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其中一個混混爆鳴，「臥槽，她把鐵棍掰彎？」
我翻了個白眼，「我都說了，別過來呀。」
基本一腳能踹倒一個。
隻是沒想到，混混頭子還帶了西瓜刀。
就在我分神時，刀和鐵棍同時落下。
「哐當」一聲，刀和人被顏北顧踢飛。
但鐵棍卻結實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而我，被他牢牢護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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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們一看傷到顏北顧這個大人物，驚慌失措地跑了。
看著顏北顧微微痛苦的俊臉，我慌了。
「別怕，我沒事。」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先顧著我的情緒。
進了醫院，處理完傷口後，周韻匆匆趕到。
果然，人在脆弱時，第一時間都想看到心上人。
我關上門，把空間留給他們倆。
走下樓才想起手機落在病房裡。
折回去時，他們倆正在說話。
「怎麼回事，以你的身手，這麼容易受傷？」
「你堂堂一個大總裁，釣小姑娘也用苦肉計啊？」
顏北顧輕笑，「挨一下而已。」
「剛院長說，棍子再重一點，你的胳膊就要廢了。」
顏北顧用一種我從未聽過，帶寵溺意味的聲音說：「小家伙想要人救，那我就充當一回英雄吧。」
我站在門外，心弦震動。
「顏北顧，你真喜歡上那個小姑娘了？老鐵樹開花啊？」
顏北顧挑眉，「我什麼時候來假的了？」
我心跳得很快，很亂。
我手機依然沒拿，匆匆下樓。
這該S的春天，醫院花園裡，連毛毛蟲都成雙成對。
一種聲音在叫囂，當一回搶女主男人的惡毒女配吧。
回想剛才，顏北顧都能當著周韻的面說那些話。
或許他們沒有交往？
「彈幕，你倒是說句話呀？」
寂靜無聲。
不管了，衝一次吧。
好歹要問清楚，他是不是喜歡我。
跑回病房，正要推門而入。
一道模稜兩可的聲音，隱隱傳來。
「啊，疼，好疼。」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是周韻的聲音沒錯。
「那就輕點。」
這個聲音給了我猛烈一擊。
是顏北顧的。
17
難道被壞彈幕說對了，男主女這麼快就幹柴烈火，上演病房 play？
那我現在進去是什麼？
是他們 play 的一環嗎？
心裡冒出汩汩酸意，把我酸S得了。
門突然開了，周韻一瘸一拐地走出來。
什麼？他們玩這麼大？
然後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同時走出來。
？？？
震碎我的認知。
「蘇卿卿，你跑什麼，過來扶我一把。」
我硬著頭皮上去扶周韻。
「我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打擾什麼？我剛才腳崴了，老顏找了醫生給我正骨。」
周韻眼珠子一轉，壞笑了一下。
「你不會是誤會我跟老顏了吧？」
「我跟他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他單身我單身，名義上的戀人，幫對方擋桃花用的。」
S去的彈幕，又突然回歸。
【那些磕官配的，可以S心了吧？憋S老娘了，前面一直不敢說話，就怕黑粉罵我無腦挺卿卿。】
【我宣布，叔叔喜歡誰，誰才是官配。】
18
我推開病房的門。
顏北顧在病床上半躺著，雙腿交疊，一隻胳膊綁著繃帶，沒受傷的那隻手夾著煙。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老板直勾勾盯著我。
這醫院的冷氣似乎不太好，有點熱。
「叔叔果然不裝了，那眼神都快要把卿卿扒光了。」
「都受傷了，也不好做什麼吧？」
「受傷的是胳膊，三條腿不是好好的嗎？」
我臉紅了紅，默默繼續做事。
他是為我受傷的，周芸姐讓我好好照顧他。
蘋果我也削了。
水我也倒了。
營養湯也給他喝了。
現在，還剩下最後一項。
「老板，醫生說你今天不方便淋浴，隻能擦身體。」
他也不說話，緩緩摁滅煙，手指搭在額頭上。
