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真正親熱時都沒來過這一套,之前主動勾引他時也不會,可見學得快,報復心也強。
臉上卻一副無辜表情,還要軟著聲問他:“石玉,你想不想?”
此時,此刻,滿目的純真和嬌媚一丁點的邊都搭不上,但他還真就想了,不止是身,心裡也動了那麼一下。
是真的想,哪怕他沒說,就盯著她的眼睛在看。
其實也用不著他說,板著的臉和緊繃的身體早就告訴她答案了。
要不,她怎麼會問,她就是故意的,不管他回不回都會有那麼點難堪吧。
石玉沒有,這有什麼好難堪的,男歡女愛多正常,他要是沒有反應才難堪。
唐辛更不樂意了,憑什麼他的臉皮比她厚?
纏得更加起勁了。
眼看著他要繃不住,別提多得意了。
誰讓他前些天這麼對她的,現在終於還回去了,比下午喊那一聲“老男人”時還要通體舒暢。
老男人,既然耐得住,那就忍著吧。
活該。
心裡都樂開花了,面上仍是無措,唐辛籲著氣故作喘息地說:“可惜……再等等,等到——”
後半句霎時變成一聲驚呼。
人忽然翻過去趴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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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是小心還是故意,一隻手託在她小腹,沒有像身體其他部位一樣突然拍在床上,卻被託得懸空緊貼著他。
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便確認了,這人,就是在使壞。
這人,壞得要死。
這個時候竟然跟她說:“也不是不可以,小心點兒,就行了。”
唐辛不知道別的男人什麼樣,偏就相信他會小心,因為那天夜裡就是,是真的特別小心,不管她怎麼忘乎所以,他都在努力克制,竟然在那種時候還要和她講道理,勸起人來循循善誘如同老夫子。
真是開了她的眼。
老男人,真會啊。
唐辛後悔了,招他幹什麼呢,憑白遭罪。
她壓根就沒想真的幹點什麼,不過是用他的手段使在他身上,結果笑的人還是他。
一隻手就把她給弄沒了聲。
唐辛不敢出聲,怕隔壁院子裡的人聽見,太丟臉了。
開始時咬著自己的胳膊,後來咬枕頭,最後死死咬在石玉身上。
咬得挺狠,石玉卻像個沒事人,由著她咬住了不放,還輕言軟語地哄勸她:“唐辛,放松,放松一點兒,你這樣牙不疼麼?”
“你小點兒聲,他們聽不見。”
“茸茸,你咬著不怕,我也挺舒服,可是明兒一下水,他們可就全看見了。”
她就瞪他,以為自己惡狠狠,其實一丁點力氣都使不上。
把老男人看得直樂,揉著她的頭發親她的臉還有眼睛,笑聲就沒斷過,氣得她嗚嗚哭。
他還解釋:“你找梁橋問什麼?直接找我不就得了,我告訴你,不比他說得清楚。”
唐辛不想理他,也沒勁理他,別說咬了,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他就搖著她的腦袋在懷裡晃,晃得她小聲哼哼。
仔細聽,好像在說:“別弄我。”
他嗯一聲:“不弄了,讓你睡一會兒。”
又說:“梁橋是好心,想著你懷了孕,怕你一個人去酒會辛苦,才和我吱了一聲。我也沒想去,你能有什麼事,是不是?”
唐辛又哼一聲。
可不,她能有什麼事,他不來,她就自己走了,無聊死了。
石玉把她放回枕頭上,側躺著又把人攏回來,纏著細軟發絲繞在指上往她臉上掃弄。
唐辛怕痒,氣都喘不勻哪兒還有力氣揮開,眼淚又往下掉。
他便停了動作,抹著眼角的淚,把話說完:“確實沒想去,剛巧孟既明叫我,說是請我喝酒,你說他這人多賊,借花獻佛,慷他人之慨,幼稚。”
唐辛不知道這事,那天也沒看見孟既明,但是他說了她就信了。
這時候腦袋裡什麼都裝不進去,隻想睡覺,累得不行,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石玉偏偏說起來沒完,一會兒說孟既明這人不行,一會兒說他哥還不錯,最後總結了一句:“反正都比江陽強,不著調。”
難得這一句唐辛聽進去了,明白了,什麼柔情蜜意事後纏綿全是假的,他就是為了說這一句給她聽,才費了這麼半天的口舌。
老男人,還學會兜圈子了。
唐辛緩了半天能翻身了,背過身去揪著枕頭邊角,小聲地說:“我睡了,你走吧。”
石玉問:“走哪兒去?”
