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本身成了網紅,還建了流浪動物保護站,學校都號召學生向他學習。
所以縱狗行兇的事情,就被學校壓了下來。
我跑著跑著,從旁邊抓起早就準備好的鐵棍,對著那條咬人的惡犬猛地一棍砸下。
那惡狗瞬間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張鵬明顯愣了一下。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條狗竟然這麼不經打。
明明平時咬人很兇的呀!
我嘴角泛著獰笑,一步一步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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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緩緩後退,直到被我逼到了剛才的大房間。
我一把關上了鐵門。
這讓張鵬有些捉摸不透我的目的。
「你想幹什麼?」
「你敢動我一下,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張鵬色厲內荏地威脅道。
我聳了聳肩道:「關我什麼事?我隻是碰巧路過這裡而已!」
說著,我故意扯了扯鐵門,裝出一臉驚訝的表情:「糟了,鐵門卡住了,你可能出不來了!」
「什麼?」
張鵬看向身後飢腸轆轆的貓狗,心裡忍不住犯怵。
平時在外面還好,現在隻感覺一陣陣陰風往脖子裡灌。
那一雙雙泛著幽光的眼睛,仿佛隨時要撲過來把他給吃了。
「你放我出去,我可以給你錢。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們家有很多錢!」
張鵬的話像極了張富生,當真是親父子,小小年紀就已經深得精髓。
「好啊,我馬上放你出來。」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
張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錢能解決一切問題。
張鵬的眼底閃過一抹狠意。
這裡的秘密絕不能被外人知道。
我再次用力拉了拉鐵門:「卡住了,真的打不開!」
……
「你把門砸開,你不是有鐵棍嗎?」張鵬急了。
身後的貓狗越來越近,向他包圍過來。
「你撐著,我馬上幫你叫人!」
「你爸手機號多少?」
……
拿了號碼,我對著裡面喊了一聲:「你們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千萬別客氣!」
張鵬徹底傻眼了。
他現在哪裡不清楚,這都是我故意的。
「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等我出來,老子弄S你!」
「還有那個S老太婆……」
我不再理會狗叫聲,自顧自守在倉庫門口。
一夫當關,萬狗莫開!
5
半個小時後。
我給張富生打了電話。
這裡是郊區,等張富生夫婦趕過來,又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獸醫和記者都趕到了現場。
張鵬S不S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不能讓那些貓狗S在裡面。
當張鵬被抬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到處都是抓痕和咬痕。
有幾個地方皮肉外翻,露出很大的血洞。
張富生看到張鵬的慘狀後,差點當場昏S過去。
「是你……是你幹的!」
張富生惡狠狠地指著我。
我聳了聳肩:「不要冤枉我,我是報警的熱心市民!」
說完,我抓住一名獸醫問:「醫生,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情況非常糟糕。我估計最多隻能活一半!」那名獸醫嘆息道。
「這個動物保護站怎麼會這樣?」旁邊有人發出疑問。
裡裡外外的畫面,全都被記者拍了進去。
現場當真是慘不忍睹。
張富生恨得牙根痒痒,不過當著記者的面,還是忍住了動手的衝動。
「張先生,您兒子這個流浪動物保護站,不是一直在接受善款嗎?怎麼會建成這個樣子?」
「張先生,這裡有很嚴重的N待動物現象,請問您是否知情?」
「有人統計過,張鵬一共接受了上百萬元的善款,請問那些善款最終都去了哪裡?」
面對記者追問,張富生隻能表示一概不知。
然而這個說法顯然是靠不住的。
為了彰顯愛心,他可沒少在直播間和張鵬互動。
要說他一點都不知道兒子做了什麼,肯定是不可能的。
沒過一會兒。
張鵬N待動物的消息就爆了出來。
一開始,還有人堅持張鵬是清白的。
這部分人是張富生請的水軍。
意外的是,幾分鍾後,竟然有網友提供了幾段視頻。
視頻裡,赫然是張鵬N待貓狗的畫面。
根據提供視頻的網友所說。
他當時一個人過去探訪動物保護站,意外拍下了這一幕。
後來,他的人身安全就受到了威脅。
張富生找人打他。
無奈之下,他隻能當著對方的面把視頻給刪除了。
那天回家之後,他又把刪除的視頻恢復了回來。
隻是迫於對方威脅,一直不敢把視頻發出來。
與此同時,又有張鵬的同學爆料,張鵬縱狗行兇。
這下張鵬徹底洗不白了,就連張富生都成了萬人唾棄的存在。
學校這邊的反應很快,火速撇清了一切關系,並且由老師親自上門慰問受傷的同學。
倉庫這邊。
張富生調出監控,赫然看到我把張鵬趕進房間那一幕。
他笑了,笑得很瘋狂。
這下總算抓住了我的把柄。
十分鍾後。
警察趕到了現場。
正是上次見到的那些警察。
「就是他!故意S人,我要他牢底坐穿!」張富生獰笑,仿佛已經看到我悽慘的下場。
他和張鵬不一樣。
張鵬收的是善款,他收的卻是直播打賞。
即使口碑崩壞,也是妥妥的有錢人。
至於張鵬。
一個未成年人貪了一百多萬善款,坐不了牢。
更何況,他現在重傷入院,法律根本無法追究。
我不緊不慢地掏出一些東西。
上面是我的診斷記錄,還有精神病證明。
隊長看後十分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們無能為力!」
「不可能,一定是假證明。就算他真的是精神病,也應該被抓起來關進精神病院。」
張富生趕緊給隊長看視頻。
誰知,那隊長還是微微搖頭:「從視頻上看,葉楓在想辦法打開鐵門,也就是說他的病情在控制範圍之內。」
這下張富生傻眼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有監控都不能將我定罪,更沒想到,我還是個精神病患者。
鐵門卡住了打不開。
我沒辦法,隻能打電話求救。
很合理吧?
