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

第2章

字數:3961

發佈時間:2024-12-31 17:03:18

他哽住了,半天吶吶道:「我,我其實還行。」


那一瞬間,他微微抬頭,睫毛被燈光打下一片陰影,沒頭沒腦說出這句話。


我心裡一動。


然後……酒勁上來,不小心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頭有點疼,閉著眼睛休息了半天,才想起來好像昨天晚上撩小朋友把自己撩睡著了,不禁一陣懊惱。


我捂著頭爬起來,卻看見小朋友乖乖趴在旁邊的桌子上睡得正香。


我樂了,也沒喊他,先去洗了個澡,然後裹著浴巾抬腿點他的腰。


江以南從懵懂到清醒隻用了三秒,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一時間愣住了。


「謝謝你昨天晚上照顧我啊,我都沒想到你會留下來呢。」


他小聲嘟囔:「酒醉容易嘔吐,嘔吐容易窒息……」


啊,太可愛了。


我臉上一派淡然,看到他脖子上的口紅印還在,順手抹了一把:「麻煩你了,下次一起喝酒,我請客。」


江以南抓住我的手腕:「我一晚上沒回宿舍,你得給我室友一個交代。」


我挑眉。


「上次點名的事被他們調侃了好幾天,這回還不知道……」他目光灼灼望著我。


我了然,「那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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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南深吸一口氣:「姐姐,不要裝傻,你要對我負責。」


到手。


我坐到他大腿上,抬起他的下巴:「姐姐就在這裡,你要姐姐怎麼負責都可以哦。」


挑逗意味十足,他的呼吸陡然急促,卻避開我的目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們可以從一起去圖書館開始。」


……


我去,還真被說中了,他喜歡學生妹的愛情。


彎彎繞繞的,誰有空陪你去圖書館?


當時我是這樣想的,不過後來麼……人類都逃不過的那個定律叫什麼來著?


 



我喜歡程鹿清很久了。


她可能不知道,她是我的學姐。


我初三時因病休學一年,第二年開學一周後再來學校,碰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當時我剛收拾完東西從宿舍出來,被突如其來的雨堵在門口,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著涼,我不能淋雨,但要說因為下雨缺課也很離譜,正想找宿管大叔借把傘,身後臺階下就有人說:「一起走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這就是程鹿清,永遠打直球,說什麼是什麼。


我回頭看到她就愣住了,不管什麼時候的她,都是豔光四射的。


她扎著馬尾,校服松垮垮穿著,一隻袖子挽起露出白皙的胳膊,手上拿把紅色的傘,那明明是很普通的傘,可是在她手上就特別的好看。


紅色很襯她。


見我發呆,她挑眉:「小朋友,迷路了?要不要姐姐替你報警找媽媽。」


我囧的不行,趕緊縮到傘下,一路上我都在找話題,可一個字沒蹦出來就到教學區了,隻來得及說聲謝謝,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所幸,像程鹿清這樣的女孩子,不管在哪裡都不會難找。


她那時已經高三了,是全校風雲的學姐,很快我就在籃球場上再次看到了她。


「好看吧。」同桌拿胳膊肘撞我,「程鹿清,高中部的。」


我點頭,結果他下一句就是:「唉,看著吧,人家來陪男朋友打球的。」


他擦了把汗,感嘆:「有這樣的女朋友真是此生無憾。」


大家都笑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籃球場上程鹿清一個縱身將球投進籃筐,笑著和身旁的男生擊了個掌,皮膚在陽光下白的發光。


