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魅魔體比正常人強。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有了雲砚和林晏行的比較。
林晏行在床上那點本事,就有些沒眼看。
我和雲砚一直折騰到凌晨四五點。
雖然很累。
但雲砚讓我嘗了和林晏行在一塊時,從未體驗過的極致快樂。
天色泛白時,雲砚還一身的牛勁。
累得不行的我喊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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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砚乖乖聽話,抱著我親個不停。
我讓他抱我去洗澡。
我想清爽地睡覺。
我手機響了。
我沒力氣去拿手機。
雲砚幫我拿了,按了接聽。
是林晏行。
他冷淡地問:「你一晚上沒回家,是在跟我鬧脾氣嗎?你在哪裡?」
雲砚幫我答了:「她在我這裡,不回去了。」
那邊靜默了三秒。
而後,林晏行炸了:「你誰?說話!你 TM 是誰?!!!」
雲砚幫我把手機關機,扔到床頭櫃上,抱我去洗澡。
10
我睡飽後,把手機開機。
於安安發了一條朋友圈:【謝謝親愛的,又一次幫我解了『情毒』。】
配的照片是男人將頭抵在她脖子裡啃。
從露出的肩膀可以看出,兩人身上未著寸縷。
就算隻有一個頭頂。
我還是一眼認出。
男人是林晏行。
原來,他倆已經睡了,還不止一次。
11
我去林晏行那邊收拾我的東西。
然後,我發現,雲砚住的這地方,竟和林晏行住的是同一片別墅區。
難怪昨晚來的時候覺得眼熟。
「會回來吧?你一定會再回來的吧?」雲砚抱著我,蹭著我的額頭,很是不安。
我了然地寬慰他:「放心吧,我既然來救你,肯定會一救到底的。」
「就隻是為了救我?」雲砚的語氣有些低落。
但也隻幾秒,他重新漾開笑:「隻要你不會不管我了就行。」
長得帥的男人笑起來就是好看。
我忍不住又親了一下他的唇:「包管的。」
不得不說,「魅魔要和認定的人在一起」這話還真有效,眼下的雲砚耳朵和長毛都消失了,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
我出去時,雲砚高大的身軀倚靠在門邊,眼巴巴地目送我出門。
他想陪我一起過去。
我不讓。
他就依依不舍地應了。
在尊重人這方面,他也比林晏行那狗不知道強多少倍。
因為小時候原生家庭的原因,我一直以為,離了林家,我會要面對很大的狂風暴雨。
現在真的離開了,才發現,其實我已經長大,就算真的有風雨,我也能獨自面對。
更何況,這個外面,還更美好!
12
大中午的,林晏行居然沒去上班。
我剛進門,他就跟鬼一樣閃現在我面前。
「出息了啊,就因為我沒陪你把生日過完,你就夜不歸宿,還找個狗男人一起演戲來氣我?」
我:「我犯不著演戲,你沒那麼重要。」
林晏行一愣。
以前隻要他不高興發脾氣,我第一句話都是「對不起」,這樣冷漠地回懟他還是第一次。
我徑直往房間去收拾行李。
林晏行突然拽住我手腕:「你還沒完了?時淼,我最近慣著你了是吧?都敢我擺臉子了?
「好,我承認,昨晚沒陪你過完生日是我的錯。
「可我都跟你解釋了,於安安那是特殊情況,頂多半年,她發作期就過了。
「你總不能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去S吧?」
「你做得對。」我平靜地回答,然後撥開他的手,對他淡笑,「挺巧的,我也要去救一個人,和於安安一樣,也是個魅魔,男魅魔。」
林晏行臉色變了,而後笑出聲:「你在跟我開玩笑?你覺得我會信嗎?這世上哪那麼多魅魔?」
從十二歲跟著他,他一直不喜歡我和男生來往,因此,十幾年來,就算是隻公狗,我都不會再多看一眼。
因此,他根本不相信,我這種一顆心全放在他身上的人,會去找其他男人。
門鈴響了。
從屏幕裡看到是於安安。
林晏行連忙開門,讓她進來。
先前還好好的天,不知什麼時候下起大雨,於安安一身湿透,頭發上都滴著水。
進來就用力拽住我的手,她泣不成聲:「時淼姐,求你,把晏行哥讓給我行嗎?」