她沒說讓他去哪兒,更小聲說:“不許說我同學壞話。”
身後隱約嘖了一聲。
石玉起身,扯過被子蓋她身上,臨下床前拍了她一下。
隔著被子拍在屁股上,沒什麼聲響,但是拍得特別準。
唐辛哼了哼,扭著身子平趴在床上。
石玉立在床邊看了一會兒,被窩裡窄窄一小條,撅著屁股在床上扭。
要不說她厲害呢,剛才都累得沒樣了動一下都難,但凡緩過點勁來,就能跟他對著幹。
撞了南牆都不回頭,就她這股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屈不撓的勁頭,真挺好。
他這日子過的,不單調不乏味,用孟既景的話說——有滋有味。
確實有滋味,還有點兒難。
她是舒坦透了,他還沒個著落,隻能繼續忍著,也不知道圖什麼。
偏偏把臉埋在枕頭裡的人抬了下腦袋,斜睨著他來了一句:“石玉,你可怎麼辦呀……真可憐。”
瞧,又是這一副欠打的樣兒。
石玉正拿著煙往唇間放,剛想說“那就不勞您費心了”,唐辛又來一句,就一個字,帶著明顯的笑意,隨風徐徐飄蕩在房間裡面,裹纏著被海風吹起的帷幔直往他的身上飄,輕輕回響在耳中。
“該。”
第225章 氣人
海島熱,還是玩了半個月,兩個小孩子仍然覺得不盡興。
倆爸爸大手一揮,換個地方再玩。
要不說他們倆是孩子的偶像呢,這樣的爸爸哪個當兒子的不喜歡。
唐辛唏噓,沒忍住問孟既景,是不是他們家的生意不需要他管。
可不就是,孟既景可得意了,把自己家弟弟狠狠地誇了一通。
唐辛沒再言聲,隻是笑,笑的時候還朝著石玉看過去。石玉和她說過,孟既明不行,無聊,幼稚,比他哥可是差遠了。
再瞅瞅人家親哥說的,自己家弟弟就是優秀的代名詞,好得天上有地下無,舉世無雙。
唐辛不知道他們倆誰說得對,隻知道一件事,這兩個男人是真的很闲,不分伯仲,怪不得他們倆能玩到一塊去。
換地方的決定權交給了孩子,唐辛頓覺無語,兩個小孩子知道什麼,去過的地方都沒多少。
打臉來得忒快,沒去過什麼地方的是石墨,孟懷寬小小年紀遊歷過四方,比唐辛去過的地方還要多,掰著手指頭數起來說了好半天,還沒說完。
石墨立時又多了一個偶像,就是他的那麼哥哥。
石墨借機提要求,讓石玉帶著他把哥哥去過的地方玩個遍,石玉滿口答應。唐辛懷疑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麼多地方遍布全國大江南北,得玩多長時間他到底有沒有概念?哪怕他很闲。
明明上次他還說過到了九月份要讓石墨去上幼兒園,眼看著都八月初了……
石玉像是她肚子裡的蟲,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麼,在她耳邊悄聲地說:“怕什麼,你上過幼兒園麼?”
唐辛沒上過幼兒園,託兒所都隻上了一天。
這事是她爸親口說的,當著石玉和石墨的面。
所以他就拿這話來堵她的嘴:“你都沒上過幼兒園,憑什麼要讓你兒子去?”
唐辛回嘴:“我有我爸。”
石玉嘖了一聲:“他也有他爸。”
成。
唐辛等著看,石墨的爸爸怎麼在家帶孩子。
不對呀,既然沒打算上幼兒園,去什麼園前小班呢?
唐辛想到就問,石玉回得也快,特有理。
“你還上過一天託兒所呢,你兒子怎麼不能去感受一下園前小班?”
堵得唐辛啞口無言。
這一玩又是半個月,唐辛倒是不累,開心時看著孩子們玩一玩,不想看見石玉的時候就躲回房間裡去,連紀敏之都發現了,悄悄地問石玉:“表哥,表嫂是不是不大喜歡你?”
孟既景咳了一聲,她就把腦袋低下去了。
這還用問?
那不是明擺著的事嘛。
石玉拍了拍腿,似笑非笑說:“女人,不是隻有你這一種,喜歡就擺在臉上。”
紀敏之連忙點頭,笑得乖巧還帶著討好。
孟既景護著老婆,拍著她的腦袋也笑,“聽你表哥的,沒錯,男人,也不是隻有我這一種,就喜歡那種明目張膽把喜歡擺在臉上的。”
紀敏之差點讓他給繞進去,順著話頭便問:“什麼意思?那還有一種,是什麼樣的?”
“就你表哥這樣的唄。”孟既景朝著對面坐的石玉抬手一指,“喏,瞧瞧,你表哥,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小到大沒嘗過一星半點挫折的滋味。”
紀敏之認可,她表哥真就是這樣,打她小時候就聽家裡人說過,人家書裡的貴公子是銜玉而生與眾不同,現實中哪裡需要,那真是命裡終須有,石玉打投胎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富貴命。
要不怎麼叫玉呢。
當年石玉爺爺給起的這個名字,家裡人都不同意,說字雖好但寓意不吉,尤其是他們這種人家。
老爺子回以一笑:“那是他們別人,咱們家的孩子,誰能壓得住?隻有咱們去壓人家的份兒。”
不光如此,大名為玉,乳名小龍,因為屬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