我忽然覺得口渴,仰頭把手裡的水喝完了,擰成麻花扔進垃圾桶。


我和程鹿清同校一年,這期間我聽說了許多有關她的傳聞。


比如她其實年紀很小,因為跳級到了高三才十六歲,又比如她三年裡換了好幾個男朋友甚至把男朋友帶回家見家長,再比如她的男朋友看上的是她的錢通俗來說就是吃軟飯等等……


不過這些和我都沒關系,我和她不在一個教學樓,有時候運氣不好一個星期都碰不到一次,隻有大課間跑操時才能瞄到她一眼。


再次和她有交集,已經臨近畢業。


那天我媽來給我送新開的藥,她接了個電話臉色就變了,急匆匆要走,我看她包忘拿了想給她送去,結果走到校門口忽然覺得天旋地轉,當時就倒了。


再醒過來時已經在醫院了,護士說是一個同學送我過來的,「送你到這兒以後她本來想等你醒了再走的,結果好像有急事沒多久就跑出去了。」


我心裡一動,忽然有了不切實際的預感:「她是什麼樣子的?」


「這怎麼說?就是特別漂亮唄。」小護士衝邊上的病患招手,「把你剛才偷拍的照片交出來給小同學看看。」


我一看,果然是程鹿清。


她好像總是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救我於危難。


可是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她忽然就消失了,隻在高考時出現過,接著又是杳無音訊。


據高三那邊說她可能是家庭出現了變故,而我那時也因為一些事情無暇再顧及這些,這一別就是七年。


大三的某天,我和室友一起去看電影,在旁邊酒吧門前,我再次見到了程鹿清。


她還是很喜歡紅色,穿著火一樣熱烈的裙子,搭著朋友的手臂說笑,不經意間撩起肩上的卷發,引的路人紛紛側目。


我神使鬼差地跟了上去。


「老江你幹嘛呢,被蠱了啊?不看電影了?」室友扯住我,順著我的目光也看見了程鹿清,「咝,大美女啊,怎麼的,你看上人家了?」


「老許,她是程鹿清。」我拍拍他的肩膀,我這室友許穎幾年來一直想做媒婆給我亂點鴛鴦譜,這回總算被他說中了一次,我確實被程鹿清蠱了,蠱的徹徹底底無可救藥。


「她就是你那個女神啊?」許穎恍然大悟,隨即把電影票轉手送給了一對情侶,拉著我就往酒吧裡闖,「走走走,追女神去。」


我被他拉著走,倒也不是很抗拒,但心裡又有點慌,怕被程鹿清認出來,又怕她沒把我認出來。


許穎挑了個背對程鹿清的位置,我們倆點了酒,像變態一樣聽她和朋友聊天,聽了一晚上。


程鹿清和朋友抱怨說喜歡的男人跑了,她的朋友就建議她去隔壁高校找找年輕大學生,說不定會有新的體驗。


我一聽到這話耳朵都熱了,心說我就是年輕大學生啊,那一瞬間甚至有衝動想拿著簡歷毛遂自薦。


但這個情緒立刻被我壓下去了。


我記得她當年被一個校草追了很久,校草為她折騰了很多幺蛾子,什麼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都整出來過,但程鹿清好像特別煩這種上趕著的類型,從來沒給校草好臉色。


許穎聽了我的描述給我出主意:「你學姐不喜歡主動的,那你就欲擒故縱唄。」


我們分析程鹿清要來的話肯定是往最好停車的南門過,於是我沒課的時候就蹲在南門的奶茶店裡守株待兔,搞得奶茶店的老板以為我暗戀他。


這樣過了幾天,我發現也不是個事兒,就託了在奶茶店打小時工的朋友幫我看著,以防我在上課的時候錯過了。


結果第二天我朋友就被開了,來的新店員是我的直系學長易澤。


我和他關系不好,心裡有些尷尬,可那天是周末,我也沒課,就點了杯奶茶一直看著門外發呆。


易澤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瞪了我半天,然後冷冷地評價:「不務正業。」


在他的蔑視下我撐了兩天,程鹿清終於出現了。


正好我一小時後有課,我跟著她不遠不近走了半圈學校,才加快腳步從她身邊走過。


路過她時我緊張極了,生怕她沒看我這個方向,又或者她不喜歡我這個類型,直到在教學樓玻璃門上看見自己身後她的影子時,我才算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事異常的順利,她甚至很巧的和我一起給許穎喊了到,我心裡激動萬分臉上絲毫不露,按照許穎的攻略拒絕了她的午飯邀請。