「於安安,你幹什麼?」林晏行嘴上是訓斥的語氣。
但他並沒有去阻止。
很明顯,有女人為了他而哭著求人,讓他很受用。
於安安眼淚越發洶湧:「我不能沒有晏行哥,我太難受了,難受得快要S了,所以我求求你,時淼姐,把他讓給我好不好?」
我忍不住好奇地伸手去摸她頭頂。
因為雲砚難受的時候都會冒出耳朵、長毛,可我好像一次都沒在於安安身上見到過。
我手還沒碰到她頭呢。
「啊,好痛——」
於安安就往後一倒,捂著頭頂悽厲地尖叫不停。
「時淼,你找S!」林晏行幾乎是一秒拽住我將我推倒在地,緊張地將於安安護到懷裡。
我被他推得摔在地上,尾骨一陣疼痛。
看著林晏行仔細檢查於安安頭頂的緊張樣子。
我徹底釋然。
我還想著,他很可能被騙了。
因為經歷過雲砚那個真魅魔,我感覺於安安十有八九是演的。
但此刻我明白了。
不管於安安是不是真的魅魔。
他心疼她是真的。
因為她,他的心脫離了軌道也是真的。
因此,她是真是假是何企圖,我也犯不著幫他驗證了。
於安安緊緊地摟著林晏行,哭得梨花帶淚,期期艾艾地哀求:「晏行哥,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時淼姐沒了你也可以活好好的,可我要是沒了你,我會S的……」
林晏行撫摸她的頭:「我不會讓你S。」
他轉頭,輕蔑地嘲諷道:「你不是認識了一個男魅魔?他不是認定你了嗎?行,我們分手,你現在就滾,滾去找他!有本事滾了這輩子都別再來求我,別再回林家!」
他那語氣,認定了我是在賭氣。
我和他在一起十多年,他每次不高興都會讓我滾,會發泄似的口無遮攔地對我說很多難聽的話。
一般我都會默默聽著,一句都不會還嘴。
偶爾我太難過會離開他一會兒,但用不了半天,我就會又主動回到他身邊,去哄他,低聲下氣地安撫他,重新讓他心情變好。
因此,他在我這裡,素來有恃無恐。
他料定了,我離不開他,離不開林家。
但這次,我不會再回頭。
「好。」我簡潔地回答道。
林晏行眼神一暗,火氣更大:「行,滾吧!」
「嗯。」
「你——」
林晏行還想發火,於安安用吻堵住了他的嘴。
13
我行李不多。
隻收我自己買的東西。
林晏行送的東西我一樣沒收。
一個行李箱,一個背包。
於安安跟了進來,一派天真無邪的語氣:「時淼姐,我來幫你收拾呀。」
她反手把門關上後,臉上的無邪笑容不再,換上的是得意囂張的臉:「這衣帽間裡的奢侈品,你不可能買得起,肯定都是晏行哥買的,一件你都不許帶走哦,現在他已經不要你了,你要拿走他的東西,就是小偷,我相信時淼姐你不會幹出這麼下賤沒品的事的,對吧?」
我轉過頭,看向她:「搶到一個二手男,你很得意?」
於安安笑出聲:「你一個失敗者,我不和你置氣。知道嗎?時淼,我特別討厭你,從進公司的第一天我就討厭你,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當我的師傅,我呸!
「現在林晏行是我的了,很快,你在林氏首席設計師的位置會是我的,林少夫人的位置也會是我的。」
於安安曾經也出過兩件作品。
但她來到林氏,憑她過往的經驗和成績,聘上的隻有設計師助理的崗位。
我在設計方面,很有天賦。
從上大一起,我的作品就一件接一件地出圈,畢業兩年,我憑著無數爆款作品,成為林氏內衣的首席設計師。
她進林氏後,在我手底下工作。
我自認對她不錯。
她的不足之處,都會盡心盡力地提點。
不承想,我盡心待她,她卻一直在心裡嫉恨我,恨到不惜用下作手段來擠走我。
看著她因為嫉妒和恨意扭曲變形的臉,我感覺,最終選擇了她的林晏行,未來的日子想來會相當「精彩」。
我對她微微一笑:「挺好的,你很棒。」
估計還想和我手撕彼此一番的於安安,不敢置信地表情僵住:「你什麼意思?」
我笑容更燦爛:「你搶走這一切,真挺好的。」
我沒說假話。
一直以為,林家對我的恩,就像是一座大山,將我牢牢地壓在山底,不敢動分毫。
但如今,我終於卸下這座沉重的大山了。
真的,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從此以後,我不用再受恩情的束縛,天高任我飛,海闊憑魚躍,我會過我自己想要的人生,和讓自己高興的人待在一起。
14
都收拾好後,我才去取我最寶貝的一串玻璃球項鏈。
我用一個很漂亮的盒子,一直珍藏著。
