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木木的。
「我……你……我……」
「怎麼這麼呆啊」,江肆彈了我一個腦袋崩。
我捂著額頭傻愣愣地跟在他身後。
……
「戴頭盔」,江肆拎給我一個黑色的頭盔。
我忍不住吐槽:「你這頭盔好醜哦。」
江肆一臉無語:「……愛戴不戴。」
「我戴!」
頭盔太重,戴了半天我都沒有帶上。
江肆把頭盔扣到我的腦袋上,三下五除二就帶上了,邊上還翹起了幾根頭發,他順著頭盔邊緣給我塞了進去。
「臉擠得肉嘟嘟的,真可愛,上來吧。」
我換了好多個姿勢都不知道怎麼上去。
「笨啊,扶著我的胳膊不會嗎?」
「會會會。」
我的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上去的時候手就揪緊了他的衣服,我盯著他不知道又是不是限量款的衣服,然後把褶皺抹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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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貼心」,他嘟囔著。
「抱緊我。」
我揪住了他腰側薄薄的衣服。
會不會抓壞啊,萬一他又讓我賠呢。
「嘖,會不會抓緊啊」,江肆拉住我的手就放在了他的腰上。
「林妹妹,現在哥的腰就是讓你抱的。」
手心下面是他緊實的腹肌,隔著薄薄的布料,我能摸到清晰的紋路,我感覺我要流鼻血了。
車子很快發動起來了,我緊張地收緊手臂。
隨著一聲響,摩託沖了出去,與此同時,腎上腺素飆升,手心下的衣服都被我攥緊了。
久違的刺激讓我熱血沸騰。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身邊的景物都留下一道道殘影,偶爾可見側目的行人,斑駁的樹影下車水馬龍。
緊握著摩託車把的手指骨分明,江肆沉默地騎著車,一截白皙的後脖頸不斷倒映出樹葉的影子,短袖的袖口鼓著風,腰上的熱度傳遞到手心。
整個人都是熱血笨騰的。
車子在一眾沉穩的小轎車中格外晃眼,等紅綠燈的間隙,隱約可見旁邊車窗上江肆眉眼深沉,眼睛專注,薄唇輕抿,稜角分明的側臉透著一股桀驁。
他忽然往旁邊看了一眼,隔著模糊的車窗,我好像和他對視了一下,朦朦朧朧的整個人看起來氛圍感十足。
「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的。」
江肆扭頭,兩個頭盔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他的氣息全部噴灑在我的臉上,我感覺自己的鼻尖都是紅的。
「那……那當然,我說過我沒那麼膽小。」
江肆輕笑著又發動了車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周邊的行人逐漸減少,車子停在了一個摩託車場地。
我搖搖晃晃地從後座上下來。
江肆看著我,嘆了一口氣:「林夢白,我肚子疼。」
???
「那……你休息會?」
江肆搖了搖頭:「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酒吧那人說你摳它了」,他揉了揉腹肌,「你抓人是真的疼。」
我憋著一口氣不知道說什麼,試探著問:「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吧。」
「說得輕巧,你要不要看看」,江肆說著就掀起了衣服。
「流氓!!」
我慌忙捂上臉,手指頭肚磕在了頭盔邊緣。
「嘶,疼不疼啊」,江肆把我的手拉下來,搓了搓我的手指尖。
被他的大手包裹住,我臉紅得滴血。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你先去找個地方坐在那,我再去騎一圈。」
「好。」
眼前的人像一道黑影般飛了出去。
「妹子,你和江肆什麼關系?」
剛剛和江肆打過招呼的一個挑染著藍色頭發的男人問我。
什麼關系?我也不太明白,債主??
「我是他朋友」,斟酌了一下,還是這個合適。
藍發男人挑眉笑了一下:「那你可真是他朋友中的一股清流。」
呃……
不知道為啥我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就繼續尋找著廣闊場地上江肆的身影。
微微往下壓的身軀,像暗夜裡的一頭黑豹,黑亮的車身流利地轉彎,腰部的衣服沒有了束縛,就灌滿了風。
看得越久,心就越癢。
江肆停下的時候,我吭哧吭哧地跑下去:「江……」
「呦,這是來迎接我啊」,江肆去了頭盔,蓬松的頭發被壓得凌亂,額頭露出了一大半,我看了看,他發際線不高。
「嗯……」我盯著他的摩託。
江肆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會想騎吧……」
「江肆,我也想玩。」
「不行」,他連聲拒絕我,「你又不會。」
「誰說的,我會。」
江肆挑眉:「又是偷偷練的?」
我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
「你看我信嗎?」
……
沉默了一兩秒,我下定決心,拉住了他的衣角:「江肆……」
江肆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呆了起來:「你……你現在越發大膽了……」
我眼睛滴溜溜地盯著他。
江肆逐漸敗下陣來:「行行行,服了你了,你真成我祖宗了。」
「周哥」,江肆揚了一下手,「給我騎輛小點的摩託。」
「好嘞。」
摩託很快騎來了。
江肆像是想到了什麼:「給我再拿個頭盔。」
「你不是有嗎?」
江肆揉揉我的腦袋:「小姑娘戴的。」
我不動聲色地往旁邊躲了一下,江肆給我撈過來:「一會我坐在後面教你,給我慢一點。」
我呆呆地應了聲「哦」。
頭盔很快拿來了。
江肆盯著沒接,被叫周哥的人有些疑惑。
半天江肆才蹦出來一句:「太醜了……換一個。」
周哥:???
