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對不住。」
「我也想讓母親少寵我一些。」
「可惜,好像做不到。」
「還請哥哥海涵。」
「弟弟隻能下輩子再感謝哥哥的寬宏大量呢。」
這賤男人。
好欠揍。
衛蕭怎麼忍得住?
揍他啊!
我在暗處聽得牙癢癢。
尤其他的心聲,說的更是惡毒。
【哈哈哈哈,世上怎麼有這樣的大傻*。)
【娘是個傻的,兒子也是個傻的。)
【活該這世子之位落入我手中。]
[被讀心術操控過的人,以後都會是我的傀儡。)
【得趕緊做任務搞點積分更換讀心術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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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日,我和端王一定能東山再起。]
【世子之位搞到手,就是第一步。]
[其餘的,再慢慢謀劃吧。]
我聽不了了。
我準備套個麻袋,狠狠揍這狗雜碎一頓。
沒想到,衛蕭卻動手了。
他一拳狠狠砸中衛何的鼻梁。
衛何當即踉蹌幾步,捂著鼻子搖頭流淚,彎腰哈氣。
衛蕭卻沒給他任何緩沖的機會。
一腳踢倒他,拳拳到肉。
這裡的動靜很快驚動了無數人。
丫鬟婆子的尖叫聲。
廣平侯夫婦的呵斥聲。
拉架辱罵的聲音。
種種混雜在一起。
讓我瞪大眼睛,捂著嘴,看得很過癮。
兩人被拉開。
衛何滿臉鼻血,看起來很慘。
廣平侯夫人眼含熱淚,狠狠給了衛蕭一耳光。
「你的教養都學到狗肚子裡了嗎?」
「你這個畜生,竟敢下這麼重的手。」
「那是你弟弟!」
衛蕭輕笑一聲。
轉身踉蹌離去。
廣平侯冷厲道:「站住,給你母親道歉,這世子之位我會替你爭取。」
衛蕭頓了頓腳步。
「給他吧,我不要。」
「孽障,你要氣死我嗎?」廣平侯怒罵。
「他不要更好,他不配!」廣平侯夫人語中惡意滿滿。
衛蕭喉中發出一聲壓抑的低鳴。
「娘.....」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您娘了......」
他轉身跪地。
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站起來,大步離去。
可月光下我看到他的影子在抖,他的眼中有潮濕的光
的限開月潮別碰兒.....
廣平侯夫人在他的身後怒罵。
「你滾!」
「你滾了就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14
黎水河邊。
衛蕭站了很久。
我有點站不住了。
他到底跳不跳啊?
他要是跳,我還可以安排救人。
他要是不跳,我就回去了。
這樣要跳不跳的,才熬人。
本宮熬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這裡的河水深兩尺。」
「表面看著平緩,實則下面都是暗流。」
「你要是跳的話,我的人可沒把握一定把你救上來。」
「你要是不跳的話,趕緊回家洗洗睡吧。」
他扭頭看我。
唇角動了動。
良久,才輕聲道,「今日,讓公主看笑話了。」
嗯......
他看到我了啊?
還好吧。
我看得挺興奮的。
就是自己沒能上去揍衛何兩拳,略有遺憾。
下次還是讓人套衛何麻袋,自己揍兩拳,爽一把吧。
「謝謝公主一直幫在下,在下都記得的。」
「在下能求公主最後一件事嗎?」
「可否讓在下去參軍?」
「在下沒有家了。」
「想去另一個地方看看,能不能闖出來一片天地,尋一個家。」
這麼可憐巴巴的要求。
我怎麼能拒絕呢?