張富生不依不饒,依舊指著我:「他害我兒子變成這樣,我要起訴他,我要告到他傾家蕩產!」
那隊長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張富生:「他有精神病。他起訴你兒子沒什麼用,你起訴他也沒什麼用。說到傾家蕩產的話……」
「警官,陳媽媽不是我親媽。我自己一個戶口本,就靠低保過日子。」我趕緊解釋道。
那隊長心中了然,安慰了幾句後便帶隊離開了。
這裡的場景,給他們都帶來了極大的心理不適。
以他們的辦案經驗,一眼就能看出那幾張皮毛都是活生生剝下來的。
「畜生啊!」一名警察嘀咕道。
「咳咳,注意影響!」隊長提醒了一句。
張富生嘴角一抽,隻能裝作沒聽見。
警察離開後,現場隻剩下獸醫還在忙碌著。
張富生目露兇光,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別以為你就沒事了!看我怎麼弄S你!」
「我在家裡等著!」
我絲毫不懼,甚至覺得很興奮。
不怕對方動手,就怕對方縮在家裡或者跑路。
但凡他買張機票,我也不可能找到他。
6
當天下午。
我安頓好陳媽媽後,便獨自回到家裡。
門口擺放著很多花圈。
有老的,也有新的。
地上掉著很多玻璃碴。
房子比較老,用的是以前的玻璃。
窗戶都被石頭砸碎了。
我一個人默默打掃著房子。
這裡是我長大的地方,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回憶。
如今卻被張富生給毀了。
夜幕悄然降臨。
我坐在床頭,靜靜等待張富生的報復。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本以為對方會偷偷爬進來。
直接敲門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我抄起一根鐵棍,就準備去開門。
「瘋子!」
門外突然喊了一聲。
「彪子?」
我疑惑地開門。
隻見一名壯漢站在門口。
正是彪子!
他在道上還有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字,叫喪彪!
「你來這裡幹什麼?」
喪彪咧嘴一笑:「那個王八蛋找我對付你。」
我頓時眉頭一挑。
喪彪小時候總被人欺負,受傷了都不敢回家,每次是陳媽媽給他擦的藥酒。
自從在道上混之後,喪彪就變得天不怕地不怕了。
不過這麼多年,他一直不敢回這裡。
他說見到陳媽媽就有一種負罪感和自卑感。
一來,他覺得自己辜負了陳媽媽的期盼。
二來,是因為陳媽媽太光明偉岸了。
就像小偷看到警察一樣,就算沒有偷東西,心裡也會非常難受。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不知道陳媽媽的近況。
「那正好,我們將計就計!」
一個計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陳媽媽已經被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張鵬有沒有?
……
7
某處小洋房內。
張富生越發焦急:「怎麼還沒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喪彪杵在門口,手裡拖著一個麻袋:「老板,辦妥了!」
「把他帶進來!」張富生道。
喪彪隨手把麻袋往客廳裡一放。
張富生嘴角泛著冷笑:「這小畜生也有今天。」
說著,他對著麻袋就踹了幾腳。
每一腳都十分用力,生怕踹不S人。
下一秒。
張富生竟然抄起了椅子。
「等等!」喪彪下意識喊了一聲。
「怎麼了?你還想替他求情?」張富生不滿道。
喪彪這才想起來,裡面的人是S是活又不關他的事。
「沒事了!我就喊喊!咳咳,最近嗓子有點不舒服!」
張富生不再理會喪彪,舉起椅子對著麻袋狠狠砸下。
嘶~
喪彪倒吸一口涼氣。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狠了。
今日一見才發現天外有天。
幾分鍾後,張富生終於打累了。
麻袋裡的人也沒了動靜。
張富生解開麻袋。
裡面是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男人。
「嗚嗚~」
男人奄奄一息,嘴裡隻能發出一點嗚咽聲。
「嘿嘿,現在想求饒,晚了!」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張富生的恨意,著實把喪彪都嚇了一跳。
眼看張富生再次舉起椅子。
喪彪嘴巴動了動。
張富生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喪彪隻好閉嘴,擺了擺手:「你繼續,繼續!」
張富生對著地上的人,再次狠狠砸下。
嘭!
