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還是把他取消了置頂,專心工作了起來。
下午同事集體點奶茶,我也在群裡報了名。
與我關系交好的同事非常驚訝,湊過來說:
「欸,某人不是說要存錢買房麼?怎麼今天鐵公雞拔毛了?」
我苦笑了一下,從前為了節省開支,我將攢錢任務細化到每天的開支上。
大家點奶茶的時候,我都不參與,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愛叫我了。
我笑了下,「攢錢還是要攢的,但是該喝的咱也不能少!」
同事用欣慰的眼光看著我,「這才是咱們女人該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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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晚上團建,我們一起撸串去!」
7
下班的時候,我跟同事們結伴出門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江浔。
他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搖下車窗招呼著我。
「我來接你回家。」
嘴快的同事替我回復道,「欸,你不知道麼?我們晚上要聚餐呀。」
他驚訝地看著我,從前我連芝麻小點的事情都要跟他分享。
而現在,他居然也有不知道我的日程的一天?
他在我面前揚了揚手機,「我不是給你發消息說要做黃豆焖豬蹄麼?菜我都買好了。」
我掏出手機,裝作剛剛看到消息的樣子,「哦,下午忙忘了。」
忙忘了。
無數個我質問他為什麼不回復消息的時刻,他都以這個借口打發我。
而如今這個回旋鏢扎在自己的身上,他才知道失落是多麼疼。
他好像要說很多話,卻被我懟的噎在了胸口。
「好吧,那我等你回家再做吧。」
我朝他笑了一下,「我記得秦雅最愛吃燉豬蹄了,你燉了剛好叫她來吃唄。」
8
我已經大半年沒有下過館子了。
同事們在分享著各自的生活,而我全程隻顧往嘴裡塞東西。
不得不說,美食真的是治愈良方啊!
晚餐吃罷,一行人準備轉戰 KTV,我也參與了。
過了許久節儉的日子,此刻我充分享受花錢帶來的快樂。
等我回家時,已經十二點多了。
打開家門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
江浔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色陰沉。
我徑直地穿過客廳,準備去衛生間洗漱,卻被他叫住。
「你怎麼玩到十二點多才回來!知不知道我在家裡等你吃飯!」
我平靜地卸著妝,「我沒說叫你等我啊,先吃唄。」
多少次我做好了菜,餓著肚子等他到十點,而他卻也這樣輕飄飄地這麼回應。
倒顯得我自作多情。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我難得下一次廚,你就這樣回應我?你……」
我扭過頭看著他的醜態。
「你也知道是難得啊?」
我點開了秦雅的朋友圈,放在江浔面前。
「我看你們不是也吃得挺開心的麼?」
他的喉結重重地滾了一下,沉默了好久才說:
「你還在生氣是不是?」
「秦雅跟我是發小,他爸……」
我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想說,他爸S之前還特地交代過你照顧好秦雅?」
「快別說了,我都會背誦了。」
他驚訝的眼神在我身上滾了兩圈,「對,她媽一直多病,她能依靠的也隻有我了。」
我假裝懂事地點了點頭,「嗯行,那你就好好地成為她的終身依靠吧!」
他頓了一下,「我跟你好好說話,你非得陰陽我?」
「我跟秦雅老公是有本質差異的!你知不知道秦雅老公前幾天跟那個女同事滾到床上了,而我跟秦雅是清清白白的!」
江浔說得理直氣壯。
好像未曾與她發生關系是對我忠誠度的最大體現。
可是,我想要的丈夫是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而絕不是內心還記掛別人的喜好,任別人隨叫隨到的樣子。
我張張口正要回嘴,卻覺得沒必要。
都吵過多少次了,結果都是一樣的,又何必重蹈覆轍呢?
我與他就這麼無聲地對峙著,他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響起。
9
秦雅的哭音隱隱從電話裡頭傳出。
「他又出去了,那女人說孩子發燒了,叫他去幫忙。」
「我百般勸阻,可他還是去了。」
「江浔,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我去S了算了。」
江浔的語氣帶上一抹著急,「你可千萬別做傻事!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掛了電話後,江浔趕緊拿上了一件外套就要往外趕。
「小雅心情不好,說要輕生,我先出去一趟!」
我冷笑了一下,自S這個借口也未免用了太多次了吧。
我也搞不懂秦雅,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叫走,所以她也叫走了同樣是別人丈夫的江浔。
這算是她痛苦的一種轉移麼?
而我,是這個畸形的鏈條的最後一環,就活該承受這些麼?
