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解了,給他穿上是不可能了。
後面的事情,還是他主動,我負責躺好,舒服又不費力。
簡直享受。
我抱住他有力的腰肢,揉了揉他汗湿柔軟的長發,心想永遠都是晚上的這個段靈鈞多好。
10
因為晚上那個段靈鈞的悉心照顧。
我臂膀上的燙傷很快好了,一點疤痕也沒留下。
作為一條懶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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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能坐著絕不站著,能睡著絕不醒著,本著能過一天算一天。
但破天荒拿出針線,歪歪扭扭地給段靈鈞繡了個香囊。
晚上的段靈鈞,拿過香囊,左右看了半天誇我:「繡的這個石頭很漂亮。
「磐石無轉移,是象徵我們倆的感情嗎?
「樂樂,果然與眾不同。」
我眨了下眼睛,就是說,可不可能我繡的是一朵合歡花?
有那麼不像嗎?
我瞧著挺像的啊!
旁邊的冬菇也點點頭,顯然認同段靈鈞的說法。
既然大家都覺得它是石頭,它就是吧。
我這人好說話得很。
「這個石頭香囊,你喜歡嗎?」
說真的,雖然它是我繡的,但這麼醜的香囊,我自己都不願意戴在身上。
「喜歡!」段靈鈞彎眸彎彎的,順手把繡了一半的香囊拿了過去。
寶貝一樣地看了幾遍。
「樂樂繡得,我都喜歡。」
我想拿回來:「可是我還沒繡完……」
「沒關系,這樣就很好看了。」段靈鈞捧著我的手,嘴唇蹭了蹭我指尖扎破的小傷口。
針扎的傷口,一點也不起眼,他都注意到了。
段靈鈞和我睡在一起,香囊被他放在枕頭旁,一睜眼就能看到。
每晚和段靈鈞睡在一起,我都能身心放松,陷入沉沉的夢鄉。
醒來之後,就是一場惡戰——
天亮了,段靈鈞數不清第多少次,僵硬地從我旁邊坐起身。
因為太多次,他有些認命了,至少不像丟了貞潔的姑娘那樣大吼大叫。
他盯著枕頭旁亂七八糟一團的香囊,嫌惡冷嗤:「這是什麼鬼東西?
「給我繡的?
「這麼醜,我才不……」
「才不是……」為了不聽他這張嘴裡說出更涼薄刺耳的話,我先一步搶了過去。
本來他剛醒過來,臉色還沒那麼難看,一下子,臉色就冷了。
「才不是給你的,我繡給別人的。」
11
「不是給我的,是給誰的?」段靈鈞眯著眸,上上下下打量我。
「你嫁給我,還想著別的奸夫?」
他連自己都罵,是個狠人。
我攥著那個香囊,一副S魚狀:「對啊,我就是喜歡別人,繡給別人。
「他可不像你這麼挑,我繡的他都喜歡。」
段靈鈞氣笑了,眼底可一絲笑意都沒有。
這樣子,像是在吃醋。
「沈長樂是你S皮賴臉地非要嫁給我,你敢移情別戀!」
我擺爛得格外徹底。
「你想休就休了吧。」
我想清楚了。白天這個段靈鈞,我不要了。
我隻跟晚上的那個幽會就行。
段靈鈞一句話不說,穿上衣服甩袖而去,其間氣得衣扣都扣錯了。
他這麼討厭我,不是說好,要扶他的小青梅上位嗎?
怎麼跟他要封休書,這麼難了?
……
接下來的幾天,段靈鈞都沒回來。
就連晚上的那個段靈鈞也沒出現……
我在段家繼續當個舒舒服服的米蟲。
段母對我印象不是很好,連我請安都免了,正合我意。
我早上睡到自然醒,安排廚子給我做一桌喜歡吃的飯菜。
晚上摘了段靈鈞花苑的花花草草,泡養顏美容浴。
但好日子,就是不經過。
過了半個月段靈鈞回了段家,還帶來一個噩耗。
北方大旱,鬧匪賊。
他身為兵部尚書,需要領兵去北方平亂。
這一走,短則半年,長則難說。
說不準,他有可能一個不慎,就S在亂賊手裡。
段靈鈞見了我,負手而立,冷冰冰道:「夫人收拾東西,隨我一起去北方赴任。」
我一撇嘴巴。
心裡默默吐槽,這廝絕對是故意的,小心眼兒等在這兒報復我。
我擠出笑,跟他商量:「我不去行不行?