「內個吧」,江肆指了指頭盔架最邊上的一個。
「這個?」周哥拿過來,有點不可置信。
「嗯」,江肆沉悶悶地回了一聲。
許久,他的臉就像吃屎了一樣:「艸,老子這什麼審美?!」
我將手裡粉色的小頭盔戴好,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待反應過來時,江肆頗有怨恨的眼神已經盯了我好久。
「笑夠了嗎?」
「夠……夠了。」
江肆這什麼情況?
我又在笑什麼?
我慌裡慌張地跨坐在摩託上,想要早點讓風把臉上的燥熱吹下去。
江肆也坐了上來:「起步,捏離合,慢點加油門。」
他的手蓋在我的手之上,嘴裡還在碎碎念:「把握好平衡,用點力,慢慢走直線……」
我忍不住側了一下頭:「其實我都知道……」
「看路,別逞能。」
……
車子緩緩起步,江肆慢慢松了我的手,然後我猛加了一下油門,溫熱的風撲面而來。
「我艸!!」
所有的聲音都泯滅在灌風的耳朵裡,心臟跳動的頻率逐漸加快,握著車把的手心有了一層薄薄的濕汗,渾身輕飄飄的,連頭盔好像都沒有了重量。
想起上次那麼刺激還是我高考過後閑來無事偷偷考了摩託車駕駛證,他們都奇怪一個姑娘騎什麼摩託,隻有我知道,我隻是想不動聲色地做一些出格的事,然後再默默地回歸,當做無事發生。
在摩託車場地繞了一大圈,我踩著剎車停下了。
停了半天江肆都沒有下來,我疑惑地扭頭。
隻見他去了頭盔在後座發呆,額頭上沁出了汗珠。
「你很熱嗎?」
江肆冷冰冰地笑了一下:「老子快被你嚇死了。」
「也……沒有很快吧」,我試探性地問。
「你說呢?」
江肆從車上下來,「真是小瞧你了。」
「我都說了我會,而且我還有摩託車駕照呢。」
他牽了牽嘴角,從嘴裡蹦出來兩個字:「真野!」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扭頭,對我豎了一個大拇指:「nb。」
……
我跟著他:「我速度真的沒有那麼快啊。」
「哎呦」,周哥拍了拍手,「不快不快,隻是你江哥沒坐過別人後座,這一下被嚇到了。」
「真的假的,他兄弟的後座也沒坐過?」
「當然沒有了,他不喜歡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說夠了沒有?」江肆冷冷地回頭,瞪了周哥一眼。
我識趣地閉上嘴,想著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對他笑了一下。
江肆臉抽了抽:「你別對我笑!太迷惑人了。」
???
然後我又聽到他小聲嘀咕:「是我瞎了眼,以為這是個甜妹。」
……
回到學校,已經下午三四點了。
臨走時,江肆還很別扭:「下次別讓我騎摩託帶你出去!」
論壇上又炸了,由於上午江肆毫不掩飾地摟我,以及我們倆出了門就上了摩託車,他們都在猜測我和江肆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看這兩個人早好了,隻是沒有公開。」
「誰知道,校霸前任不也很多。」
「林夢白這個野,一個乖乖女敢跟校霸混。」
「林夢白怎麼這麼惡心,天天和校霸搞曖昧。」
「就是,天天纏著校霸,你沒看校霸都一臉不情願。」
……
「別看了」,車車搶過我手裡的手機。
「車車,我是不是太……」
「不管你和江肆關系到底是什麼,他們都沒有權利指責。」
「我擦,江……江肆回了」,車車瞪著眼睛。
我搶過手機看了一眼:
「老子帶誰出去玩關你什麼事,下次我要是帶著畫室老頭,你們會不會以為那是我爹。」
「他幫你說話啊。」
畫室老頭不是他爹,我也不是他女朋友,江肆這句話的潛臺詞估計就是我們算是朋友,幫朋友解個圍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竟是那麼地難受,心臟跳動處傳來密密麻麻的酸澀。
我捂著瘋狂跳動的心口:「車車你說,我和江肆有沒有可……」能。
車車皺著眉提著一口氣準備罵我,然後又嘆了一口氣,小聲嘀咕:「白癡嗎?隨你怎樣,又不是什麼違法缺德的事……」
我默默地緩了一口氣。
18
和江肆又是好幾天沒見,微信我也不擅長尬聊。
關系就這樣不溫不淡地處著。
那天剛下過雨,空氣清新潮濕,翻出衣櫃裡一條小黑長裙,突然就想拍一個風格憂鬱的視頻。
我和車車找到了廢棄實驗樓裡一個陰暗的樓梯口。
樓梯口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墻面斑駁不堪,不時地掉下來一塊墻皮,然後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生銹的欄桿上都是一層帶著銹水的水漬。
「你往上站一點,靠著欄桿」,車車指揮我。
我盡量不把衣服沾臟,腳別扭地撐在沒有水坑的地方。
「白白,你能不能擠出來眼淚。」
我嘗試了一下,幹巴巴地應:「不能。」
「那……你掐自己一下。」
搭在大腿上的手使勁擰了一下:「嘶……疼死了。」
我突然想起來江肆說我手勁大的事。
???
我想他幹什麼。
「哈哈哈,讓你掐你還真掐」,車車笑得連相機都舉不穩了。
噔噔噔,有幾個人的腳步聲。
我和車車均是一愣,想著應該來這裡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