嘭!
嘭!
……
我見事情差不多了,帶著一個中年人大搖大擺走進屋裡。
「對,再朝這邊用點力。」我指導道。
張富生看到我的時候,徹底傻眼了。
「你不是……」
他像是想到什麼,連忙給地上的人摘掉頭套。
裡面赫然是張鵬!
此時的張鵬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我提醒道:「現在叫急救車可能還來得及。」
張富生先是看了我一眼, 隨後惡狠狠瞪向喪彪:「你……你們串通好的!」
喪彪攤了攤手:「我剛一直想提醒你。你自己不讓我說話,怪我咯?」
張富生狀如瘋魔, 撲向喪彪。
「哼!」
喪彪冷哼一聲, 一腳踹在對方胸口:「告訴你, 陳媽媽也是我媽!」
「你們完了, 我要弄S你們!」
「我有錢,我一定要弄S你們!」張富生瘋狂道。
我呵呵一笑, 提醒道:「張富生, 你看看我旁邊這個人是誰?」
張富生這才看向一旁的中年男人:「陳總,您怎麼來了?」
他意外走紅後, 籤約了一家娛樂公司。
眼前這位中年人,正是那家公司的負責人。
「你的個人行為, 給我們公司的名譽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 按照合同約定, 我司現與你解除合同,並且違約金由過錯方支付, 加上對公司的賠償,一共是 1100 萬。」陳總道。
張富生急忙道:「你們不能這麼做!我可以繼續直播, 賺很多很多錢,現在和我解約劃不來的啊!」
「你和你兒子的名聲都臭了。你不知道連賬號都被封了嗎?」陳總問道。
張富生拿出手機, 打開一看,果然發現賬號都登不上去。
這一刻,他面如S灰。
離開直播, 他什麼都不是。
陳總威脅了一番張富生後, 便自行離開了。
「活見鬼了,沒見過大晚上這麼打孩子的。」
我依稀聽見陳總的吐槽。
其實,他那個娛樂公司賺的就是違約金。
看誰有火的跡象,就火速趕過去和對方籤約。
所謂廣撒網多撈魚。
但凡有一兩個火的, 他的公司就直接原地起飛了。
現在張富生出事, 正好給了他解約的理由。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
張富生坐在地上, 口中喃喃自語。
【番外】
經過一段時間休養。
陳媽媽出院了。
糖水事件的真相被揭開,無數好心人給陳媽媽捐了物資。
陳媽媽用這些物資,把老房子翻新了一遍。
「媽, 你真不送免費糖水了?」我問。
陳媽媽笑著搖頭:「不送免費糖水了。我打算把這裡變成免費食宿。」
「給誰住?」我問。
陳媽媽的目光看向路對面的一家醫院,道:「給那些白血病小孩住!我在路口送糖水的時候, 經常看到有孩子的父母為了節省住宿費,擠在醫院門口睡覺。那時候我就想把這個事情做起來了!」
「媽, 我支持你!」
我笑著道。
……
又過了一年。
喪彪改行做小生意,聽說做得還不錯。
陳媽媽的慈善小院辦得如火如荼。
我放下繁忙的工作, 回精神病院復診。
路上。
出租車停在紅綠燈路口的時候,一名邋裡邋遢的乞丐馬上衝了過來。
「給點吃的吧!」
乞丐拿著一個破碗, 敲了敲車窗。
司機師傅不耐煩地道:「滾滾滾!每天都看到你,煩S了!」
我看向那名乞丐, 赫然發現他就是一年不見的張富生。
不用想都知道,那位陳總榨幹了他所有的錢財。
畢竟術業有專攻,人家就是吃這碗飯的。
我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錢,丟進了乞丐的碗裡。
「謝謝,謝謝!」
張富生不停道謝, 顯然沒有認出我。
司機師傅忍不住道:「小哥,你給他錢幹什麼?他整天說自己以前是千萬富翁,說不定有精神病呢!」
我喃喃道:「誰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