拒絕她以後我後悔的差點咬舌頭,還好她給我留了號碼,不然我簡直要跳樓。


我生生忍了三天沒有找她,到後來實在沉不住氣了,想主動聯系她,然後就接到了許穎的電話。


他說看見程鹿清在酒吧喝酒,讓我趕緊過去假裝偶遇。


我不敢離她太近,怕她察覺我的意圖,可就算她後來不往我這邊走,我也忍不住了。


她再不來找我,我就要過去裝醉耍賴了。


第二天程鹿清醒來後要走,我怕錯過了就沒機會了,隻好打亂計劃,極其直接地要求她「對我負責」。


程鹿清笑的很媚,坐上我的大腿,來勾我下巴,說我想怎麼樣都行。


那一刻我用了畢生自制力才忍住沒把她推到在床上,我說我想和她從圖書館開始。


我和她之間,缺失了從高中到大學整七年的時光,這些年我們都變了很多。我不想讓她覺得我像曾經那些貪圖她美色或金錢的人一樣膚淺,我想和她正經的談一場戀愛。


那種一起經歷青春所有美好,然後共赴白頭的戀愛。


 



程鹿清很嫌棄我,說我對愛情的憧憬幼稚的像小學生,可她還是陪我一起去了圖書館。


接下來的幾個月,她和我去了很多地方。


我們一起去圖書館,一起上課,一起爬山,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壓馬路,一起看電影。


看電影的時候我去拿爆米花,還不小心和她的手撞在了一起,出了電影院她笑眯眯地問我:「剛才摸到手開心麼?姐姐特意把手湊過去給你摸的哦。」


昏黃的路燈下,她的笑容燦爛如煙火,直炸的我心跳如鼓。


她很喜歡自稱姐姐,明明隻比我大兩歲,卻總是很老成的樣子,不僅自己叫,還命令我也隻許喊她姐姐。


我覺得不好意思,當初喊她姐姐是情急之下莫名其妙喊出來的,現在一本正經看著她倒是做不到了。


程鹿清就笑,說總有一天我會喊的。


這幾個月的相處間我記下了她很多的喜好細節,比如她喜歡吃草莓和西蘭花,喜歡電影多過電視劇,喜歡遊泳,喜歡我穿白色或者黑色的襯衫。


有一次我們在學校裡散步,她聽見旁邊社團音響裡放的歌腳步頓了一下,那是當紅偶像秦牧也的歌,我就暗暗記下,心道以後可以和她一起去聽他的演唱會。


我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和程鹿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嫌時間太快,用許穎的話來說我簡直快飛起來了。


可有一天我陪許穎去一家公司面試,在便利店等他時卻看見程鹿清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還和他貼面吻別。


我愣住,隻覺得渾身發涼。


然而噩夢還沒有結束。


我本想等和她見面時攤開了聊聊,說好一起吃晚飯,卻在她的車上看見了易澤。


他的衣領上有一個口紅印,和程鹿清嘴上的一個色號。


說來可笑,我本來以為口紅全是紅色的,為了程鹿清把亂七八糟的色號認全了,沒想到卻是這時候有了用武之地。


當時我全身的血都衝到了腦子裡,幾乎無法思考,卻聽見程鹿清笑著說:「咦,說起來我倒是忘了,你們倆是一個學校的啊。」


易澤嗯了一聲,看向窗外。


程鹿清趁著紅綠燈回頭對我說:「他要去湖濱,正巧我來接你碰上了,就順路一起。」


我不敢相信她居然還和我解釋,直到易澤下車仍沒反應過來。


「你怎麼了?」


我注意到她的無名指上有一枚鑽戒。


我喉嚨發緊,目光無法移動地望著她的手,她低頭一看毫不在意:「哦,這個。晚點要和我老公一起去看他爸,戴給老爺子看的。」


這簡直離譜到無法形容,我以為我在和自己喜歡很多年的姑娘戀愛,但其實我是個小三?


程鹿清聽完我磕磕巴巴地控訴笑壞了,在她眼睛裡我看見了出離憤怒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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