我坐在沙發上,「秦雅因為他老公出去,傷心得想尋S。」
「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我也去尋S麼?」
江浔的腳步突然頓住。
即使我已經知道他會做出什麼選擇,可我還是試探性地問:
「我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你今晚不去她家裡,或許我們還能好好過日子。」
他站在原地,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說:
「我必須得去,我太了解小雅,她不像你,她性格太軟弱了。」
「等我處理好她那邊,我一定好好彌補你。」
說完便毫不回頭地走了。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嘲諷極了。
果然啊。
10
我開始變得下班不愛回家。
有時候幹脆沒班硬加,或者跟朋友一起玩到深夜。
我才發現我原來的世界太過狹小,滿世界都圍繞著江浔展開。
我不再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牽動自己的情緒,而是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而跟姐妹們談談心,讓我覺得自由又暢快。
這樣的感覺真好啊。
今天下班前我就收到了一個朋友的聚餐邀請。
等我到店時,她正分享她最近在自媒體上賺到錢的事情。
我聽得入迷,也第一次覺得,好像賺錢也不是那麼難的事情。
回家後,我趕緊在房間裡找到了自己早先時候做的一些針織手辦。
心裡盤算著,我是不是也能夠從這裡挖掘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正想得入迷時,卻突然被後背後貼上來的江浔嚇了一跳。
他清冽的聲音就在耳邊,「這不是我那年生日,你給我親手做的小狗麼?怎麼又翻出來了?」
他許是誤以為我在懷念過去美好的時光,輕聲細語了起來。
「那時候你送我這個當生日禮物,我是真沒有想到。不過我很喜歡,這是你的心意。」
「秦雅……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她老公說以後再也不會跟那女的聯系了。」
「老婆,我說了忙過了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彌補你的,不然我們生個孩子吧?你看田田多可愛啊!」
我無語到極致,甚至笑出了聲。
處理好她的事情,我才配擁有他的時間麼?
這是什麼新時代施舍,我又是什麼很賤的人麼?
「你不是已經當爸爸了麼?你女兒之前還追著我吐口水,你不也在場麼?」
江浔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田田隻是跟我關系好,幹女兒叫聲爸爸也正常吧?」
「再說了,小孩子就是淘氣,你……」
我懶得聽他說話,轉身把我的被子枕頭全都拿上。
「我有點困了,想先睡覺了。」
他著急地坐起,追到了客房,卻剛好和我關上的房門碰了個正著。
11
我詢問了朋友一些做自媒體的方法後,便開始實踐了起來。
下班後,我便躲到了房間裡,專心地搞起了編織直播。
一開始我的直播間裡隻有自己,慢慢地有了幾個新粉。
我倒是沒什麼粉絲焦慮。
對我而言,編制針織手辦是自己的興趣,更是解壓的一種方式。
我也樂於去分享自己的秘訣和心得,很快便吸引了更多粉絲。
有天夜裡我在翻看評論的時候,突然被一條評論吸引了。
【姐姐,這個怎麼賣啊?】
我靈機一動,開了個網店,開始售賣自己的手工。
江浔晚上常常要敲門好幾次,問我要不要吃水果,他切好給我送來。
他也不斷地敲門,問我跟誰說話?為什麼他不能進來之類的。
我都懶得回復。
白天上班,晚上搞副業的生活極大充實了我的生活。
我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胡思亂想了。
也無暇顧及他和秦雅毫無邊界的舉動了。
當我的小網店也迎來了第一筆訂單的時候,我開心地不行。
立馬把賺的錢狠狠請朋友們吃了頓烤肉,剩下的錢則是攢起來作為自己的旅行基金。
日子就這樣充實而平淡地過著,直到有一天,我在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聽見江浔跟秦雅打電話。
「趙馨月最近有些反常啊,一下班就往書房跑,而且我還聽見她在屋裡說話了。」
「上次我聽見她在叫誰寶寶。」
秦雅做作地叫了一聲,「啊,那是不是在裡面搞顏色直播啊?」
「馨月怎麼會墮落成這樣啊!她說的寶寶,就是在叫她網絡上的相好呢!也許是個中年禿頭大叔也不一定!」
「你已經對她挺好的了,沒想到她還是忍不住出軌了!你們當時結婚的時候我都沒敢說,我有一個朋友說趙馨月可放蕩呢。」
「唉,怪我當時沒說。」
江浔語氣中沒有半點懷疑,「她果然出軌了,我就說她最近怎麼一直避著我呢。」
秦雅嘆了一口氣,假裝惋惜似的說:「這下算是看清了她,你也想開點吧。」
我在門外聽著,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12
江浔像是監視犯人似的監視著我。
我知道他在懷疑什麼,隻是嗤笑了一聲,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隨著我在自媒體平臺上積累的粉絲越來越多,已經有合作方找上門來。
我們約在咖啡店見面,很順利地就談妥了合作的細節。
臨別時,我與他握了手,禮貌地道別。
卻不曾想,躲在暗處裡的江浔和秦雅衝了出來,對著我和合作方一頓毒打。
秦雅一邊打一邊說,「我說的啥,沒錯吧!被我們抓住了!趙馨月就是在偷男人!」
「打S你們這對奸夫賤婦!S肥豬,勾引有夫之婦!」
我奮力地掙脫開了秦雅的束縛,拼命想去幫合作方一把。
我趴在他身上替他硬生生挨了江浔一腳,疼得我冷汗瞬時就下來了。
江浔一下子就停了手,慌忙地問,「你沒事吧?」
豆大的汗珠從我的額頭上滾落下來,卻還是忍著疼痛問合作方如何了。
他也傷得夠嗆,我的心下一沉,到手的鴨子估計要飛了。
秦雅見狀更加囂張了。
「說,你們上床了沒有!她這麼維護這個男人,多半是愛上他了!」
「離婚!江浔你跟她離婚!」
我強忍著疼痛,當著他們的面撥通了報警電話。
「警察同志,我們在街頭咖啡店被人打了。」
「我身上有多處出血,並且頭暈想吐。」
13
警察很快就來了。
他們查明了真相後,神色嚴肅地教訓秦雅和江浔。
「你們以為自己打小三很高明,可人家隻是一個合作方,來談生意的。」
江浔愣在原地,「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