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毛病,剛跟前相好散伙,轉頭就來勾搭我。
畜生不如。
親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我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悶響。
我轉頭去瞧,就見一抹身影快速離去,不等我反應,貴妃毫不在意地將我按進懷裡,再次親了上來。
「笙笙,要專心。」
被她吻得顛三倒四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問了句。
「你親過多少人,才能親這麼好?」
貴妃低低笑了笑,聲音低沉沙啞,與平日的聲音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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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這麼好,是你教得好。」
22
很快到了初一,又是後妃給貴妃請安的日子。
破天荒地,與貴妃最是交好的尤妃稱病未到。
貴妃也不追究,大概知道自己傷害了人家,所以十分好說話。
午後,我打著扇哄貴妃午睡的時候,尤妃宮裡來人了。
「烏常在,勞您跟貴妃娘娘說一聲,我們家主子實在是病得厲害,可她就是不吃藥,還請貴妃娘娘去瞧一眼。」
我一聽也有些著急,跑過去將貴妃搖醒,把事情說給她聽。
可這玩意心狠得不行,說了一句「有病找太醫」歪過頭又睡了。
我婉轉地將貴妃的話傳給小宮女,小宮女急得險些掉眼淚,可大概也知道貴妃的性子,沒多糾纏,便快速離去。
如此到了傍晚,小宮女又急匆匆來了一次。
這一次比晌午還要著急兩分。
「烏常在,求您了,就讓貴妃去瞧一眼我們主子吧。
「她眼下病著,又喝了酒,若不吃藥,隻怕越發厲害了。」
我正準備進屋的時候,初妃也來了,她也聽到了小宮女的話,頓時嗤笑一聲。
「呵,這尤妃也是有意思,身子不好就去治病,明知自己有病還來叨擾貴妃娘娘。
「她若是將病氣過給貴妃娘娘,你們宮裡誰擔得起?」
小宮女頓時臉色蒼白,拉住我的手,連忙說不請了不請了,轉身就走。
看著初妃的臉,我有些不開心,這女人嘴怎麼這麼壞,人家尤妃都病了,她還這麼欺負人,真是討厭。
我氣鼓鼓地往屋子裡走,初妃跟著追了上來。
「小娼婦,你是不是很得意?
「從前,貴妃最親近的是尤妃,眼下尤妃失勢,你成了紅人,你是不是狐狸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我懶得搭理她,可初妃不依不饒。
「說實話,本宮早看尤妃不順眼了。整日張口貴妃閉口貴妃,整得全天下就她一人對貴妃忠心耿耿似的,現在好了,這麼忠心,還不是像條狗似的被拋棄了。被她壓在頭上這麼多年,本宮心裡暢快極了。」
貴妃這會正在屋子裡閉目養神,初妃一進屋子就巴巴湊上去,一臉諂媚。
「貴妃娘娘,臣妾瞧著方才尤妃那邊的宮人來請,這時候,您可千萬別去。
「臣妾聽說尤妃這次病得突然,且來勢洶洶,在床上躺了好幾日高燒不退,怕不是什麼大病。
「娘娘玉體尊貴,可千萬莫去沾邊,娘娘若是真的不放心,臣妾代您去瞧瞧就是。」
貴妃不說話,隻作聽不見。
初妃見此也不多留,又說了兩句便匆匆離去。
夜越來越深,用過膳後,貴妃沒事人一樣站在窗邊擺弄她幾個空瓶子。
想到尤妃從前畢竟為我說過幾次話,我還是多事地打算勸幾句。
「娘娘為什麼不願意去看尤妃一眼?」
貴妃頭都不回。
「沒有結果的事,就無須給他人回應。畢竟,有些事,一旦回應,就會與之產生糾纏,本宮懶得去糾纏。」
這話說得還真是無情。
「那將來有一日娘娘厭棄我了,也會這麼對我嗎?」
貴妃回了頭,好笑地揉揉我的腦袋。
「怎麼會這麼問,你們又不一樣。」
我不知道哪裡不一樣,都是一時興起的玩物,還能有多大區別。
大概看出我不信,貴妃一把將我抱起往屋子裡走,她遣退了宮裡的下人,滅了寢室一半燭火,熟練地將我壓在榻上。
23
「烏笙笙,我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你是不是就會信我?」
秘密?
