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悅悅,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額,昨天我收到你們一起泡吧的照片,我還以為你要娶她了呢。」
姜娆不知道怎麼弄到了我社交平臺的賬號,用小號發給我一堆她和傅駿摟摟抱抱的照片,其中還有一張是趁傅駿熟睡的時候拍的。
說完我把手機遞給傅駿:「喏,這些照片,總不會是 P 的吧?」
傅駿看到照片,臉上神色變幻了好幾次,小心翼翼地向我解釋:
「前幾天晚上和幾個哥們去酒吧喝酒,她不知道怎麼也來了,那時候喝得太多了,她要來扶我而已。」
我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作聲,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我一點都不關心。
之所以下定決心,是因為我意識到,隻要和他綁在一起,我永遠都會受到他的連累。
狗改不了吃屎,他以後還會出軌無數次,還會給我帶來無數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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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全身心都在公司上,不想再被亂七八糟的事幹擾。
「我真的沒有聯系她,是她自己找過來的。」
「我們什麼也沒做,不信的話,我可以把她叫過來對質,你也可以問魏子。」
我拿出離婚協議書,遞給他:
「我們離婚吧,至於財產分配,我們一直都是財務獨立的,個人名下財產歸個人,其他的細則,都在合同裡,你先看一下吧。」
傅駿望著我,滿臉不可置信,緊緊攥著協議書,指節發白。
「悅悅,你是認真的?」
他的音色微顫。
「嗯,你籤個字,我們都自由了。」
「為什麼?!」
「我知道我之前混蛋,但是我從沒想過和你離婚。」
「可是我想離了,傅駿,我不愛你了。」
「呵呵。」他自嘲般地笑了一聲,將協議書扔在地上,抓住我的肩膀,「為什麼?你明明愛了我十年了,怎麼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你也知道我愛了你十年啊,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
「沒有人一直會等你,十年,也該結束了。」
他面色愧疚,祈求般地望著我: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看東非大裂谷嗎?還有非洲大草原,我現在就訂機票。」
他滿臉希冀地望著我,去非洲旅遊是我曾經的夢想,我們曾計劃一起去那裡度蜜月。隻是後來因為他,我的蜜月泡湯了。
「非洲我已經去過了。」
他一臉不可思議:「什麼時候?和誰?我怎麼不知道?」
「三年前,我們結婚後,我一個人去的。」
聽到我的回答,他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肩膀,臉色變得慘白,半天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真的很廉價。」
他傷我最深的一次,就在我們結婚那年。
7
我們結婚那年,我二十四歲,在最好的年華裡,嫁給了最愛的男人,盡管隻是一場聯姻,我卻依然覺得無比幸福。
兩家知根知底,家世相當,準婆婆對我很是疼愛,婚禮花費巨大,她送的婚房我也很喜歡。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婚禮後的第二天,我就成了全城的笑話。
在我們世紀婚禮結束的當晚,網上有一位用戶發布了和傅駿親密的視頻,其中有幾個片段是他們的床照。
她在視頻後面哽咽著說道,前幾天發現自己懷孕了,已經三個月,她不知道怎麼辦,想讓網友給她出個主意。
同時她還 po 出了孕檢單。
看到視頻的那一刻,我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我從未想過,我一直竭盡全力想維系的幸福,留給我的隻有欺騙和背叛。
那女生帶著狗仔找上門來,要求傅駿對她負責,她給了兩個選擇——離婚娶她,或者賠償一億打胎費。
但傅駿並不想買賬,而是將問題拋給了我:
「悅悅,你說該怎麼處理?」
我震驚地望著他,顫聲問道:
「難不成你想要我幫你納妾?」
「傅少說和你結婚,隻不過是迫不得已。他不愛你,他娶不到女神,隻是隨便娶個讓父母滿意的人而已。」
對方見傅駿一臉無賴,並不想負責的樣子,出言刺激我,想讓我主動退出。
「你和他剛剛結婚,可是我們已經有了孩子,我想生下來,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那你說他的女神是誰?」
我以為她隻是想上位隨口激我的,誰知她說出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名字:
「宋曦。」
「她的生日是十月十四。」
「那天晚上,我們一起過夜,他守到凌晨,隻為了給一個人發生日祝福。他提到她,眼神很不一樣,那樣深情,像個純情男孩。」
「我這才知道,原來風流不羈的傅少,也有這麼深情的時候。」
「盛小姐,你很愛他吧。可是他一點都不愛你,他配不上你,你應該嫁給一個將你捧在手心裡的男人。我不一樣,我隻愛他的錢。」
她的話讓我墜入冰窖。
宋曦,我當然認識,她比我們大幾歲,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
我的印象中,她一直是笑盈盈的樣子,學習優異,是大人們要求我們學習的榜樣。
宋家的生意搬到北方,他們全家也隨之搬了過去。自此,我與她就沒再見過。
聽說她出了國,長年定居國外且早已結婚。
我看著眼前人這張臉,隱隱有些熟悉,原來她的眼睛,與宋曦的非常像。
傅駿之前也多次傳出緋聞,隻是沒有確鑿證據,他也斷得幹脆利落,所以我以為隻是誤會。
我逐漸回憶起他之前的緋聞對象,發現她們都有與宋曦長得相似的地方。
我這才如夢初醒,氣得全身發抖,拽住傅駿的衣領:
「所以你愛的一直是宋曦?為什麼?」
「我哪裡不好了?」
他從來不會為我在凌晨發生日祝福,他甚至都不記得我的生日。
原來他不是沒有心,隻不過他的心早已裝著別人,再也容不下我了而已。
得知真相的我,對著他又哭又笑。
他眼神冷漠,掰開我的手,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
「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這與宋曦沒有關系,你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鬧,不想想會給她增添多少麻煩?!」
「好啊,我知道了,以後不提了,她的名譽有絲毫受損,你都會心疼是吧?」
我看著他,心痛到極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踉跄著回到車庫,開了一輛車倉皇逃離。
8
狗仔的高清攝像頭全程錄下了我狼狽的樣子,沒到兩個小時,我就上了熱搜。
#盛家大小姐結婚第二天就遭小三逼宮#這一話題很快佔據了頭版頭條。
明明我沒有做錯任何事,卻像個小醜般被人在網上圍觀調侃。
我想立馬離開這個地方,逃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國度。
蜜月的機票,是早就訂好的,不能退,我獨自帶著行李,奔向機場。
這一走就是半年。
除了定期向父母匯報近況,其餘時間我都關機不聯系。
我一個人看遍非洲風光,在大草原上,見識到大自然的殘酷後,對比我所受到的情傷,看開了不少。
回來後,傅駿向我道了歉,在雙方父母面前寫下保證書。
婆婆給我買了名貴的翡翠首飾套裝作賠禮。
我選擇了原諒,此前我媽曾經問我,要不要離婚,要不要與傅駿一刀兩斷。我猶豫了。
是的,我很沒出息,愛了他那麼多年,一想到以後跟他就是陌生人了,我心裡很痛。
可是即便原諒,我也並不快樂,他差點有了私生子這件事,就像是插在我胸口上的刺,隻要稍微動一下,就會血流不止。
我爸見我頹廢,要我跟著他去上班,他說要將公司逐漸交到我的手上。
我們公司已成立五十年了,從我爺爺那輩創立,歷經兩代人的心血,終於有了如今的規模。
我記得我爸帶我去工廠檢查時跟我說過:
「咱們的工廠有二十幾萬人,所以你一定要努力,要認真走好每一步,工廠不僅僅關系著盛家,還關系著二十幾萬個家庭。如果經營不善倒閉了,那真是罪孽深重。」
爸爸拍著我的肩膀說:「今後擔子就逐步交到你手上了,希望你能將所有的重心轉移到公司上來。」
我開始跟著他上下班,進工廠,見客戶和經銷商,忙碌的工作確實讓我振作不少。
