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習以為常，家裡的一切事情交給我，絕對妥妥當當。
但是，今天不同了。
我把阿姨扶到陽臺上吃著年夜飯，賞著月亮。
至於我媽。
就看著吧，反正她也不喜歡我，我何必熱臉貼冷屁股。
她見我一點沒有要去看她一眼的意思，終於發了飆。
「陳素林，我告訴你，你今天敢這麼對我，那我的兩套房子，你休想得到一分，我屁都不會留給你。」
「但是給我養老，你跑不掉，法律都會強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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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說了實話，她終於裝不下去了。
我很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她，但是我也是忍不住了，我也同樣裝不下去了。
「媽，你那所謂的兩套幾百萬的房子已經拆了，在你住院這幾天，被強拆了。
「變成一片廢墟，而且，分不到一分錢。」
５
她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我。
「你在放什麼狗屁？我好好的房子怎麼會被拆，你就是見我不分給你，故意氣我。」
我可真沒騙她，一點沒騙。
她那兩套房子，都是買的來路不明的違建房子，根本沒有正規的房產證。
買的時候貪心，以為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可惜，所有積蓄在現在化為烏有。
她住院我怕刺激她，一直沒告訴她。當時打電話給陳光明，他也不接，他以為我是找他回來照顧媽，一直回避我。
現在，該讓他們都知道，他們偷偷分好的房子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一文不值。
我拿出手機，把那片廢墟的照片給她看了看。
「看吧，這就是你的房子，你的兩套房子都在這裡。」
她依然不相信。
「你別隨便在網上找那些照片來騙我。告訴你，陳素林，就衝你現在對我這個態度，我就知道以後靠不上你，還是得靠我兒子。」
我呵呵一笑。
「好啊，那就從今天開始，別靠我了。」
她當然不願意。
「我不靠你，但是養老還是你跑不掉的責任。我養你這麼多年，這是你該回報我的。現在，不多說，趕緊給我擦身體換衣服，困S了。」
我微笑著給阿姨換好了睡衣，然後從我媽身邊經過。
「媽，以後什麼事情都去找你的好兒子，好兒媳婦兒啊，我這個不值錢的女兒啊，高攀不上你。」
她眼睜睜地看著我離開，手指都抖了起來。
「你，你．．．．．．」
阿姨笑S了；「活該，這麼好的女兒不珍惜，有你後悔的時候。」
６
我給阿姨洗衣服的時候聽到我媽在跟陳光明和劉麗打電話，一是想告狀，二也是真的想有人來照顧她。
眼看我這麼堅決，她隻有把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
她連續給給陳光明打了十幾個電話過去，可是跟我當初打給他一樣，他不接。
他怕要他來守夜。
她又打給了劉麗，當然結果依然是一樣，最後，她不得不放低姿態求我。
「素林，我要喝水，一晚上了我一滴水沒喝，你是想渴S我？」
我都懶得回頭，要真是一晚上不喝水就會渴S，那S可太容易了。
阿姨倒是像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
「不會的，三天不喝水都渴不S，人，真的很堅強。」
阿姨在陽臺上看了好久的月亮，最後她突然問我。
「姑娘，你說去世的人真的會在天上看著我們嗎？」
我的心突然一陣酸楚，阿姨無兒無女，難道她的家人．．．．．．．
這種一般都是大人哄小孩子的話，今天我反過來哄一哄阿姨。
「肯定的，阿姨，他們一定看著我們，要我們幸福。」
阿姨的眼角泛起淚花，緊緊抓著我的手，好久好久沒有說話。
直到我媽又開始罵人。
她叫不動眼前的我，又打不通遠處的陳光明。
我看著她給陳光明一直打到了１２點，依然沒有打通一個。
真是好笑，這就是她的好大兒啊，從小到大一直要什麼給什麼的好大兒。
明知道她手術住院，還是在這裡萬家團圓的除夕夜，可他連電話都不接，太扎她的心了。
守歲的跨年，就這麼過去了。
我睡了好久以來第一個舒服的覺，因為阿姨給我租了一張折疊床。
天還沒亮，我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睜開眼睛一看，我媽已經自己撐起來，站在我的面前。
而且，她還打了我一巴掌。
我迅速起身，很想還她一個巴掌的，但是我忍住了。
她有傷，我不跟她計較這一個巴掌。
我就用這一巴掌還她十幾年的所謂恩情。
７
「S東西，差點又讓我傷口裂開，睡得跟豬一樣，叫都叫不醒，快點去給我買早餐，昨晚到現在我一滴水沒進，一口飯沒吃。」
我還沒說話呢，王阿姨倒是先生氣了。
她比我媽恢復得快，已經快要出院了，所以她敢大聲開罵。