這玩意還有秘密?
不等我問是什麼秘密,她三兩下扯了身上的裙襦,撩過被子蓋在我倆身上。
她沉下身子的時候,我幾乎立即感覺到那抹被抵住的壓迫感。
「你……」
貴妃繼續看我:「你感覺到了嗎?」
我徒手伸進被子,一把握住那截棍子,貴妃悶哼一聲,聲音徹底變成男聲。
「你居然是雌雄同體!」
貴妃翻了個白眼,整個人壓到我身上,無奈道。
「烏笙笙,你有沒有良心,撩完就跑,一跑這麼多年,是不是有點缺德?」
我徹底愣住了。
這話說得,三分幽怨加上七分委屈,儼然像個被拋棄的棄夫。
在我茫然的目光裡,貴妃……不,晏遇幫我回顧了他同我的那段往事。
24
前邊說過,南疆民風十分奔放,導致我從小就對男女之事十分好奇。
好不容易等到及笄那年,夜裡喝多了酒,便借酒翻牆去逛窯子。
南疆的窯子和雍國不大一樣,男倌和女倌都在一起,客人看上誰付了銀子就可以帶走誰。我當時一進屋子,一眼就相中一個男人。
那男人站在燈火闌珊處,一襲獵獵紅服,白玉顏,靈秀眉,立如峨峨玉樹,坐如山巔白雲舒展。
我丟給老鸨子幾塊金子,拉著男人就上了二樓雅間。
雅間的屋子裝扮得十分有情趣,紅帳子,金珠簾,我將男人抵在門扉,吻得亂七八糟。
「你長得真好看,我頭一次找男人,你就從了我吧。
「你別看我年紀小,我會的多的去了,肯定把你伺候得舒服,讓你念念不忘。」
男人被我咬得悶哼,雙手掐住我的腰,忍無可忍反客為主。
我們在床上耳鬢廝磨,紗帳亂飛。
誠然,那一次,我是真的打算做到底的。
可是很不巧。
緊要關頭,宮中的侍衛包圍了窯子,我在樓上聽到動靜,幾乎是立即起身,二話不說穿了衣裳就要跳窗。
男人茫然地拽住我:「你去哪?」
「不能做了,下次吧,今個兒來不及了。」
「下次?下次我去哪找你?」
「你不用找我,我能出來,定來找你。」
說完從懷裡掏出荷包,將裡面所有的金子都倒給他。
「這是定金,你問問老鸨夠不夠,我把你買了。
「我規矩不多,隻一個,你不許伺候旁人,要對我一心一意。」
說完又覺得這話有點唐突,畢竟人家靠賣身為生,便又多解釋了兩句。
「倒也不為旁的,隻是我是初次。我雖不計較你是不是初次,但至少希望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能隻我一人。」
男人笑了,一笑如同冬日裡盛開的凌霄花,竟讓我看呆了。
他毫不見外地掂了掂金子,又將荷包揣進自己懷裡。
「成,不夠的我自己添,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一聽很欣慰,不愧花了我這麼多金子,想著金子都花了,又撲進他懷裡狠狠親了他一口。
「等著我,不準找下家啊,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後來,我跳了窗,回宮就被父王鎖了殿門,自那以後再也沒能見過那個男人。
說實在的,被關起來後,我想那男人想了好久。晏遇抽出腰間荷包在我眼前晃了晃:「記起來了嗎?」
我握住荷包仔細瞧了瞧,金色荷包裡側有個小小的【笙】字,是我的不錯。
重逢的喜悅頓時衝散了之前因尤妃而生起的那點悲涼,我伸出手用力抱住晏遇的脖子,小狗一般拱了拱他的脖子,狠狠親了他的臉頰。
「那你怎麼會進宮?怎麼會成了貴妃?怎麼會和尤妃攪在一起?你收了我的銀子居然背叛我!」
晏遇盤腿坐起,順手將我撈起抱到腿上,邊親我的脖子邊解釋。
25
晏遇並非晏太師獨子,他有一雙胞胎妹妹名叫晏宛。
