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怎麼管這麼寬,我不怪你不代表我就很高興!」
「呀,我不會把兔子惹毛了吧?」他還扯我的耳朵,好像要專門把它揪長。
「你……我不想理你了。」
「行,那我走了,一會你自己回去,不準生氣了」,我的腦袋上又是一記重擊。
騎著摩託車的少年動作流暢,耳朵上的黑色細鉆亮眼得很。
突然覺得校霸不兇的時候有點傻。
回到宿舍,江肆突然給我發微信:你那發卡圖片發我。
我回他:不用你賠了。
江肆:發來。
我把圖片給發過去了:你是買不到的。
江肆:要你管。
……
12
接下來的幾日,我就穿著江肆的外套去水課。
他的外套比我大一圈,我還要把袖子卷起來,江肆獨有的氣息灑在上面,包裹著我,不經意中,埋在衣領裡的鼻子間就滿是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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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一次,我午休不小心把掛在床邊江肆的衣服蓋在了身上,做了一個滿是江肆味道的夢,醒來室友都以為我發燒了。
真是的,校霸不愧是校霸,逗人不光本尊上,衣服也上。
校園的風言風語一直都在,都懷疑我是江肆女朋友,連那張被他捂臉按在胸膛上的照片都被定義為江肆為了保護我而不肯讓我暴露。
我呵呵。
不過,我發現,不光江肆逃課,卷毛也逃課。
這不就意味著我也可以偷偷逃掉了。
剛開始兩天,我道德上還有點不安,但是轉眼一想,反正江肆本來就不上課,我替他逃了也無所謂。
替他逃課的日子我就去圖書館,這裡大概率是遇不到江肆的。
「夢白?」
我抬頭,站在我面前的是李書澤。
「李書澤?」
「好久都沒見你了」,李書澤很自然地坐在我的旁邊。
「嗯,我最近有點事。」
「現在怎麼這麼拘謹了,你小時候還叫我書澤哥哥呢?」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淡淡地回應。
「夢白,林叔叔託我好好照顧你,你有事了一定和我說。」
呵呵,照顧是假,監視是真的,我在學校的事情到時候都會傳到我爸耳朵裡。
「不用了,我一般都不會遇到事。」
李書澤還想說什麼,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
「呦,這麼冷漠。」
這聲音……我拿開手機一看,這號碼好熟悉。
「江……江肆……怎麼了?」
「林夢白,你膽子挺大啊,竟然敢逃我的課了?嗯?」
猜不出他是真生氣還是揶揄,我隻能放軟聲音:「你在哪啊?」
對面好像輕笑了一聲:「都逮到你逃課了,你說我在哪?給你三分鐘,快過來。」
最後的尾音略微有些上揚,他好像有些高興。
「好的,我馬上去。」
「誒夢白你去哪?」
沒有理會李書澤,我戴了口罩就往畫室去。
下午的陽光尚好,還沒下課的緣故,走廊裡靜悄悄的,江肆就站在走廊的盡頭,陽光完完全全打在他的臉上,柔化了凌厲的痞氣。
「我……我來了」,我喘著氣,刻意放低了聲音。
「怎麼跑這麼快」,江肆抬手拭掉了我頭上的一滴汗。
我下意識退後了一步,他的手就不尷不尬地收回了。
「你不是說三分鐘嗎?」
「這麼聽話?」
我下意識點點頭。
「那還敢逃我的課?」
……
「我……我隻是替你逃課。」
「呵呵」,江肆冷笑一聲,「你說得好有道理哦。」
我抿著嘴唇不說話。
「對了,我給你帶了這……」
「夢白,你怎麼跑那麼快?」
我撇眉:「你怎麼跟過來了。」
李書澤沒有接我的話,而是看向校霸:「江肆,你怎麼會認識夢白?」
江肆臉忽然就拉下來了:「你剛剛一直和林夢白在一起?」
「對啊,我和夢白在圖書館,不過,這關你什麼事?」
江肆沒理李書澤,轉而面向我,一副面孔又亦如初見時那般,帶著冷漠又玩味的笑:「你逃我課,就是為了和他待在一起。」
「不是……」
「當然和她待在一起了,林叔叔特地來拜託我照顧夢白,幫她未來的職業發展做好規劃……」
還未說完,江肆自嘲般笑笑,扭頭就走,我想要去追,李書澤拉住了我。
「夢白,你應該明白,你不能和不學無術的校霸待在一起,這樣林叔叔不會同意的。」
「所以」,我甩開他的手,「這就是你經常和我爸反映我在學校一舉一動的理由嗎?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和他說,我天天和校霸待在一起。」
「夢白,你怎麼」,李書澤好像難以相信,「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原來你不是很聽林叔叔的話嗎?」
我走近他:「那隻是你看到的表相,你不知道我在家有多倔,至於對你的態度,那是因為我討厭你。」
「夢白,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討厭校霸那類人?」
「我……」我突然說不上來,「關你什麼事?」
我扭頭就去追江肆。
明明是和之前穿的同樣的衣服,但背影就是比原來冷漠。
「江肆!」我拉住了他的袖子。
「幹嘛?」
「我……我不是故意逃你課的。」
「知道了」,江肆還往前走。
「你去哪?」
