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樊籠

第2章

字數:3759

發佈時間:2024-12-30 15:28:33

紅玉哭得不斷抽氣,卻始終不曾質疑過我的決定。


她拿出一早準備好的藥丸塞進我嘴裡。


不一會兒,一張蓋著官府大章的和離書送到了我手裡。


我強撐著去接,剛要碰到時,門外烏泱泱的來了一群人。


我父親,族中長老,納蘭容與,就連納蘭煥都來了。


4


「逆女!」


我父親怒目而視,指著我道,「把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帶回去!」


「紅玉。」


話音剛落,紅玉將披風蓋在我身上,起身擋在前面,手搭著腰間的軟鞭,隨時準備動手。


我的生母本是揚州富商的女兒,後來嫁給了我父親做妾,去世前留下紅玉照顧我。


紅玉之前跟著鏢局走鏢,身上有功夫在,一般人奈何不了她。


「逆女,你難不成還想跟我動手嗎?!」


我淡淡看向他:「隻要父親不動,女兒自然也不會動。」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納蘭容與一臉陰沉的看著我,似乎是沒想到我真的會來滾釘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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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袖子一甩,當眾宣布:「你已嫁作人婦,今日起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他對納蘭容與拱了拱手:「侯爺大可將她帶回去處置,是死是活老夫無半點怨言。」


說完,帶著一群人走了。


門外百姓指指點點,納蘭容與臉沉成了水。


「將夫人帶回侯府,阻攔者,殺!」


侯府的侍衛拔出劍圍住紅玉。


我掙扎著爬起來,拿著那張沾了血的和離書,道:「刑罰已受,官印已落,你我恩怨兩清,還請鎮安候,自重!」


「沒有本候的允許,僅憑一張破紙,做不得數!」


我氣笑了:「這條律法乃開國皇帝與發妻陳氏和離時定下的,別說你,就是陛下來了,也不得不認。」


「司!楹!」


僵持之時,人群裡擠進來一個身著白衣帶著白紗的女子。


面紗之上的那雙眼睛氤氲著霧氣,手足無措的站在納蘭容與身旁。


「我聽到消息便趕來了,妹妹怎麼傷得這麼重?」


穆鳶說著過來扶我,手勁很大,我疼得往後一縮將她甩開。


她往後踉跄兩步,跌到納蘭容與懷裡。


納蘭煥連忙牽著她的手,道:「鳶姨,你理她作甚,這個女人善妒又不知羞,仔細傷著你。」


「煥兒,別這麼說,你母親會傷心的。」


「我才不要她做我母親,她做了這種丟人的事,害我今日一進書齋就被同窗笑話!」


穆鳶嘴上讓納蘭煥別說了,眼睛卻揶揄的看著我。


「夠了!」納蘭容與叫人把百姓都散開,冷冷看著我,「司楹,現在跟我回去,我當什麼都沒發生,否則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女子,在皇都這種地方會是什麼下場,你很清楚。」


「我與王爺如今已是陌路人,日後如何,不勞你費心。」


納蘭容與還想說什麼,卻見一旁的穆鳶梨花帶雨。


「妹妹不願回去,可是因為我?」


她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掉,「都怪我在京中隻有容哥一個熟悉的人,卻不想害得容哥和妹妹生了嫌隙,我這就從侯府搬出去。」


說完,穆鳶哭著跑開。


納蘭煥瞪了我一眼去追他的鳶姨了。


納蘭容與抉擇片刻,也跟了上去。


人都走完了,我嘴裡壓著的那口血,一下子吐了出來。


倒下時,腦子裡唯餘一個念想——


好痛,但是值得。


5


我整夜整夜的發高燒,紅玉去請醫師,這已經是第五次空手而歸了。


她背過身拂去眼中淚花,笑著安慰我:「小姐,皇都的醫師今日都被其他人約了,明日紅玉再去請。」


我笑著點頭。


這傻丫頭不說我也知道。


他們哪是沒空來,是根本不敢來。


我父親乃是當朝中書令,我得罪的又是鎮安候。


他們一句話,誰敢冒險幫我?


