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戳了戳我的腦袋。
終是沒忍住樂:「就會給自己找歪理!」
我嘿嘿地笑著,將臉埋進她的懷裡。
「師姐,你成功那天,苟富貴,勿相忘啊!」
9
然後師姐就給我從合歡宗趕了出來。
理由是——我該去給自己重新找個爐鼎了。
自祁連雪走後,他本說幾日後會回來找我解契,卻始終沒有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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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獰笑著問我:「你的意思是,你想一直待在宗門裡,然後突然有一個長得好看、聲音好聽、修為不錯、八塊腹肌,性格溫柔,不嫌棄你修為低的男人自動闖入你的院子,要S要活的非要當你的爐鼎,和你雙修是嗎?」
「嗯,那不然呢?我出去就會有了嗎?」
師姐揚起邪魅一笑,抓著我就去找了長老。
往我嘴裡塞了一堆護體丹藥,強行給我解了契。
留下一句:「沒事啊殷小漓,你身體素質好,這點傷半年就好了,別在意。」
轉頭就給我丟到了山下。
疼得我生無可戀。
10
隨後我就在山腳下的溪水裡遇見了一個「屍體」。
但是師姐說,路邊的男人不能撿。
輕則李什麼狗,重則傅什麼行。
我記得可好了。
抬腳就往前走。
被拽住了褲腳。
師姐,我到底是撿還是不撿吶!
o(╥﹏╥)o。
11
我撿到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
玄衣配劍。
臉上覆著一個面具。
這個面具有些奇怪。
隻蓋住了下半張臉。
露出的眉眼英挺,稜角鋒利。
不像是用來掩面的,倒像是防著他傷人的。
跟曾在三清山看見的那幾頭鎮山白虎似的。
還……還怪勾引人的。
我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紅。
簡單看了看他的傷,伸手幫他扒開了衣服。
哦吼。
我在心裡吹了個口哨。
妙啊。
剛準備繼續下手。
一隻強有力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幾聲粗重的喘息後。
男人從躺在地上的姿態改為倚在了洞壁上。
他有一雙很美的眼睛。
直勾勾地盯著我。
「是你,救了我?」
嗓音微啞,弄得我耳朵裡痒痒的。
我點頭:「嗯,是我。」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裝束:「合歡宗的?」
我遲疑了一下。
因為我們宗門的名聲並不是那麼好聽。
「呃,那個,我——」
我剛要說話,就被他打斷。
說話直白的程度之間震得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
因為他問我:「你……缺爐鼎嗎?」
「要是沒有的話,需不需要,我來當你的爐鼎?」
我:「……」
師姐你看,突然闖入,要S要活的非要當我的爐鼎,和我雙修這種事,也不是不會發生嗎?
12
氣氛詭異。
我堂堂一個合歡宗的,竟想下意識系緊身上的衣服。
他說他叫陸吾,來自昆侖。
昆侖山我知道,我們對門。
據說那上邊都是修無情道的。
就是這麼多年下來,沒有一個成功的。
不成功歸不成功。
從他們那個地方出來的人,卻是個頂個的厲害。
想起師姐對我的交待。
對他當我爐鼎的提議,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但有一點。
「你們修無情道的不是需要清心寡欲,不碰男歡女愛嗎?」
從前祁連雪拒絕我的時候,就曾以這個為借口。
他說他所修的心法與無情道類似,需要禁欲。
我當時面上說我懂了,心裡卻鄙夷的很。
這世上男女之間,不就是看對了眼,你睡我,我睡你嗎?
表面上都看著道貌岸然的,實則背地裡比我們合歡宗玩的還花。
都是人之本性,有什麼可羞恥的。
一邊嘴上說著羞恥,有辱斯文,一邊又不見他們少生。
這些年裡,修真界新人多得厲害。
從前我的修為還不至於排行這麼低。
如今,更是提不上名號了。
誰料陸吾聽後一笑,笑聲從他覆口的面罩裡傳出,有些失了真。
「你是不是對我們無情道有什麼誤解?」
他曖昧地對我眨了眨眼睛,視線掃過我的腰帶。
「雙修的好處數不勝數,我是修仙,又不是修腦,能夠快速增長靈力的事,我為什麼要抗拒呢?」
說著,他傾身向我而來,漸漸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被逼得節節後退,背抵在了牆上。
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這位……小仙子?」
他的舉動明明沒什麼。
眼神卻太具侵略性。
我老臉一紅,試圖垂S掙扎:「可我剛和上一個爐鼎解了契,正傷心著呢。」
「這麼快找新爐鼎,是不是不太好呀?」
其實我心裡盼著他說「挺好的」。
所以給他簡單講了我和祁連雪的事,希望能得到他的認同。
可陸吾隻是沉思了一下。
然後對我回到:「是有點快。」
「那,你看這樣如何?」他說:「你先親我一下,咱們定個約,好讓我也放心,待你傷心好了,我們再去結契,可好?」
他說的有理有據,聽起來既合理又公平。
我一時又想不到比這更好的辦法。
貪心的既想要,又要。
於是沒怎麼思考,俯身,嘬了一口,定在了他的臉上。
「陸吾,你放心吧,雖然我們合歡宗名聲不太好,但我傷心一般很快就好的,絕不會失約的!」
