾個大字已經被劃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
【魚陸同歸計劃】。
許可可自豪地給我看:
「快看,魚魚!
「CP 名我都給你們想好了,就叫魚陸同歸!我馬上就回家讓爹地去給你們拍寫真!你們立刻馬上給我出道!」
我無力地說:
「可是,他並沒有說過喜歡我啊。」
「他肯定是喜歡的!」
許可可激動得剁了下腳。
「要不然為什麼他會拒絕我這麼漂亮完美可愛有趣善良溫柔大方真誠體貼的完美女生呢!
「我覺得他現在應該在到處找你,不過嘛……
「我們這個研究站有信號屏蔽儀。」
許可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過你別擔心,我馬上給他發信息,讓他來接你~」
「真的嗎?謝謝你許小姐……」
話音未落。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滔天的困意襲來。
失去意識前。
我聽見許可可慌忙按下呼叫鈴:
「靠。
「醫療組呢!快點過來,她的生命體徵在下降!」
……
再睜開眼,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許可可正站在關著我的玻璃罩面前研究控制面板:
「奇怪,我爸設置的密碼到底是多少呢。
「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她前妻的生日、我也不是我媽的生日,也不是他在外面三三的生日……」
看見我醒了。
她大喜過望:
「你沒事真是太好啦,魚魚。
「稍等一下,我在研究怎麼放你出來。」
許可可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水遞給我。
「謝謝……」
我正要接過。
熟悉的聲音破門而入。
「別碰她!」
陸司寒逆光而立。
身後十幾名黑衣保鏢迅速控制住實驗室。
許可可翻了個白眼:
「至於這麼大陣仗?
「我又沒對魚魚做什麼。
「我是真心喜歡她的。」
陸司寒冷笑:
「呵。
「你父親用魚魚要挾我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熱心。」
陸司寒徑直走向玻璃罩,指腹按在密碼鎖上。
「密碼多少?」
許可可實話實說。
「不知道,我爸設置的,我也解不開。
「別著急啊司寒哥,這是液氮防護裝置,強行破壞會……
「你聽我說……」
玻璃破碎的聲音。
我漂浮在劇烈震顫的液體中,看見陸司寒瞳孔驟然緊縮。
玻璃罩爆炸了。
他顧不得被液氮凍傷。
著急地將我抱出去。
我蜷縮在他懷裡,聽見他的心髒在瘋狂跳動。
「別怕,我在。」
過往那些被我刻意封存的心動瞬間重新被勾起。
他教我寫名字時握筆的手。
暴雨夜為我讀童話的嗓音。
還有那晚汗湿的胸膛下擂鼓般的心跳。
都與此刻的心跳聲相同。
我的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小聲叫他名字:
「陸司寒。」
「嗯,我在。」
他緊緊地抱著我。
「我這就帶你回家。」
許可可叫住他:
「陸司寒,你知道魚魚到底怎麼了嗎?」
陸司寒停住腳步。
「她肚子裡的孩子,在吸收她的生命力。
「如果你想不到辦法解決,她會S的。」
陸司寒下意識地低頭看我的反應。
我平靜的反應讓他一怔。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所以你才不想要它。」
11
我嘆了口氣。
將海龜爺爺的話如實地告訴他。
他二話不說,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挽起袖口。
我感到一陣恐慌:
「陸司寒,你要幹嘛?」
他半蹲下來。
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說過,魚魚,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廓。
溫熱的液體滴在我鎖骨上。
我詫異地去追尋源頭。
看見他拿著一把刀,抵在了自己心口。
「等一下等一下!」
許可可攔住他。
「你瘋了吧哥。
「你先等等,萬一還有解決的辦法呢。你的理智呢?哥,因為這是有關魚魚的事情,所以你的腦子已經被吃掉了嗎。
「再不濟,也要找個醫生來啊!」
陸司寒沉默。
大概是默認……
許可可指尖點唇:
「唔……別著急,我這就聯系醫生。」
甚至為了讓我安心。
許可可還特意跟我解釋了一句:
「放心吧魚魚,我們許家是醫藥世家,找來的醫生肯定靠譜。」
可就在這時。
研究所裡的燈光全部暗了。
白色的煙霧從外面彌漫進來。
許可可父親的聲音,從頭頂角落的監控裡傳來。
「你這逆女,讓你辦點事情你都辦不明白,我就當養了個白眼狼了。
「你知不知道研究她能對我們產生多少好處!」
許可可面紅耳赤:
「爸爸,你這樣捕S人魚是不對的,人魚也會痛,也有人格,你不能這樣傷害她們。」
許父不再說話,隻是冷笑一聲。
遠處傳來武裝隊凌亂的腳步聲。
許可可眼疾手快地按下關門按鈕,將他們全部擋在了外面。
艙外突然傳來閘門的響動。
「跟我來!」
她帶著我們往反方向逃去。
她用門禁卡刷開了一個逃生門,急切地對我們說:
「快走!別讓我爸找到你們!