因自幼生活在京中,見過不少爾虞我詐,晏遇十分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故而十六歲就獨自離京天南海北地行走。他想做個俠客,走到哪算哪,一生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遇到我那年,是晏遇在外行走的第四個年頭,收了我的銀子,他動了在南疆生活的心。
我走之後,他在那間窯子又逗留了兩個多月,沒有等到我,卻等到了晏太師的信。
晏宛自盡了。
傳聞不全是假的,雍國國主愛上晏宛不假,可晏宛寧S不嫁也不假。
隻有她嫁進宮是假的。
晏遇說,晏宛心中早有摯愛之人,國主得知後,設計S了那男人,晏宛是殉情。
可那時封妃的聖旨已下,交不出人就是抗旨,抗旨就要被誅九族。
無奈之下,晏太師想到了與晏宛長相無二的晏遇。
晏遇入宮後,國主很開心,日日往他房裡跑,晏遇自然沒有好臉對他。
可這國主就是個天生的賤骨頭,喜歡他的他看不上,對他愛搭不理的,他歡喜得不行。
開始的時候,晏遇打得更厲害一些,隔三岔五就對著國主拳打腳踢。
「後來為什麼不打了?」
晏遇:「因為越打他越興奮。」
我:……
呸,變態。
至於尤妃。
純純就是個單相思的故事。
晏遇說這宮裡唯一一個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便是尤妃。因為他們打小相識,尤妃愛慕他多年,他就算穿著裙子掐著嗓子,也騙不了她。
所幸尤妃也沒有害他的心,被他拒絕之後,也沒多傷心,說隻要能日日陪著他,這麼過一輩子她也樂意。
「那你真的打算在宮裡裝一輩子女人?」
晏遇搖頭:「那不可能。」
晏遇說,晏太師是老臣,忠心耿耿,卻也迂腐至極。
哪怕明知女兒因國主而S,仍不願意遷怒國主,輕飄飄揭過。
「我爹高齡,身子不好,活不了幾年,他眼下還活著,我便待在這裡。
「等他S後,家中下人遣散離去,我無牽無掛,便S了狗皇帝為宛兒報仇。」
我猛地轉身,一把握住晏遇的手。
「真的嗎?」
晏遇看著我點頭,輕輕摸我的臉:「你怕嗎?」
我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不怕不怕,S了他,咱們一起。我也會點功夫,到時候,裡應外合,S他個措手不及。」
「什麼功夫?」
「床上功夫。」
晏遇:……
後半夜,晏遇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炙熱。
他熄滅床邊最亮的一盞燭火,貼著我的耳朵問我。
「笙笙,當年沒做完的事,今晚可以繼續嗎?」
……
26
接下來的幾日,我與晏遇在床榻間深入探討了一番。
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從國主那裡要來了父王進獻的避火圖,迫著我挨個姿勢與他好生交流了一番。
出奇地,這幾日宮裡也安靜。
尤妃突然靜心養病,初妃也不知搭錯哪根弦,日日往尤妃宮裡跑,殷勤得像是巴結皇帝的小太監。
我問晏遇,初妃怎麼突然轉了性。
「笙笙,還有工夫關心別人。」
……
27
我搬回了玉琢殿。
晏遇百般不舍,我是連夜跑的。
倒也不為別的,實在是我身子受不住。
加上還有半月是國主壽辰,國主將此事交給晏遇,晏遇便一時半刻也不曾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