原本準備的藥丸已經快用完了,我身上的傷依舊不見好。


客棧外有人敲門。


紅玉問:「誰啊?」


外面的人聲音悠然:「奴婢是侯爺身邊的,侯爺叫奴婢傳話,說夫人若是知錯了,便去敲侯府大門,他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奴婢勸夫人一句,不要不識好歹,不是誰都能跟侯爺作對的。」


紅玉砰地一下打開門:「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家小姐面前陰陽怪氣!小心姑奶奶一鞭子抽死你,快滾!」


紅玉說著便要關門,我咳嗽了兩聲:「等一下。」


丫鬟得意的看著紅玉。


我說:「把和離書帶走,順便告訴納蘭容與,他與那人真是差遠了。」


丫鬟自然聽不懂我說的是什麼,紅玉將和離書塞到她懷裡,大力關上門。


聽說那天,鎮安候府一整晚都是砸東西的聲音。


氣死納蘭容與的後果就是,我和紅玉被趕出客棧了。


但一想到他氣炸了,我就想笑。


「小姐,您還笑得出來。」


紅玉著急,「您的身子受不了馬車顛簸,不宜出城,這可怎麼辦?」


我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你家小姐留有後手,算算日子,那人也該到了。」


我帶著紅玉來了龍山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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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京兆府前就想到了今天的局面,早早託鏢局的人搬了救兵。


此時鏢局門口坐了個穿得破破爛爛,手裡搗鼓著毒蟲的女子。


「金落。」我喊了她一聲。


「阿楹!」


她大大咧咧的朝我走來,嘴上不停,「你不是嫁給大官兒當媳婦了嗎?怎麼給我傳信說你要死了?」


她靠近才發現,我面色不自然的紅,唇已經幹得起皮了。


金落笑容一收,搭上我的脈。


半會兒,她那雙杏眼瞪得渾圓,忿忿不平:「哪個孫子幹的?!你嫁的那個大官兒倒臺了還是死了啊,讓你這麼被人欺負?」


「說來話長,但再多說兩句,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金落大手一揮,將藥粉灑在我臉上,不過呼吸之間,身上密密麻麻的疼就消失了。


「我暫時封住你的痛感,找個地兒,慢慢治,順便跟我說說是誰欺負你。」


在金落的威逼利誘之下,我們住進了龍山鏢局名下的一家醫館。


她一邊施針一邊聽我說這些日子的事。


「什麼?!那個孫子膽敢這麼對你?!」


金落一激動,手上的針扎得深了些,一股血滋起。


「抱歉抱歉。」


她打著哈哈,喚出一隻蟲子,對著我的傷口咬了下。


「此蟲乃是我精心養育的,對內傷外傷都有極大的好處,用不了多久你可以活潑亂跳了。」


金落眼中閃過狡黠,袖口鑽出一條小黑蛇,「好無聊啊,讓我們一起來玩你的前夫吧。」


她看向紅玉,「小美人,能不能找到點關於那個死男人的東西?」


紅玉思忖片刻:「還真有!」


她拿出昨夜從那個婢女身上扯掉的扣子,「這是他貼身婢女身上的,可以嗎?」


金落挑眉:「足夠了。」


6


聽聞鎮安候染了惡疾,渾身浮腫,滿城醫師都找不出病因。


沒幾天,鎮安候的婢女也病了,就連府上借住的穆小姐也起了紅疹。


大家都說,鎮安候府被邪祟盯上了。


聽著坊間傳言,金落「呸」了一聲。


「阿楹,還好你跑得快,就那種爛黃瓜,死一千次都該。」


「你還給穆鳶下毒了?」


金落毫無形象的吐出一口瓜皮:「我哪知道誰是穆鳶啊,我給那狗屁侯爺下的毒名為『不要亂』,此毒隻會讓他身體浮腫發熱疼痛,感受一下你吃過的苦頭,過幾天也就好了。」


金落神神秘秘,一字一頓,「但前提是!不!要!亂!來!」


「那狗東西肯定在發病期間跟女人同房了,與他行房之人皆會渾身瘙痒起紅疹。嘖嘖嘖,還兩個女人,看來我下手還是輕了。」


聞言,我一愣。


我以為納蘭容與至少會等穆鳶進門才會……


無媒苟合,穆鳶居然能同意。


不過這與我也沒關系了。


在金落的救治下,我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身上還有一些疤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消去。