「頭有點暈，你能幫我嗎？」
「嗯，不方便就算了。」
然後看了我一眼，笨拙地用一隻手擰毛巾。
我咬咬牙走過去，「方便。」
他笑，「你這樣擦，要到天亮？」
「我怕碰到你的傷口。」
「我沒那麼脆弱。」
我忍不住嘲諷，「那剛才是哪位叔叔脆弱頭暈？」
他也不惱，靜靜看著我，「隻擦背？」
我疑惑，「不然呢？」
他笑，「那下面呢？」
我順著他的話，瞄了一眼人魚線。
瞬間，臉爆紅。
毛巾一扔就想走人。
一隻有力的胳膊拉我坐他腿上。
怕碰觸他的傷口，我不敢用力，小聲說：「你受傷了。」
「叔叔其他地方正常。」
「要不要試試？」
他邊說邊低頭，抵著我的鼻子，然後含住我的唇。
慢條斯理地，像品嘗美味佳餚。
再一點一點研磨，侵入，幾乎吸光我的氧氣。
一下又一下，沒完沒了。
「砰」的一聲，院長推開門，大嗓門嚷嚷：「北顧啊，傷口還疼嗎？」
「不好意思，走錯了。」
門一瞬間被關上。
門外傳來小護士的聲音，「院長，沒錯啊，就是顏總病房，超級 VIP 房。」
「哎，走走走，今天它就是錯了。」
我尷尬到不行，光速爬起來。
顏北顧隻是看著我笑，笑到人心裡去。
我借口說太晚了，沒公交車回家，拔腿就跑。
彈幕彈出。
【院長你冒昧了，叔叔傷口不疼，但現在腿疼啊。】
【卿卿走什麼呀，快回去，叔叔晚上疼得隻能洗冷水澡，你忍心？】
19
顏北顧回公司這天，我正好在接室友的電話。
「相親？」
「看照片挺帥的，值得去。」
「行，我去。」
大學室友相親，找我作陪。
顏北顧從聽見我接電話開始，就有點奇怪。
表情有點冷。
而且，幾乎一天都沒走過我的工位倒水喝。
老男人的心，果然捉摸不透。
臨近下班，同事叫住我，「卿卿，顏總說這方案讓你加班修改。」
我不服，進去找他。
「顏總，那份文件據我所知並不著急要。」
他彈了彈煙蒂上的灰。
「怎麼，你著急下班？」
「嗯，有個相親……」
他突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著我。
把我的雙手按在牆上。
我剛想掙扎，他看穿我，低聲警告，「你盡管動，我傷口沒好全。」
一想到他是為我受傷的，我突然就軟了，不敢動。
他注視我的眼睛，「相親？為什麼不找我。」
「叔叔不能滿足你？」
他問一句，親一下，侵略性十足。
彈幕狂彈出。
【哇哦，聽到相親，叔叔醋罐子打翻了。】
【強制愛趕緊給朕安排上，卿卿你別用力哦，叔叔他的傷口真的沒好，壞笑 jpg。】
哦，是吃醋啊。
我有點壞心，不想這麼早解釋。
想看叔叔失態。
若說之前的吻是溫柔的。
這次像原始的欲望，生猛，綿長，互相較勁。
再分開，我的唇湿漉漉的，他的襯衫歪了。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突然起身，鎖門。
一隻手迅速把我翻身，按在沙發靠背上。
腰上的手灼熱得快燙到我了。
「別，你沒有那個。」
他抿著唇，也不說話，隨手撕開一個。
這高冷、強勢的模樣，帥S了。
彈幕狂跳。
【最煩那種臨時沒超薄，還要等買，看得我火大，今天這個我很滿意。】
【叔叔怒了怒了，敢背著他去相親，快，槓S她。】
【千萬別打碼，沒有什麼是我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
我真的使不上勁兒，身子突然軟得像面條。
就隻是哭。
他火氣倒是泄去了一大半，動作逐漸溫柔起來。
一下又一下。
「別哭，嘶，放松點。」
今天他的話有點密。
一會兒又埋在我的脖頸處，「叔叔好不好，嗯？」
我哭求，「不要了。」
「老房子著火很難滅，認不認這個理？」
我突然想起，當初我喝醉酒，綁了他。
也是一遍又一遍地問他：「子不教，父之過，認不認這理？說話呀。」
哼，老男人真記仇，全還給我了。
直到華燈初上，雲銷雨霽，我才後知後覺發現。
「剛才大家還沒下班呢，沒臉了。」
他把我抱在他腿上，寵溺地撫摸我的背。
「別怕，我的辦公室隔音。」
我乖得像隻小貓咪，「今天不是我相親，是我朋友。」
他愣了一下。
「叔叔，你誤會我了，給我發紅包。」
笑著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起。
520000
多少？
有錢人都是這樣發紅包的嗎？
然後，我才發現手指上有冰涼的重物。
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顆 20 克拉的大鑽戒。
