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體被他用指腹搓了幾下,似乎是想擦淨上面的灰塵。
接著,那裡被蓋上了一層抑制貼。
白沐的聲音很溫柔:
「南區最大的惡徒林瑜,竟然是個 Omega。」
「你猜,讓監獄那群 Alpha 知道,你會遭遇什麼?」
「會被那些家伙玩兒爛吧。」
手指隔著抑制貼狠狠摩擦我的腺體:
「林瑜,你收好你的信息素,別總勾引顧準。」
「不然,我會有很多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這兩個人,竟然還玩兒雙向暗戀。
白沐還不知道,他曾經聽過的春宮,另一個主角就是顧準。
真有意思。
我咧了咧嘴,報復他:
「白警官,顧準跟你說過我嗎?」
「你知道他被我當作緩解發熱的工具用了五年嗎?」
「顧準的信息素很賤,它的主人再不情願,也阻止不了它勾著我的信息素瘋狂求歡。」
Advertisement
我攢夠了力氣,猛地掀開白沐,將他撲倒,壓到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顧準對你有那種熱情嗎?你見過他瘋狂索取的樣子嗎?」
在他頸間嗅了嗅,貼著他的耳朵說:「他對你,起得來嗎?」
白沐沒什麼情緒,也沒有反抗,任我掐著。
瞳孔緊縮,呼吸很快。
爹的,還給他掐興奮了。
本來想激怒白沐,讓他給我一槍。
石峰監獄的醫療條件很差,我重傷昏迷,就會被轉移到隔壁星球,隻要上了飛船,我就能跑。
但現在這情況,這個方案是行不通了。
白沐這個變態小娘炮,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眼眸越來越沉,手下越來越重。
這或許是我為數不多的,能弄死白沐的機會。
而殺死警監,大概率也會被轉移到更高級的監獄。
為什麼轉移不重要,隻要上了飛船,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突然,白沐衝我笑了一下,在我手下艱難喘息:「顧準回到聯邦之後,接受了半年心理疏導……他覺得自己髒。林瑜,顧準惡心你,惡心到……自我厭惡。你強迫有什麼用,顧準永遠,不可能愛你。」
我的心冷不丁疼了一下。
雙目猩紅。
誰要顧準的愛了?!
禁閉室的門被撞開,有人快步走進來,一腳將我踹開。
那一腳太重,我癱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側頭,看到顧準扶起白沐,問他:「怎麼樣?」
白沐搖了搖頭,低聲說:「我隻是想給他送一張抑制貼……沒想到。」
操,棋差一招,被陰了,死綠茶。
顧準眼眸沉冷,吩咐身邊的警衛:「把犯人帶到審訊室。」
助骨應該是被踹斷了,我忍著疼被獄警扯起來,盯著顧準的背影,很沒意思地說:「是他先來惹我的。」
不知道怎麼激怒了顧準。
他掏出槍,對準我,扣動扳機。
我瞳孔緊縮。
子彈劃過我耳側,打在身後的牆上。
顧準握著槍,眼神冷漠:「2745 號,這是在監獄,不是在南區。」
「不管什麼原因,你謀殺警監,依據聯邦法,我可以立刻處決你。」
「你最好搞清楚,在這個地方,你的命,在別人手裡。」
我盯了他片刻,舉手投降,笑:「不敢了,長官。」
低聲重復,自嘲:「再也不敢了。」
真是被發熱期給害慘了。
竟然狼狽到去向一個恨我入骨的 Alpha 解釋什麼。
5
在審訊室挨了頓鞭子,被放出來時,我順走了一把小刀。
在宿舍上廁所,曾煒偷偷湊過來,小聲說:「瑜哥,我演得還不錯吧?」
我隨便揉了揉他的腦袋:「少說話。」
前幾天那出戲是我演給顧準看的,說什麼做什麼,我都提前教曾煒了。