我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包的最外層。
「這麼好的盒子,是昂貴的珠寶是不是?不準你拿走!」於安安突然撞過來。
「砰!」
盒子飛出去,撞到牆上,玻璃球項鏈碎了一地。
「不要!」我飛撲過去。
卻隻搶接到一顆玻璃珠。
項鏈線斷了,玻璃珠子散了一地。
好幾顆珠子還碎了好幾塊。
這是我S去姐姐給我的禮物。
我和姐姐出生在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農村家庭。
爸爸一心想要兒子。
生了兩個女孩後,媽媽再懷孕,爸爸就帶她去小診所裡看是男是女,是女的就給打掉。
我十歲那年,媽媽因為懷孕、打掉,懷孕、打掉,反反復復多次,身體徹底垮掉,病S了。
可爸爸生兒子的心依然不S,他要娶村裡一個S了丈夫和兒子的寡婦,讓寡婦來給他生兒子。
可寡婦要五萬塊錢彩禮。
姐姐早被爸爸逼得輟學,送去鎮上賣酒,一個月可以賺三千。
我十一歲時就長得有姐姐那麼高了,而且我還天生白皮膚,在農村曬都曬不黑,爸爸也逼我去賣酒,他覺得我比姐姐長得好看,能賺更多。
正好那年有節目組來村裡取景錄綜藝。
姐姐偷溜進節目組,抓住一個富太太就跪下磕頭求富婆救我。
姐姐把我的成績單,把我寫得一手漂亮字的作業本,全都拿給富太太看,還把家裡的情況都傾訴給富太太聽。
姐姐用力地磕頭,拼命地求,說我肯定會有出息,會報答富太太的。
那位富太太,就是林宴行的媽媽。
她給了爸爸五萬塊,把我帶來了城裡。
原本她準備讓我住校,資助我到畢業,再去林氏效力。
但和我一般大的林晏行,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紅了臉。
他對富太太說:「媽,你和爸爸天天忙,我一個人在家沒意思,就讓她住下來吧。」
富太太是個兒子奴。
她當下就答應了她兒子的要求。
然後,她私下把我帶到房間,極其淡漠地對我說:「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賞你的,我兒子要你留在身邊,那你就好好陪著他,聽他的話,他讓你幹嘛你就幹嘛,他就是你的天,記住了嗎?」
我點頭。
自此,我和林晏行形影不離。
15
我感謝林家。
但我更感激的,是我姐。
那天她求完富太太回來,額頭上全是血,可她一點也不覺得疼,她給我梳頭發,換幹淨的衣服。
她笑得特別開心:「以後你就是城裡的孩子了,你一定要好好讀書,不要像姐姐這樣沒出息,聽林夫人的話,好好回報她。」
我重重地點頭,我在心裡暗暗發誓,等我賺到錢,我也要把姐姐從那個泥潭裡救出來。
臨走這天,姐姐把這串玻璃球項鏈戴到我脖子上,有些羞澀地說:「沒什麼貴的東西送你,這是我做的,以後留個念想,聽姐姐的話,不要再回來了,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這串項鏈,不貴重。
卻是我姐姐賣酒時,從無數的酒瓶子裡,精心挑選的最漂亮的瓶底,每一顆玻璃珠,都是她一天一天、一點一點細細磨出來的。
可後來,還沒等我長成大人,沒有賺到錢,姐姐就因為生活的磋磨病逝了。
這串項鏈,我喜歡得不得了,可我卻從來舍不得戴,就怕弄壞了。
在我心裡,它就是我姐姐,是比我命還重的珍寶。
「還以為是什麼值錢的珠寶,搞半天就是一堆不值錢的垃圾,聽說你是在鄉下出生,被林家資助才成了設計師,看來並不是傳言啊,出身低賤再怎麼包裝,還是上不了臺面。」於安安撿起一顆珠子看了眼後,又一臉不屑地扔到地上。
她還要抬腳去踢時,我把她撞倒了。
將她撞翻在地後,我跨到她身上,對著她的臉瘋狂地抽打。
我雖然後來進了城,但到底是在我爸的棍棒底下待了十年,我手上的勁大得很,力氣也大得很。
於安安尖叫著,躲閃著,掙扎著。
卻根本掙不掉我的禁錮。
我恨到了極致,把她的腦袋當成沙包,瘋狂地又抽、又扇、又捶。
她設計陷害我摔壞生日禮物。
設計我推倒她。
搶走林晏行。
我都沒有像此刻這樣恨過她。
真的,在她撞碎我項鏈那一刻,我是真想S了她的。
16
林晏行衝進來,快步來拉我。
我連他一起打。
我像頭瘋牛一樣,見誰都打。
我瘋狂扇林晏行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