「對不起，本來該有個正式的求婚儀式。」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今天被你氣暈了。」
「而且，也等不及了。」
「卿卿，你願意嫁給我嗎？」
顏北顧目光真摯，臉龐英俊帥氣。
我看了一眼手機裡的 52 萬轉賬和這顆大鑽戒。
雙手繞上他的脖頸。
錢不錢的無所謂。
「我隻想要叔叔一輩子寵我。」
顏北顧很滿意。
對著我的臉不是親親就是捏捏，「小家伙，真可愛。」
又膩歪了好一陣子，我推門而出。
一抬頭，看到顏宇發黑的臉。
20
「你怎麼在這？」
我平復了一下情緒，「我是你爸的助理，這是我的工作。」
「有事去會議室說。」
關上門，他盯著我的唇看。
然後震驚、憤怒。
「很好，什麼工作需要嘴唇都親腫了？」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蘇卿卿，你給我爸當小三？你怎麼變成這樣？」
操勞了大半天，我隻想回家躺著。
「我的事，你管不著。」
「你跟我爸斷了，我當沒發生過這件事，我們重新開始。」
門突然被踢開。
顏北顧冷著臉走進來。
他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
「怎麼？跟我搶未婚妻？」
顏宇蒙了，「爸，我沒有。」
「當我聾了？」
顏宇再次震驚，「你是說，蘇卿卿是你的未婚妻？」
「爸，她根本配不上你，力氣大，脾氣暴，家庭背景也不咋地。」
顏北顧一腳就踹了過去。
顏宇眼睛都紅了，「爸，你為了她踹我, 你從小到大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
顏北顧冷冷地看著他。
「我捧在手心的人，能被你這樣詆毀？」
「從明天開始, 你改姓，不再是我顏家的人。」
顏宇都要吐血了，「爸, 你為了一個女人不要我？」
顏北顧沒再看他一眼。
牽著我就往外走。
「顏宇，你畢業後就調去非洲子公司。」
背後傳來顏宇聲嘶力竭的抗拒聲，「我不去。」
「那就調去印度。」
21
訂婚前, 我的發小李姝樂為了顏宇來找我。
哦, 不對，他現在改回了原來的姓, 叫朱宇。
看來, 他們還挺愛。
李姝樂看我的眼神明明充滿嫉妒。
卻硬生生壓下去，裝柔弱小白花。
「卿卿，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看在我們是發小的份上, 幫幫朱宇, 讓他回顏家吧。」
「我為什麼要幫你？」
她理直氣壯, 「你曾經怕掉我一顆牙。」
我站起身，看著她的臉。
想起剛才我在門外意外聽到她跟朱宇的對話。
「蘇卿卿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我哄哄她就行了。」
「再怎麼說, 看在我牙的份上，她也得幫這個忙, 從小到大, 屢試不爽。」
我摸摸她的臉，「當初那顆牙疼嗎？」
「疼S了。」
「李姝樂, 後來我才知道，你騙了我，你那顆牙本來就搖搖欲墜，並不是我打掉的。」
李姝樂愣住。
我一巴掌迅速對著她的臉拍了下去。
這下，她真的要掉一顆牙了。
她憤怒地捂住嘴, 「嗚, 蘇卿卿, 你這個瘋女人。」
「保安，拉走。」
「別再讓不三不四的女人破壞我的訂婚宴。」
轉身，顏北顧彎著眉眼，靠在門邊看著我。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心弦波動了一下。
「叔叔看到了我毒婦的一面是嗎？」
「是不是覺得我沒之前可愛了？」
他走過來, 攬著我的腰, 俯下身, 唇印了一下我的唇。
「乖乖會保護自己, 我很欣慰。」
我愣了一下。
突然脫口而出：「你喜歡我什麼？」
他笑著牽起我的手, 「我愛你的全部。」
一股氣血上湧，我摟住他的脖頸。
狠狠地吻了上去，「我也愛你。」
他笑著把我輕輕推開，掃了一眼褲子。
「走吧, 我美麗的未婚妻。」
「再不走, 叔叔不好收拾。」
我耳尖紅了一下，把手放進他溫暖有力的手心上。
和他一起走向幸福之門。
彈幕炸了。
【叔叔他好寵，他好愛。】
【你倆趕緊參加晚宴, 完了我要吃大肉，我要看浴缸、地毯、陽臺……把叔叔榨得一滴不剩。】
我對著天空的方向笑了一下。
「好的，彈幕。」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