他提起我的信息素,我才能真生氣。
演得真,顧準才不會懷疑。
演這一出,一是想被關禁閉,安全度過即將到來的發熱期。
第二,是想試探顧準,為越獄做準備。
石峰監獄在荒星上,隻要拿到顧準的信息素,就能騙過智能核查,獲得監獄的一半權限。
如果再拿到顧準的智腦,就能驅動飛船,那樣我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跑。
還要再騙顧準一次。
我拿了審訊室的刀,顧準很快就能查到。
但三天了,顧準都沒找我。
直到第四天挖完礦,我才被獄警帶到了一個房間。
我舒了口氣,他再不找我,我就要換路子了。
顧準坐在桌子後面看文件。
石峰在荒星上,磁場太亂,信息都靠紙制文件傳遞。
他沒抬頭,淡聲說:「拿出來。」
我裝傻:「什麼?」
「你偷的刀。」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準放下文件起身,走過來,手從我褲子口袋摸進去。
骨節隔著薄薄的布料無意蹭我的大腿。
我衝著他的喉結吹了口氣:「長官,你在非禮我嗎?」
顧準不搭理我,沒有在我褲兜裡找到刀片。
看了我一眼,扣住我的臉,捏開我的嘴巴。
用牙齒咬掉右手的手套,手指探進我嘴裡。
從我口腔裡摸出湿噠噠的小刀片,扔到桌子上。
「私藏兇器,我能給你上電刑。」
我伸著舌頭,去舔他的手指:「那就來,不用憐惜我。」
顧準沒有動:「林瑜,你怕死嗎?」
當然,沒有人不怕死。
況且我還活得這麼努力。
「怕死,就聽我的話。」
「乖乖在監獄裡待著,好好改造。」
我笑了:「長官,我可是無期。」
好好改造也出不去。
「無期,也比死了強,你說呢?」
我不認同。
無期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我看著桌子上的刀,逼近顧準,作勢去拿刀:「上一個進監獄的 Omega,是被人搞死的,死的時候,腺體都被咬爛了,長官,你可憐可憐我,我隻是想防身……」
顧準扣住我的左手腕,我趁他分心,快速撕掉他後頸的抑制貼,又反手撕掉自己的。
信息素瞬間纏繞起來。
柑橘歡呼著奔向我,舔舐我每一根信息素。
它背叛了它冷漠的主人。
顧準瞬間眼睛就紅了,憤恨地瞪著我,理智幾乎要被吞噬了:「你……」
我笑了笑,堵住他的嘴。
剛碰上,就被顧準鎖住腰,摁著我的頭瘋狂撕咬。
多少帶點不甘。
呵,這點定力,還跟我鬥?
顧準將我放到桌子上,從嘴巴吻到下巴,在我喉結上舔吻。
我仰著頭,摸摸他的腦袋,說:「再重點兒……」
顧準聽話地咬了我一口。
我爽了,輕聲說:「小狗,把我的衣服撕了。」
6
顧準喉結滾動,一邊撕我的衣服,一邊不滿地反駁:「林瑜,我不是你的……狗。」
我撐著桌子後仰,方便顧準親:「在我身上舔來舔去還不是我的狗嗎?」
顧準恨恨地咬我,摸到我的腹股溝,卻不敢再往下,下意識地求我下命令:「林瑜……」
「長官。」我舔了舔他的嘴唇,拉著他的手往下走,「來,弄死我。」
箭在弦上,門被敲響了。
白沐的聲音在門外:「獄長,您在嗎?」
顧準僵了一下,更興奮了。
「……」
這情況,挺眼熟的。
顧準真的被我訓得很好,聽見白沐的聲音就應激。
骨子裡也是個變態。
我給顧準加了把火,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獄長,白副官叫你呢。」
顧準更熱了,重重揉我的腺體,用冷淡地腔調說:「有什麼事嗎?」
白沐的聲音傳進來:「查房時,2745 不在,我來請示一下。」
顧準摁住我的腰,一本正經:「我提審了。」
白沐沉默片刻:「阿準,我可以進去嗎?之前傷口裂開了,想讓你幫我包一下。」
笑話。
他進來了我還怎麼搞?