之間她叉著腰叫我：「素林，別管她，房子都全部分給兒子，那就全部讓她兒子來就好了，你扶我出去外面透透氣。」
我馬上起身，洗了一把臉就在我媽眼皮子底下扶著王阿姨出門。
我媽氣得哦，隻有顫抖著身體罵我。
「陳素林，你這個不孝的垃圾，你這個遭天譴的玩意兒，當初我就不該生你出來害人。」
王阿姨倒是轉頭對著她笑了笑。
「那謝謝你啊，生了個這麼優秀又善良的女兒，我正好缺個女兒呢。」
哇撒，我媽更氣了。
走廊上，王阿姨又說了。
「我說缺個女兒，是真心的。」
護士拿來了賬單；「１床的，今天該繳費了啊，５０００.」
她把賬單遞給我，我轉頭就丟在了我媽臉上。
她SS地瞪著我：「給我做什麼，你趕緊去交啊。」
笑S，我為什麼要交？又不是我生病。
她眼見我不動，更加生氣了。
「陳素林，你夠了啊，昨天開始就給我在這裡發神經病，不給我吃，不給我喝，現在連錢都不交，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一邊給王阿姨喂牛奶，一邊跟她講道理。
「你又沒有給我一分錢，為什麼要我交錢？而且之前我已經給你交了幾萬，我沒工作，沒錢了。」
她結結巴巴；「你是我女兒，你不給我交誰給我交？而且你現在不就是在工作？昨天還收了３萬塊。」
王阿姨笑了：「找你兒子啊，不是給了兩套幾百萬的房子麼，怎麼這幾千塊都不願意出？」
「你真是要把你女兒榨幹，吃幹抹淨啊，太毒了。」
８
她臉漲得通紅：「怎麼不願意，我是在給陳素林機會而已，她是女兒，生來就是照顧父母的，不然誰生女兒？」
說不難過不可能，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赤裸裸的說這些話。
大概也是被王阿姨氣到了吧，以前的她是絕對不會說的這麼直白的。
她會拐彎抹角地說，最後變成照顧她是我的榮幸。
護士又來催我繳費，我直接給了她陳光明的電話。
幾分鍾後搶先更新 'hhubashi' 微信公眾號，陳光明打電話來罵我了。
「陳素林，你良心都被狗吃了？自己的親媽病了還舍不得給錢。」
還不等我說話，他接著又說了。
「別告訴我你沒錢，昨天我們可是親耳聽到你收了３萬。」
真是人才，一個一個都記得我收這３萬塊，不花完他們心裡是真不舒服啊。
可我今天就是不花。
「我就不交呢，你能怎麼樣？」
他冷呵一聲：「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媽，我就不去，你不交算了，讓她S了吧。」
我媽的瞳孔劇烈地收縮，害怕了。
但我怎麼可能背這麼大一口黑鍋呢，我隻是說了一句話，陳光明飛快地就跑了過來交錢。
「陳光明，現在你媽要是S了，那兩套房子可是要平分的哦，據我所知，她還沒有立遺囑吧。」
陳光明和劉麗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交了５０００塊錢，劉麗滿嘴不情緣。
「這住的什麼金屋銀屋啊，一交就是５０００.」
我拿出之前的賬單：「這裡還有哦，一共８萬３，給錢吧。」
劉麗伸手就是一個巴掌拍給我。
「她是你媽，生病住院該你給錢，你哪裡來的臉找我要錢？」
打我？她憑什麼？
王阿姨比我還氣：「打她，素林，打回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憑什麼讓他們欺負，打，打傷了阿姨幫你賠錢。」
阿姨啊，你不說我也會打回去的。
我反手就對著劉麗的臉左右開弓，她嗷的一聲躲在陳光明的背後。
「陳光明，你給我報仇，你一定要給我報仇。」
還沒等陳光明回過神來呢，我伸手就把手機裡的相冊懟在了他的眼前。
「來，好好看看你那兩套房子，陳光明，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是不是她一直口口聲聲要留給你的房子。」
９
他瞪大眼睛，像我媽一樣一把給我推開。
「滾，神經病，我的房子價值幾百萬，你給塊廢墟平地的照片給我做什麼？」
我不多說，繼續給他發了一條鏈接。
【關於拆除違法建築的最新進展。】
很好，視頻裡面清清楚楚，這下我媽也慌了。
「光明，這不是真的吧，這是陳素林編的吧。」
陳光明的臉色越來越沉重，最後他一拍大腿。
「真，真拆了，憑什麼啊？那是我們花錢買的房子啊，憑什麼說拆就拆？」
我收回了手機。
「憑什麼不能呢？本來就是違法建築，小產權都算不上，人家想拆就拆。」
我媽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你帶我回去看看，我不相信，沒有人通知我，他們憑什麼拆了我們的房子？」
「趕緊帶我去新房子那裡看看，我不信真的被拆了。」
好，她不S心，那我今天就讓她S心。
她不真心待我，那我也沒有必要顧及她的身體。
但是，現在我還不能去，阿姨可以出院了，我先幫她辦理手續。
我媽一直不停地罵我。
「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一點都不急嗎？那個S老太婆又不是你親媽，你跑前跑後能怎麼樣？幾千塊錢而已，你看得比你媽幾百萬的房子還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