「我就在段家等你。」
人活著,我就等他,舒舒服服享福。
人S了,我就改嫁,一點都不耽誤。
段靈鈞也笑了,眼神像是小刀子,往我臉上刮:「你說呢,夫人?你嫁給我,我們不該夫唱婦隨嗎?
「你想留在段家,跟你那奸夫逍遙快活,想都不要想。雖然我還沒查出那個人是誰,等我查出來……你們倆等著吧。」
他給了我一記又冷又兇殘的眼神,大概是想把我和奸夫浸豬籠。
我也挺期待,段靈鈞發現自己就是「奸夫」的那一天。
段靈鈞驟然貼近的嘴唇,紅紅軟軟的,像是我剛吃過的玫瑰凍子。
加之,另一個段靈鈞好幾晚沒有出現過了,我挺想他的。
一時鬼迷心竅,我不僅沒怕他把我弄S,還呆愣愣地湊上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段靈鈞僵住了,手指按在自己嘴唇上,炸了毛一樣,兇神惡煞:「你做什麼?」
我一臉坦誠:「老夫老妻了,一時沒忍住。」
親他一下也不犯法吧,用得著這麼兇嘛!
早上的段靈鈞,一點也沒有晚上的他討人喜歡。
段靈鈞耳朵紅著,臉陰著,倒是什麼都沒說地走了。
12
去往北方的路上,我才發現段靈鈞是個雨露均沾的端水大師。
因為路途遙遠,危險重重,我沒有帶香菇。
段靈鈞倒是把他的小青梅——林玉瓷帶上了。
林玉瓷和我各乘一輛馬車,像是段靈鈞的大小老婆。
林玉瓷瞥了我一眼,「哼」了一聲,敵意很深地放下車簾。
我淡然專心地啃滷雞爪,啃完之後,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舒服地睡了一覺,還不忘記點上燻香。
苦了誰,都不能苦了自己。
馬車連續走了半個月。
林玉瓷小臉都氣得瘦了。
而我胖了不少,每天不是吃就是睡,肚子上長了點肉肉。
晚上的時候,段靈鈞就會來馬車裡陪我躺著,最喜歡兩隻手蓋在我肚子上,輕輕捏一捏。
「我胖了……」我有一點點抱怨。
我馬上要從鹹魚,變成胖魚了。
段靈鈞在笑:「胖一點也好,捏起來手感很好。」
馬車空間不大,我整個人和段靈鈞緊緊靠在一起,他把下巴擱在我頭頂,絲絲滑滑的長發落在我脖頸肌膚上。
他一笑,那些發絲滑動,觸碰在我痒痒肉上,惹得我也很想笑。
林玉瓷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一到晚上就發瘋。
不管林玉瓷又哭又鬧,找各種辦法請段靈鈞去陪她,段靈鈞岿然不動,完全像是不認識林玉瓷,偶爾忍無可忍,才冷淡地施舍她一記眼神。
這就導致醒過來的段靈鈞焦頭爛額。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去哄他一哭二鬧的小青梅。
他一再保證,不會再來找我。
甚至還讓親信將他綁了起來,可還是沒用,段靈鈞到了晚上,就會被另一個人格佔據。
他才不管白天段靈鈞的想法,對他來說,陪親親夫人睡覺,是最重要的事。
13
等到了北方地界後,那些匪賊早早收到了消息,守株待兔守在懸崖邊上。
一看到段家的馬車出現。
他們就騎馬氣勢洶洶而來截S。
我和林玉瓷兩個弱女子,完全是兩個活靶子。
差不多是同時,我和林玉瓷都被匪賊從馬車裡揪了出來,粗暴地扛上他們的馬。
他們對著段靈鈞放肆地挑釁大笑。
「兩個美人,段尚書要救哪一個?」
段靈鈞看著面色沉穩不動,對手下的人道:「取弓箭來。」
實則他拉弓搭箭的手指,微微顫抖。
箭尖在我和林玉瓷中間短暫猶豫了一下。
箭镞破空而來。
不是為了我……
摁住林玉瓷的匪賊被射下了馬,林玉瓷得救了。
林玉瓷沒有從馬背上摔下,就被不顧一切趕來的段靈鈞,穩穩周全地抱入懷裡。
心口傳來破碎猙獰的痛楚。
從沈家嫁入段家,我養尊處優,得過且過慣了,還沒有這麼疼過。
像是那一顆從未感覺過的真心,被人硬生生捏碎了。
我吸了吸涼氣,疑惑地看著自己心口。
為什麼這麼疼?