顧準皺眉,準備回答時,我用腿勾住了他的腰,低頭,把腺體湊到他唇邊:「顧準,標記我。」
瞬間就留住了顧準的神思。
他看著我,瞳孔緊縮:「你說……什麼?」
我重復:「標記我。」
「讓我成為你的 Omega。」
我剛把顧準綁回去那會兒,他床品不好,情不自禁時,總想咬我的腺體。
每次都會被我扇。
有一次,真被他咬上了,還沒來得及注入信息素,就被我一腳踹開了。
踩著他的臉說:「再敢咬我腺體,老子把你的狗牙掰了!」
顧準啞聲問:「為什麼我不能標記你?」
我嗤笑:「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當我的 Alpha?」
沒有人能當我的 Alpha。
被標記的 Omega 會徹底喪失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成為沒有 Alpha 就活不下去的菟絲花。
我永遠不要變成那樣的 Omega。
顧準張了張口,不明白似的:「那我們算是怎麼回事?我親過你,也抱過你……」
他受的教育跟我受的教育不一樣。
這種清白世家出來的天之驕子,自小學的禮儀就是——抱過某個 Omega 就要標記他,締結永久的關系。
即便他是被強迫的。
即便我是個惡徒,即便他一點都不愛我,隻有恨惡,顧準也願意負起他本不必負的責任。
但我不需要。
我故意說:「親過我,抱過我的人多了,難道都要成我的 Alpha 嗎?」
其實沒有,我根本不敢讓人知道我是 Omega。
顧準是第一個,不出意外的話,也會是最後一個。
Omega 在南區,隻能成為商品和器官。
本事再大,性別也是天塹。
顧準垂著眼,問:「那我在你這裡算什麼?」
我說:「玩具,一個幫我解決發熱的玩具。」
那是第一次顧準對我表現出強烈的恨意。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願意正眼看我,不是罵我,就是咬我。
後來,我談合作,合作方送了個小男孩到莊園裡,給我捏了捏腳,顧準就罵我髒,罵我不檢點,罵我惡心,不是好 O。
不過嘴上罵,身體很賣力就是了。
還跟人小男孩比力氣。
我不知道他一個 Alpha 跟一個小 O 有什麼好比的。
顧準喉結滾動,眸子晶亮,大概已經聽不見白沐的聲音了。
他垂頭,埋在我後頸瘋狂舔舐我的腺體,卻遲遲不下口咬。
我懷疑腺體都要被他嘬腫了。
我被他折磨得要瘋了,有些火大,扶著他的肩膀喘:「你到底咬不咬?不咬就滾……」
腺體猛地被刺穿。
我睜大了眼睛,目光渙散。
好爽……
鼻腔裡都是柑橘的味道。
7
南區的惡徒,最擅長的就是制作迷幻藥。
那些人會在 Omega 的腺體中注入迷幻藥,然後把他們送給聯邦的官員,拿到醜聞作為要挾。
以這種方式,控制聯邦。
顧準曾對那些聯邦的蛀蟲深惡痛絕,嗤之以鼻。而他想不到,自己也會栽在這種低劣的手段上。
我從顧準的衣櫃中拿出一套警服,勒緊褲腰,站到床邊,看著熟睡的顧準,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這個人,曾融入我的骨血,分享我最大的秘密。
也在我最柔軟的時候,聯合白沐,親手將我送進監獄。
他本來該死。
不過……
我松手,戴上顧準的警帽,親吻了他的額頭。
「再見,pet dog.」
不過,對於心愛的寵物,我向來會網開一面。
「向偉大的星河之子祈禱,別再遇到我。」
否則,我要他的命。
我在深夜打開了監獄全部權限,帶上曾煒去發射場。
找到顧準的飛船後,我停住腳步,向後看了一眼。
曾煒問:「怎麼了?」
太安靜了。
距離我打開監獄限權已經過了一個小時,監獄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不正常。
曾煒問:「老大,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沒事。」
不管了,隻要飛船啟動,我就自由了。
打開艙門,踏入飛船。
我的不安終於落了地。
——顧準坐在駕駛艙內,雙腿交疊,垂著頭給手裡的槍裝能量彈。
媽的,被耍了!
我猛地轉身,推著後面的曾煒:「跑!」
槍聲響起,曾煒慘叫一聲跪到地上,捂著腿,沾了滿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