我當即答應了他。
「事情解決了,不許再鬧了哦!」
「給你二兩銀子,找個客棧住吧。」
「三日後來找我,給你兵籍。」
他躬身感謝。
我離開時,還是提醒了他一句。
「衛蕭,你母親或許有苦衷。」
「這世上總有一些神神怪怪的事情。」
「她被什麼東西操控了也說不定。」
「若她幡然悔悟…....」
「你可以不原諒她,但你也考慮下本宮今日說的話。」
衛蕭鄭重的看著我。
認真地思考過後,回復我。
「多謝公主,我知道了。」
15
幾日後。
衛蕭拿到文書。
立刻投奔邊關。
他大概抱了殺心。
在戰場上奮勇向前,屢屢受傷,又屢屢沖鋒。
那大大小小的傷。
狗看了都覺得可怕。
而廣平侯請封衛何為世子的折子被父皇扔了出來。
父皇氣急了。
「一個外室賤種焉敢竊取朝廷世子爵位?」
「你若是不想要這個爵位,便將爵位還給朕。」
「朕給真正需要之人!」
幾句話給衛何定了性:一個外室賤種。
而廣平侯被貶為庶民。
徹底從京中貴胄圈裡被除名。
侯府的牌匾被摘下來那天,天氣比端王府被摘牌匾那天還陰。
廣平侯夫婦大打出手。
衛父埋怨衛母婦人之仁,害得他家的爵位被免。
衛母怒罵他一個大男人沒有主見,出了事隻會怪夫人。
兩人徹底反目。
而衛何備受打擊。
他渾渾噩噩,不敢置信。
[怎會如此?]
[不該如此的啊。]
[系統,幫幫我,我願意付出代價,幫幫我.....]
【該死,我當初為什麼要指定公主?如果不指定公主,換一個人我都能飛黃騰達。1
【賤人,都怪雪苓這個賤人,若不是她,我怎會對公主起了非分之想?)
雪苓第一次挨打了。
衛何將自己的滿腔怨憤發泄在她一個弱女子身上。
他發泄完,喝了一壺酒,便去睡了。
所以不知道,雪苓身下流了許多血….….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了。
第二天醒來。
雪苓依舊虛弱的躺在地上。
衛何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冷漠道,「自己收拾好,別讓人惡心。」
雪苓被婢女扶了起來。
婢女收拾著滿地血汙,但眸中的嫌棄卻難以掩飾。
而侯府上下,沒有一個人關心她的死活。
她身體好一些。
獨自來到井邊,坐了一夜,自言自語道。
「公主,這是不是就是背叛的代價.....」
「我可真是活該啊!」
16
三年時間。
衛蕭打了一場又一場勝仗。
不過,他已經不叫衛蕭了。
他請我消了軍籍,讓「衛蕭」死掉。
自己則拜在常老將軍名下,隨著他四處徵討,成了常老將軍的兒子--常毅。
短短三年,從一個小兵,榮升成將軍。
他班師回朝那日。
舉城歡迎。
我在樓上看著他那張剛毅的面容,忍不住笑了。
他抬眸,看見了我。
也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
他對我拱拱手。
我想了想,對他揮了揮手帕。
他覲見父皇時,父皇明顯認出了他。
常老將軍對著父皇將他一頓誇。
「陛下,不是臣說,臣這兒子是頂呱呱的好。」
「忠義,仁孝,厚道。」
「若非他追敵一百裡,奇襲敵營,臣這把老骨頭,可就要交代在草原上了。」
「老臣鬥膽求陛下賞他點兒什麼,不給臣賞都行,可一定要給臣的兒子賞。」
父皇高興。
他們這一戰,保住了邊疆二十年平安。
賞什麼都是應該的。
他轉頭對著躲在帷幕後面偷聽的我道。
「淑安,出來。」
「你說說我賞什麼給他好呢?」
他眸中閃過促狹的光。
我知道了。
父皇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怪注意。
但自己不好說,要借著我的口說出來。
我福至心靈。
「父皇,您收回了廣平侯的爵位,好像這個爵位還一直空著呢。」
「哈哈哈哈,好,既然我兒開口,便封你為廣平侯,你可要好好替朕守住邊疆,守住國門。」
「臣定不負陛下所託,萬死不辭。」
常毅俯身拜下,如玉山傾倒。