像是破開了一道裂口,不停地往外流血。
我咬著牙關,沒吭聲。
馬背上劫持我的匪賊,看到我扭曲的面色,故意逗我:「聽說你才是段靈鈞的夫人,他為了另一個女人,根本不在乎你的S活。
「你沒有她重要,你難過嗎?」
我慢慢松開咬緊的牙關,輕聲說:「他馬上就不是了……」我要把不守男德的段靈鈞休了!
「不是什麼?」匪賊疑惑。
我忍著疼沒搭理他,在袖口裡掏個不停,找糖。
昨晚段靈鈞給了我幾顆很甜很甜的琥珀糖,我才不難過。
段靈鈞把懷裡的林玉瓷放到安全的地方,他再次抬手拉弓。
箭還沒有射出,林玉瓷像是嚇壞了,發抖地撲入他的懷裡,兩隻手緊緊環著他的脖子。
因為她的打斷,段靈鈞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皺著眉安撫她,一隻手虛虛地環住她的腰肢。
隔得這麼遠,我還能斷斷續續地聽清他們說的話。
「瓷兒好怕,差點以為見不到公子了。夫人被抓走,匪賊那麼多,夫人會不會被他們……」
段靈鈞冷著一張臉:「不用管她S活。」
……
到了匪賊的山頭,他們把我一捆,拿刀架在我脖子上。
刀鋒很銳,劃過我脖子,泛起一絲絲鑽心的疼痛。
「尚書夫人怕不怕S?」
我嘆了一口氣:「還行吧。」
他們皺著眉頭:「那你怎麼不求饒?」
我往後一靠,擺出曬幹了的S魚狀:「我跪著求你們,你們就會放過我嗎?
「你們想S我,就S了吧,別挑日子了。」
反正逃也逃不掉了,早S晚S都是S。
想想我沈長樂的一生,過得還算滋潤,胸無大志,也沒有執念,所以能活就活,不能活就S。
等見了閻王爺,讓他看在我S得這麼慘的份上,必須給我安排個好胎,下輩子還能繼續偷偷懶,擺擺爛。
這些匪賊為了跟朝廷作對,一向兢兢業業,日夜操練。
還沒見過精神狀態如此「美麗」的廢物。
竟然把刀一收,說:「不S了。
「S她跟S隻雞有什麼區別?還不如拿她去換段靈鈞的命。」
我連連點頭:「說得對,有遠見。」
14
到了半夜,山上的匪賊寨子裡又喊又叫,火光衝天。
他們這麼快就抓到段靈鈞,在搞篝火晚會慶祝呢?
我「哼哼」了兩聲,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等有人踹開柴房的大門,我才蒙朧地睜開眼睛。
火光照亮,段靈鈞鮮血淋漓的臉,他神色冷酷,像個人間S神,滿身的戾氣和血腥味。
手中利劍揮過,斬斷了我手腳上的麻繩。
綁了一晚上,粗粝的麻繩留下暗紅色的勒痕。
「他還真是個廢物,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滿眼的鄙夷憤怒,是對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