後來傅駿還是被拍到幾次與其他女人曖昧的照片,我也鬧過幾次,隻是再也沒有當初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也許是我麻木了,又或者是我清楚地知道,問題的根源不在外面的那些女人身上,因為她們的身上都有宋曦的影子。
宋曦也沒有錯,也許她都不知道,自己成了某人的白月光。
9
傅駿重新拾起協議書,攤在我面前:
「悅悅,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不想就這麼散了,所以這字我是不會籤的。」
他不籤,其實我也有預料,但是我已經鐵了心要離婚,大不了就是花費一些時間起訴離婚罷了。
我們對峙間,姜娆闖了進來:
「駿哥,你果然在這兒。」
傅駿鐵青著臉望向她:
「你跟蹤我?」
「我剛好約了朋友來這裡吃飯。」
姜娆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心虛地瞥了我一眼,傅駿蹙著眉,臉上帶著疑惑和不耐煩。
「其實,我們三個,還是有必要把話說清楚的。」
我坐了下來,示意他們都坐下,姜娆是我叫過來的。
姜娆自從被直播平臺封號之後,嘗試著用其他賬號開直播,都沒有成功。現在科技很發達,直播平臺對她的面部進行了鎖定,隻要她出現在直播間裡,直播間就會立馬被關閉。
之前打賞多,賺錢多,日子過得奢侈,現在沒了收入,她隻能另闢蹊徑。
更何況,她之前在直播間裡汙蔑我,我們的律師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了,過不了多久就會開庭。
她可能還會因此坐牢,她急需一根救命稻草。
傅駿是她現在認識的人當中,條件最好的,她當然不想錯過。
最近她每天在社交平臺上私信我,想刺激我離婚,我巴不得甩掉傅駿,她要是能讓傅駿籤字,我倒還要感謝她。
「悅悅,我和她真的沒多大關系。」
傅駿連忙撇清和姜娆的關系。
我攤了攤手,無奈地看向姜娆:
「你看,傅總好像和你不太熟。」
「你特意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羞辱我?我知道你是大小姐,我惹不起。可是誰不知道你們是聯姻,早就同床異夢了,要不是盛家,你看看駿哥會不會搭理你?!」
我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她想上位,該哄著顧駿才對,而不是一味地刺激我。
我從包裡拿出一沓照片,甩到她面前:
「看看,這些都是之前與你的駿哥有過一腿的小姐姐們。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有沒有發覺她們和你在長相上有相似之處?」
姜娆拿起照片,打量著,眼神疑惑。
「你們都是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的替身罷了。」
「悅悅,你別胡說,我沒有白月光,一切都過去了。」
傅駿在一旁辯解道,我沒有理會,繼續看向姜娆:
「現在不肯籤字離婚的是你的駿哥,而不是我。」
我重新將離婚協議遞給傅駿,「傅總,籤了吧,籤下你就能帶著你的小寶貝雙宿雙飛了。」
傅駿一把奪過協議書,撕得粉碎:
「你別鬧了,咱們倆的事,你叫個外人來看戲?」
「你看,他就是S纏爛打不肯離婚。」
「駿哥,她說的是真的?」
姜娆咬著嘴唇,楚楚可憐地望著傅駿。
我起身,拎起包,拍了拍姜娆的肩:
「我把他交給你了。」
說完,我轉身出了包間,還貼心地將門關上,隻聽得後面傳來傅駿的怒吼:
「盛悅,你這是什麼意思?!」
10
回去後,我收到了姜娆發過來的視頻,視頻中的畫面很是露骨,她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
【駿哥還是一如既往地愛我。】
我勾了勾唇角,將視頻存了下來。
一連幾天,傅駿都沒再聯系我,我倒是接到了婆婆的電話:
「悅悅,什麼時候有空?好久沒見你和阿駿了,下周我生日,你們回來一起聚個餐。」
她算是看著我長大的,對我向來很好,我不能拒絕,隻得應了下來。
婆婆生日那天,她的一眾閨蜜都在,她把我拽到她身邊,逢人便誇我。
其他阿姨有好幾位也是相熟的,大家圈層相似,她們親切地拉著我聊天,氣氛很是愉快。
沒一會兒傅駿也來了,老老實實地守在一旁,有位阿姨開玩笑地問他:
「阿駿,怎麼不和他們男生去玩?」
他笑笑,望了我一眼,回道:「悅悅在這兒呢。」
「喲,你們瞧瞧,這小夫妻感情可真好,如膠似漆的,不過就拉著你媳婦兒嘮了一會兒,就巴巴地來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