消息傳到宮外。
衛父驚住了。
他迫切地跟人打聽新的廣平侯是誰。
聽到是常毅這個名字,他隻愣怔了一瞬,便激動的尖叫。
「常毅一定是衛蕭。」
「他一定是我的兒子,不然陛下不可能封他為廣平侯。」
「我就說他怎麼可能死?老衛家後繼有人了,哈哈哈!」
他擠在人群外。
看著廣平侯府的牌匾重新掛了上去。
看著常毅大步走入曾經的廣平侯府。
他急忙沖了上去認親。
「兒子。」
「蕭兒,是為父啊!」
他老淚縱橫,目光慈憫的看著常毅。
常毅眉宇間一片平靜。
「不認識。」
他大步走進廣平侯府,關上了門,隔絕了衛父的哭喊。
衛母聞之消息,愣怔住了。
她義正言辭的否認了衛父的話。
但終究將信將疑。
趁著常毅外出,尾隨了上去,終於看清了常毅的容顏。
她如遭雷擊。
就在她要上前質問常毅的瞬間。
她愣怔住了。
我猜,她肯定和我一樣,都聽到了那個所謂系統的聲音。
【任務失敗,解除綁定。)
[所有被讀心術控制之人,將解除傀儡狀態。
[宿主,再見。]
衛何的指定讀心術消失了。
我腦子裡瞬間清明,心頭為之一松,好像少了一層束縛。
而衛母臉上的表情則更加精彩。
似懊悔。
似痛苦。
似憤恨。
似悲哀。
她想尖叫。
又狠狠捂住了嘴巴。
她在人潮洶湧的大街上淚流滿面。
目光癡癡的看著常毅的身影,又轉身決絕的離開。
她回去後,就將衛何狠狠揍了一頓。
衛何鬼哭狼嚎。
「娘,你打我做什麼,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衛母厲聲道。
「你個外室賤種,我想打就打了,還要什麼理由借口?」
衛母娘家不錯,有錢。
她僱了幾個彪悍的侍衛,時時刻刻盯著衛何。
衛何成了整個衛家的出氣筒。
從那以後,衛何過上了三天被揍兩頓的日子。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出氣筒--雪苓。
「若不是你的緣故,我何必冒犯公主?」
[又怎麼會落入到這步田地?」
雪苓也過上了三天挨兩頓揍得日子。
在第二次流產後。
她跳井了。
醒來後,就看見了我。
她麻木的看著我,然後崩潰的哭出聲。
「公主,奴婢錯了。」
「奴婢錯的離譜。」
霜薇跟著哭。
「你這個狗娘樣的。」
「你隻敢對付公主是吧,你有本事對付那個狗雜碎啊。」
「你死都要讓公主給你收屍,你有本事去給狗男人收屍去啊。」
唔......
罵得好。
但我有點想笑。
我對雪苓倒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若有怨恨,但隨著那個她殺了衛何的夢,恨意早就淡了。
我平靜道,「你死過一次,往事已了。」
[從今後,該如何過,你自己決定。」
雪苓呆滯的看著我,眼淚似乎流幹了。
三天後,她說,她想要個會功夫的師父。
我讓霜薇去安排。
三個月後。
雪苓回到了衛家。
衛何驚愕的看著她,顯然根本不知道她死過一次的事情。
他冷笑道,「我還以為你跟人私奔了,你還回來做什麼?」
「賤人,就這麼離不開男人麼?」
「呵,不過小時候給你一點飯,你就如狗一般黏著不走。」
「狗都沒有你下賤。」
雪苓平靜的走到他身邊。
一耳光子抽過去。
又順便一腳踢中他下身。
衛何蜷縮成蝦米躺在地上,目光驚恐的看著她,咬牙切齒的齒縫中逼出幾個字。
「賤婢,你敢打我?我是你丈夫!」
「嘴巴這麼臭?給你洗洗。」
她一眼看見了地上的痰盂。
端起痰盂朝著衛何潑了上去。
我驚呆了。
被臭跑了。
完了。
這衛府以後再也不能來看了。
太臟了。
從此,衛何過上了三天挨四頓揍得好日子。
我跑出來,扶著墻幹嘔的工夫。
一個帕子遞了過來。
我回眸,看見了常毅。
他對我展顏一笑。
「公主,好久不見。」
我接過帕子,也微微一笑。
「嗯,好久不見,常將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