「酒吧!」
我瞪大了眼睛,和他待的時間長了,我都忘了他是校霸了。
我看到遠處的李書澤了,他正瞅著我。
「我也……想去」,我低聲說。
江肆終於停下來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妹妹,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我模糊酒吧的概念:「不就是一群人不開心喝酒的嗎?」
「呵,你也太天真了吧,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我不依不撓,揪著他的衣服還微微搖晃著:「你就帶我去嘛。」
江肆盯著我愣了好大一會,突然妥協了:「行!」
「不過妹妹」,江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說,「進去之後千萬不要用你剛才的語氣和人說話,太撩人了。」
我的臉騰地紅了:「知……知道了。」
我突然想起來:「你剛是不是要給我什麼東西?」
「有嗎?」江肆的眼神飄忽不定。
「沒有嗎?」
「有嗎?」
看他打定主意不想說,我也就不勉強了。
走到酒吧門口,我突然害怕了:「江肆,要不我們不去了吧。」
江肆疑惑了一下,皺著眉頭:「你在耍我?」
「沒有。」
「怕了?」
我點點頭。
江肆摟住我,笑得很是開心:「沒事,你是哥的人,沒人敢動你。」
13
被江肆半拽著進了酒吧。
絢爛燈光的籠罩下,舞池裡一具具年輕的肉體肆意舞蹈,斑駁的光打在玻璃器皿裡各色的酒品上,顏色誘人得很。
「呦,江哥來了」,一個看起來和江肆很熟的男人說。
「嗯」,江肆淡淡地回應。
「這小姑娘誰啊,你從哪騙來的」,那男人勾著頭看我。
「滾」,江肆夾住我的腦袋,「不準看。」
「嘖嘖,看來是挺稀飯的。」
江肆把我帶到了一個小角落:「就坐在這吧。」
他揚了一下手:「來杯果汁。」
「你不喝酒?」
「給你點的。」
「那你喝什麼?」
江肆挑眉笑了一下:「我當然喝酒啊。」
「我也想喝,我想喝那個」,我指了指一個客人手裡拿的淡紅色的液體。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你就喝」,他敲我的腦袋。
「不知道,但是……我看它挺好看。」
江肆輕笑一聲:「好看?有些東西光看表相能把你迷死,但是內裡卻是壞的。」
「就像我」,他喝了口酒,近距離靠近我,聲音就氤氳在醉人的酒氣中,「我長這麼帥……」
……
雖然他很有自知之明,但自戀也是真的。
「可是你也不是很壞……」他似是不相信,我又補充了一句,「真的。」
江肆輕咳了一聲:「我去一下……廁所,別亂跑。」
「哦。」
江肆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側著臉給我的腿上蓋了一件外套,語氣兇巴巴的:「坐好了!別走光。」
然後就沉默著走了,我懷疑江肆是尿遁了。
我抿了口果汁。
「小妹妹,一個人啊。」
一個西裝革履卻又滿臉油膩的大叔擠在擁擠的卡座間,滿身的煙味讓我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往角落裡又挪了一點:「你想幹什麼?」
「就請妹妹喝杯酒而已,果汁多沒意思。」
「謝謝,我不需要。」
「喝點嘛,我請」,說著中年男人往我手裡塞酒。
「說了我不要」,我推了一下酒杯,顏色鮮亮的酒就灑在了男人的衣袖上。
黏糊糊濕嗒嗒的我看著就膈應。
「別給臉不要臉。」
男人肥厚的手上來就拉我胳膊,人小身輕的我愣是被掂起來了。
我用指甲狠狠地摳男人手上的軟肉,顧及著穿著短裙,我隻能微微抬腿對著他側腿使勁踢。
馬丁靴碰撞著軟肉,男人一聲痛哼。
「啊!!」
男人突然被身後的一股大力給拽了出去,江肆冷著一張臉,眼睛中透著的冷意深入骨髓,被酒浸潤得微紅的薄唇輕微地往下壓著。
他又朝男人的肋骨處踹了幾腳,一雙大手朝著他肥厚的臉頰揍去,接著又掐住他的下巴:「你是哪裡的狗,敢欺負我帶的人。」
酒吧裡已經有好多人看熱鬧了。
男人掙扎不堪嘴裡還罵罵咧咧:「媽的,那娘們手勁是真的大,摳死我了,踹我那一腳比男人踹的還疼,你™說我欺負她?」
江肆朝他腦殼上拍了一掌:「摳死你嘞!」
「江肆」,我上前拉住他,一瞬間江肆的眼眸中的冷意盡退。
酒吧的保安已經把中年男人拉出去了。
「嚇到你了吧。」
「嗯」,我低著頭不說話。
「別怕了」,江肆擦擦我眼角不存在的水汽,「我坐在這看著你。」
「他不會之後來找你事吧。」
「知道江家嗎?他不敢。」
具體哪個江家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是沒有事的。
「看到了吧,酒吧就這樣,我常年混在這裡面。」
可是有的人,本性真的不壞,他隻是惡劣一點,惡趣味多了一點,下手狠了一點。
「我想喝酒。」
「你……」
江肆還想說什麼。
「你坐在這陪陪我吧,我就喝一點。」
江肆一臉無奈:「服了你了祖宗。」
酒品上來的時候,我淺啜了一口。
入口微甜,入喉微辣,眼尾都暈染了水汽。
幾口酒下肚,眼前的江肆已經看不清了,視線模糊得好像他的眼中都裝滿了亮閃閃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