我正打算離開皇都時,桂媽媽找來了。


她是太夫人身邊的老人,在侯府地位很高。


此時卻披頭散發,滿目悲愴的跪在我面前:「夫人,求您去看看太夫人吧!」


我連忙將她扶起:「桂媽媽,我已經不是夫人了,您有什麼話好好說,太夫人怎麼了?」


桂媽媽說,聽到我受刑也要和離的消息後,太夫人讓納蘭容與來跟我道歉,納蘭容與哪裡肯,居然說出太夫人一把年紀就該好好待在後院養著,別總想著幹涉男人的事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把太夫人氣得當場暈過去。


我養病這幾個月,納蘭容與成天和穆鳶膩在一起。


他本來在朝堂上就沒什麼實權,全靠著祖輩積累下的家業和人脈,現在好了,連早朝都不去了,每日陷進溫柔鄉不願脫身。


「太夫人身子早就不好了,奴婢本想早點來尋您,可太夫人不讓,她說自己沒臉面對您。」


金落眉頭一皺:「你們家太夫人身子不好你讓他孫子找大夫去啊,找阿楹有什麼用,她差點連自己都救不了。」


桂媽媽哭得泣不成聲:「自從夫人離開後,整個侯府都讓穆家小姐管著,老奴找了她好幾次,要找大夫取藥,她都以侯府入不敷出為由推辭,太夫人斷藥太久,如今已是不行了!老奴這次來是想讓夫人去看太夫人最後一眼。」


我離開前,太夫人雖然嗜睡,但絕不會短短幾個月就到殒命的地步。


我也管過侯府中饋,這偌大的家業怎麼可能連個老夫人的藥錢都拿不出來。


我氣紅了眼,往侯府邊走邊說:「納蘭容與就任憑穆鳶這麼作踐太夫人?那可是將他養育成人的親祖母啊。」


桂媽媽隻是哭著搖頭。


我們趕到侯府門口時,管家正招呼著小廝掛喪幡。


桂媽媽愣了一下,大聲哭嚎:「太夫人——」


我忽然有些站不住,金落和紅玉一左一右扶住我。


「吵什麼,侯府乃是清貴之家,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穆鳶一身華服,眉心點了花鈿,口脂顏色鮮豔。


她看著我冷笑一聲,隨後對桂媽媽道:「什麼時候侯府的奴才也能往家裡帶人了?桂媽媽,你有什麼委屈盡管跟我說呀,我又不是什麼不通情理的人,您擺出這幅模樣,讓鳶兒以後怎麼做人啊?」


她叫來婢女:「快,把桂媽媽扶近去歇著,太夫人這一走,需要她的地方還多著呢,可別在地上著涼了。」


7


我想跟著進去,穆鳶帶人攔住了我。


她笑了笑:「司小姐,參加葬禮的客人請明日再來,現在侯府不方便接待外人。」


紅玉和金落蓄勢待發,都巴不得現在就給穆鳶好看。


穆鳶捂著嘴,委屈道:「司小姐莫不是想在侯府門前打我?這鬧大了,太夫人的身後事可就沒人操持了,你想看她死了也沒個體面嗎?」


我拉住紅玉和金落,忍住眼淚:「好,我明日再來。」


「慢走。」


這一整晚,我讓紅玉盯著侯府動向,看他們請了哪些人。


看到名單,我眉頭越皺越緊。


穆鳶請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人,而那些和侯府有過交情的一個沒請。


就好像特地劃清界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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