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沒出息，都千年的狐狸了還被小白兔欺負了。

「歡歡。」

 

深沉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回頭看到了顧明旭。

 

顧明旭長得極好，劍眉星目，被歲月打磨得穩重深沉。

 

他走到我的身邊，聲音溫和。

 

「我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所以我一直讓你帶她。」

 

我衝著顧明旭嬌媚地笑了一下說：「所以就讓我去捧小三的臭腳來升職嗎？」

 

「你知道我和她沒什麼的，絲襪是她故意塞到了行李箱裡，是她一直在追我。」顧明旭聲音穩重，沒有一絲的羞愧。

 

「那天晚上，她進了你的房間，你讓一個喜歡你的女人進了你的房間，你沒有拒絕。」這句話我早就和他說過，曾經是歇斯底裡，現在則是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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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過了痛苦的時候了。

 

顧明旭說：「歡歡，我和她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為什麼一直不肯放過。」

 

「你不站在我的位置，永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明明都要奔三十的人了，可是我還是會委屈，會酸澀脹滿胸膛，會委屈得想哭。

 

「歡歡別哭。」顧明旭站在我的對面，他順勢就要給我擦眼淚。

 

我其實是很愛哭的，每次顧明旭惹我發脾氣，我都會哭。顧明旭會給我擦眼淚，然後心疼地說：「歡歡別哭，老公心疼你。」

 

我躲開了顧明旭的手，自從分手後，我已經不會哭了。

 

沒有人再值得我流淚。

 

「我永遠不會為狗男女哭泣。」我笑得更妖豔。

 

顧明旭的臉變得鐵青。

 

我無法原諒顧明旭，我一手把他推了上去，可他爬上去後卻變了，他貪戀蘇暖的溫柔，隻是那一刻的動搖，可是我們就完了。

 

顧明旭還看不清局勢，還在抱有幻想。他以為我還是曾經那個小女人，他哄兩句，我又可以回頭。

 

我憐憫地回過頭對顧明旭說：「顧明旭，放棄幻想，我們已經完了。」

 

顧明旭走上前要扣住我的手腕的時候，蘇暖端著酒杯上來了。她鬢發微亂，像是喝多了一樣，慵懶可愛地對著顧明旭歪了下頭。

 

「歡姐，旭哥，你們在聊什麼呀？」

 

顧明旭像是變臉一樣，臉上掛了笑意：「沒說什麼，你喝多了，回去吧。」

 

蘇暖捂著頭嬌氣道：「頭好暈啊……」

 

蘇暖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我突然想給蘇暖一個教訓。

 

我抿了下嘴，直挺挺地向後倒下去。

 

一雙大手穩穩地攬住了我的腰，我抬起頭，是顧明旭焦急的臉。

 

「又低血壓了？」

 

我沒說話，瞥了眼歪著身子靠著牆的蘇暖，她的臉一片陰翳。

 

5.

 

顧明旭要送我去醫院，我拒絕了。

 

裝的，去啥醫院啊。

 

蘇暖回去怎麼和顧明旭哭，我是不管的。

 

今天心裡有氣，回去後我給沈清打電話，讓沈清來我的公寓。

 

沈清在電話裡吞吞吐吐地說：「今天我應該去不了……」

 

沈清還沒說完，我哦了一聲就掛斷了。

 

可惜了，我剛洗了澡，還噴了昂貴的香水。

 

沈清似乎感覺到了我的不愉快，給我發了幾條小心翼翼試探的微信，我都沒有回復。

 

對我而言，沈清不過是我難受的時候約的一個小男孩而已。

 

隻是為什麼，心裡的酸澀好像又加深了一點。

 

我打開冰箱取出啤酒開始喝酒，在我喝得昏天黑地的時候，指紋門開了。

 

哦，沈清上次撒嬌要錄指紋，我同意了。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頭，是沈清放大的俊臉，他似乎是跑著上來的，額前都是細汗。

 

我一把攬住沈清，用嘴叼住了沈清頸子前的扣子，含糊不清地問道：「你還是來了？」

 

「拿你沒辦法。」沈清委屈地說道，貓眼水盈盈的。

 

我惡劣地把喝剩下的啤酒舉起來喂給他：「來，陪我喝酒。」

 

沈清偏過頭去嘟囔著罵我：「喝了多少啊，真瘋了。」

 

沈清不理我，我更加惡劣，腦子一熱，便不尊重他了。我拿起啤酒澆在了他的頭上，嬌氣道：「陪我喝酒啊！」

 

沈清被我澆得一身酒味，他迅速脫下了浸湿的白襯衫，一下子抱住我的腰說：「歡姐姐真是個混蛋。」

 

我喝多了，也不顧忌什麼了，便問他：「你愛我這個混蛋嗎？」

 

「我是姐姐專屬的狗。」沈清抱住我含糊道。

 

我去浴室洗澡，我已經迷迷糊糊了，隻感覺到沈清溫柔地給我洗澡，吹頭發，然後抱著我去睡覺。

 