陸吾被我親的一愣,隨後失笑開。
笑意衝開他眉眼的鋒利,竟顯得格外溫柔。
他說:「你親兔子呢?還親臉。」
我「哦」了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揭開他的面具,照著他的唇又吻了下去。
溫溫軟軟的,跟他摸起來僵硬的軀體一點也不一樣。
陸吾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隻是跟我回去的路上,動不動就提一嘴:「要不你再親我一下?我總覺得你們合歡宗的人說話不會算數。」
我忽然有一種自己上了大當的錯覺。
……
13
等到陸吾傷好,和我回到合歡宗時,已經過去五日有餘了。
怕陸吾又套路我,我先一步回了我的小院子。
沒想到見到了祁連雪。
還有他身邊的蘇瑤。
他們兩個並排站在我種下的葡萄藤前。
見我回來,蘇瑤笑著向我迎來。
「你就是殷漓吧?」
「我和連雪是來尋你解契的,沒想到你先自己解了。」
「聽聞你們合歡宗與爐鼎單方面解契會被誓約反噬,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蘇瑤與我說話時溫柔。
我又一向不善與人打交道,便對著她搖了搖頭。
她才又偏過頭,看向祁連雪,語氣嗔怪:「你看,我就說你亂擔心,殷姑娘這不是回來了嗎。」
祁連雪沒回應。
他雙眸SS地盯著我。
以及,懶散地叫著我的名字,從外面才走進來的陸吾。
「他是誰?」祁連雪臉色緊繃,對我問道。
我看著他充滿敵意的神色,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兩年前,一位師兄來找我探討雙修之術的時候。
祁連雪也是這般沉著臉,問我與師兄的關系。
曾經為了怕他生氣,我討好地對他講了我每一個認識的人。
如今看著明顯心情不順的祁連雪,我全然沒了想要哄他的心思。
師姐說我戀愛腦的時候我沒有反駁。
因為那個時候,祁連雪是我的爐鼎。
在這段關系裡,我喜歡我的爐鼎,對他好,是因為我把他當作家人。
家人,是不會互相計較誰付出的更多,誰回報的更少。
我喜歡他,所以我全心全意。
可後來,他說他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們之間解了契,他也不再是我的爐鼎。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我也亦然可以將自己的心思收拾得很好,像我和陸吾許諾的那般,我會很快不傷心地。
於是我思考了一下措辭,認真對他們介紹了陸吾:「他叫陸吾,是我以後的爐鼎。」
「我們準備——」
「殷漓!」祁連雪突然喝聲打斷了我的話。
他的臉色難看極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需要一個爐鼎嗎!」
「你就這麼缺男人?」
「那不然呢?」我不太明白,還有些不解:「我是合歡宗啊,我找爐鼎雙修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而且,祁連雪。」我第一次認真連名帶姓地叫他,「你如今,又以什麼身份,什麼資格,來質問我的呢?」
14
這場談話自然是不歡而散。
祁連雪的氣壓低到了冰點,手中拿著的劍都似乎快要握不住。
直至陸吾從後攬著我的腰,帶進了他的懷裡,親昵地與我的發蹭了蹭。
祁連雪瞬間靈力暴漲,差點掀翻了我脆弱的茅草屋頂。
幸而被蘇瑤攔了下來,帶著他離開了我的小院。
玉衡宗的人說,祁連雪發起火來誰也不認。
但他總會聽蘇瑤的話的。
15
宗主隻是客套問祁連雪和蘇瑤要不要在宗門裡多留幾日。
沒想到祁連雪竟答應了。
不知是刻意,還是偶然。
他被安排到了我小院的隔壁。
不僅總去拜訪掌管爐鼎的長老,害得我和陸吾沒法去掛牌換契。
還在陸吾與我相談甚歡的時候,莫名其妙飛過來一道法術。
說是練劍時失誤。
我扯了扯唇,有點荒謬。
玉衡宗首席,練劍失誤?
陸吾倒是怡然自得。
好像我這院子天生就是他的家一樣。
過的極其瀟灑。
他尤其愛蹲在我的門口。
像門神。
不,更像那種人界家擺放的石獅子。
而且還一直戴著他那個破面具。
我多次問他為什麼不摘下。
他就懶懶散散地斜睨我一眼,用他那雙看什麼都深情的桃花眼對我笑得勾人:
「阿漓為何總想要我摘下來,莫不是,想親我了嗎?」
勾的我成天咽口水。
成天挑戰我的正經。
其實,也怨不得祁連雪老是「練劍失誤」,實在是陸吾太會搞事情了。
在祁連雪眼裡,陸吾看似總是與我不正經。
實則隻有我知道,除了我主動時,陸吾從未越過界。
我問他為什麼。
他說:「我這不是還沒有與你結契。」
「沒有名分的爐鼎,總要安分守己。」
還怪講男德的。
但我也知道,陸吾他並非看起來的散漫,不靠譜。
他有著極深的修為靈力。
在幫他療傷,以手為媒介合修時我就曾感受過。
他的靈力如磅礴大海,無邊無際。
可,又有些許的詭異。
不像是修真之人的氣海。
倒像是……妖邪之力。
16
我觀察了陸吾許久。
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仍舊喜愛蹲在我們的門前扮演石獅子。
每日與我鬥嘴,順便氣氣祁連雪,就是他一天的日常。
不是今日祁連雪拔劍。
就是明日陸吾以劍氣加倍掃了回去。
鬧得我小院子裡的茅草屋越來越稀薄。
我幹脆兩眼一閉,任由他倆作天作地。
就在我覺得餘生無望的時候。
久日未歸的祁連雪,忽然被玉衡宗來的人召了回去。
我見祁連雪走時的臉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