「遊輪東南角有潛水艇!趕緊離開。」
爆炸聲接二連三響起,陸司寒沒再猶豫抱起我就跑。
許可可尖叫:
「別他媽炸了,他們兩口子已經跑了,你們是不是非要把本小姐炸S!」
「對不起大小姐,老爺有令,要將您綁回去問話。」
「天S的陸司寒,你要是回頭不找人來救我,你就等S吧!」
我擔心地抓緊陸司寒的衣服。
「快點找人救救她。」
陸司寒將掌心貼在我的額頭:
「嗯,我先把你送回去。
「乖,好好睡一覺。」
許可可:「世界孤立我,任它奚落,我隻保持我的沉默。」
……
後來。
許可可成功被陸司寒救出來了。
陸司寒雷厲風行地將許父拉下了位。
他因為研究一些非法的東西,被送進監獄裡。
至於許氏的產業,則全部順理成章地交給許可可繼承。
許可可懊惱:
「沒了一個沒有感情的父親,多了這麼多錢。
「怎麼辦啊,這麼多錢我該怎麼花啊?」
她興奮地看向我:
「魚魚,當我好閨蜜好不好,我給你花錢好不好?」
我:「……」
12
在專業醫生的操作下。
陸司寒成功取得心頭血。
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養好。
每次我看到他心口的傷疤,都會心疼。
我忍不住撫上摸摸:「是不是很痛……」
陸司寒搖頭。
他握住我的手:
「魚魚,你還記得我之前說要宣布一件與你有關的很重要的事情嗎?」
「嗯,是什麼?」
陸司寒認真地注視著我:
「你猜不到嗎?」
「猜不到诶……」
陸司寒輕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
「那你好好想想當初我收購海島的時候,問過你什麼問題?」
我認真回憶起來。
三個月前。
我蜷在陸司寒懷裡看他在合同上龍飛鳳舞地籤字。
收購海島的最後一筆款項落定時,他突然問:
「魚魚,你們人魚一族的結婚儀式是什麼?」
我咬著棒棒糖,若有所思:
「嗯……要最閃亮的珍珠,還要在月下唱求偶歌……」
我戳著他滾動的喉結。
「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喉結在我指尖下顫動:
「沒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此刻,我恍然大悟。
「你要結婚?」
「嗯。」
陸司寒掐了掐我肉肉的臉:
「下周發布會,我要當眾宣布婚訊。」
「和許可可?」我猛地坐直,差點把床頭燈都踢倒。
陸司寒愣住,金絲眼鏡滑到鼻尖:
「你的小腦瓜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在想你……」
「那你不想嫁給我?」
他氣笑了, 捏著我後頸迫使我抬頭:
「魚魚,我想和你結婚。
「很認真。」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絨布盒,碩大的鑽石熠熠生輝。
「其實,那天我是想和你求婚的。
「可是你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他的聲線有些顫抖。
「你可能不知道那一刻, 我是什麼感覺。」
他從西裝內袋取出皺巴巴的紙條,眼底漫上血色:
「看到這行字的時候,這裡疼得要裂開。」
他拉著我的手按在胸口:
「我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要失去你了。
「不過還好我發現你說討厭我的時候, 最後那個感嘆號, 是愛心形狀的。」
「啊……那隻是我的習慣而已……嗯。」
我低下頭, 有點不好意思。
陸司寒清了清嗓子。
他站在窗前。
柔和的月光將他高挺的鼻梁投影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我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了……羞澀?
「你要幹嘛?」
「唱……求偶歌……」
我沒忍住笑出聲來。
「不可以笑我。」
我小雞啄米般點頭。
心裡暖洋洋的。
……
陸司寒的聲音很好聽。
唱歌也不例外。
一曲結束。
他深情地注視著我:
「所以魚魚。
「我愛你,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我想。
我是願意的。
13
距離崽崽降生還需要一段時間。
我在度假村的貝殼床上。
陸司寒的掌心貼著我微隆的小腹。
我依偎在他懷裡,撫摸著他無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有些緊張:
「陸司寒,我其實不太確定……自己能不能當好一個媽媽。」
陸司寒親了親我的臉頰:
「寶寶。
「照顧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你孕育它已經夠辛苦啦, 未來的事情,交給我吧。」
「對啊對啊!」
穿著潛水服的許可可從海面上冒出腦袋。
她扶著遊艇的梯子, 拍著胸脯道:
「放心吧魚魚就算陸司寒靠不住, 崽崽還有我這個幹媽呢!」
我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聲來。
許可可扁嘴:
「怎麼?你不信任我呀魚魚, 傷心了。」
「沒有!我隻是覺得有你們在真的很幸福。」我說。
自從許可可繼承了許家的企業後。
我真是體驗了一把有個富婆閨蜜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她開了一家月子中心、母嬰店、聲稱以後崽崽的奶粉錢,全部由她這個幹媽包辦了。
陸司寒知道後。
想連夜給她收購了。
但那條街都是許家的產業,遂不了了之。
許可可得意洋洋:
「臭男人,你最好對我家魚魚好一點, 我就是她的底氣, 懂?」
陸司寒皺眉,嘴唇動了動。
「不用你說我也會。」
「對了魚魚, 你認識他嗎?」
許可可舉起手機, 給我看了一張圖片。
那是一條男人魚。
我點頭:「認識,他叫江亦, 是我們之中年齡最大的人魚了。」
「啊……原來是個老登啊, 那他是不是有配偶了。」許可可有些失落。
「沒有, 他脾氣太壞, 懟走了好多女生。」
「真的假的?」許可可驚呼。
「我剛剛抓著他尾巴不放他走, 他面紅耳赤地說我真討厭。
「我尋這麼好欺負的男人我一定要拿下他!!」
我不敢想江亦那張冷冰冰的臉因為害羞而染上紅暈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更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會讓人摸尾巴。
要知道,人魚的尾巴非常敏感。
特別是雄性人魚。
他們那裡……
我咽了咽口水, 對許可可招手:
「可可, 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呀?」
「其實, 雄性人魚的尾巴是……你摸他尾巴……就等於……」
短暫的沉默後。
許可可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天啊!!我幹了什麼!」
她捂著臉, 重新戴上氧氣罩。
「不行, 我得對他負責。」
說罷, 她沉進水裡沒了影子。
我有些擔憂地看向陸司寒:
「這樣真的可以嗎?」
跟人魚生活在一起有很多弊端。
比如,要格外注重隱私和安全。
明明是正當在一起。
但是為了防止被有心人士盯上。
往後一定會失去很多自由。
其實,我也擔心過這個問題。
擔心陸司寒有一天會不會厭倦這樣拘束的日子。
我聽說, 人類並不是很長情的動物。
「魚魚。」陸司寒摟住我的腰。
「你就是我的全部。
「我永遠不會厭倦你,我會忤逆人類的天性,永遠愛你。」
我心中一暖。
和一個人在一起最幸福的點就是。
他願意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我笑著鉤住他手指,腕間佛珠撞出清脆聲響。
「陸司寒, 我也永遠愛你。」
海浪聲中,他的吻落在我的耳邊。
「寶寶。
「其實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童話都是真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