我本以為我那麼折騰，肯定家裡亂糟糟了，沒想到一覺醒來家裡都收拾得井井有條了。

 

隻是沈清不見了而已。

 

我看到沈清留下的紙條，字跡清秀：「桌子上買了肯德基的早餐，姐姐調整心態，加油！」

 

元氣滿滿的倒不像是他的風格，我都可以想象沈清怎麼紅著臉，怎麼氣呼呼地寫下這張紙條。

 

我對沈清好像真的有些依賴和動心了。

 

可是沒想到，沈清卻不主動找我了。

 

我也有我的傲慢，我也對沈清冷處理了。

 

不過每當下班回到公寓，還是會想起沈清抱著我在床上，聲音沙啞地對我說：

 

「姐姐好嫩啊，怎麼這麼嫩啊。」

 

每當想起來，我都臉紅心跳地想聯系他。

 

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主動聯系了沈清。

 

「最近怎麼不找我了？」

 

我剛發出消息，沈清就秒回我了。

 

大膽又熱情。

 

「因為我不想做姐姐的工具人，我想做姐姐的愛人，想被愛，想被堅定地選擇。」

 

一句話說得我心裡有些慚愧，和沈清相處了一年了，的確我們沒有正式確立過關系。沈清提過，我都打哈哈過去，我不想負責任。

 

但是大姐姐怎麼會被弟弟拿捏呢，我要偷偷去學校找他。

 

沈清今天有課，我等他下課。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沈清，沈清在人群中一直很耀眼。

 

他又白又高，筆挺的身材，又野又奶的氣質很突出。

 

他的對面站著一個小姑娘，正笑吟吟地撩撥他，一邊和沈清說話，一邊還要踮著腳尖拽沈清頭上的帽子。

 

沈清臉色陰沉，有些兇巴巴的，他躲著女孩的動作，語氣很衝地說：「不要碰我，我要走了，你快點讓開。」

 

女孩有些尷尬，我看著她都快哭了。

 

我連忙走過去，沈清一看到我，剛才還兇巴巴的表情瞬間親切和善起來。

 

他連忙跑到我面前。

 

「不要對女孩子這麼兇啊，這很沒禮貌。」我教訓了一下沈清。

 

沈清垂頭頂嘴：「一開始我也溫和拒絕過，可是我的耐心都沒有了。」

 

「不可以這樣哦。」我再次嚴肅教育沈清。沈清低聲別扭道：「我隻對你一個人溫柔。」

 

我注意到了那個站在原地的小女孩，走到她旁邊說：「沈清是我的男朋友，小朋友你很可愛，值得更好的男孩子守護。」

 

小女孩剛才還委屈的臉瞬間變得有些歡樂起來，她眼裡好像有星星，說：「姐姐你好漂亮！」

 

我把準備給沈清的花束遞給了小姑娘。

 

我喜歡這個小姑娘，她身上有沈清的影子。

 

哄完小姑娘，沈清步步不離地跟著我。他眉眼還有些別扭，他嫌我把花給別人了。

 

上車後他還在擺弄著自己鑰匙扣。

 

我順勢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玩著他的手指輕聲說：「和好吧。」

 

「你承認我是你男朋友了？」沈清鄭重地問道，眼裡滿是期待。

 

「嗯，我承認了。」

 

我話音剛落，沈清瞬間就笑了，貓眼眯成月牙，露出了淺淺的小酒窩。

 

我們在車內待了一會兒後，沈清說：「姐姐，我馬上要去實習了。」

 

「那天不找你是因為我爸爸來了，要安排我實習了。」

 

「是嗎？那加油哦。」我鼓勵著我的小男朋友。

 

他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後來我才知道，他給我安排了一個大驚嚇。

 

6.

 

蘇暖和我平起平坐後，一上崗，她就給組員們點咖啡點下午茶。

 

對比著我讓他們加班，更顯得我不近人情，蘇暖溫柔體貼。

 

自從公司沒推我上去後，我就寒了心。

 

顧明旭注意到我的狀態後，找我談話。

 

不愧是曾經的枕邊人，真是夠敏感的。

 

顧明旭坐在椅子上嚴肅道：「最近態度很不認真。」

 

顧明旭按住我的肩膀說：「公司董事會來考察了，你去把這個文件送到董事長那裡吧。這是總經理安排我的事情，你去露個臉吧。」

 

我懶得在辦公室看曾經的下屬在蘇暖旁邊拍馬屁，便拿了文件去董事長所在的別墅區。

 

倒不是很遠，就在市區。

 

我開車按照地址敲開了別墅區的門。

 

打開門後，我規規矩矩地把文件遞給了董事長。董事長大概六十多歲，頭發染得烏黑，西裝筆挺。他翻閱著文件。

 

我剛要走的時候，偶然一瞥，頓時驚呆，沈清擦著頭發從二樓下來了。

 

看見我後，沈清眼睛一亮，立刻就要跑過來：「姐姐。」

 

沈清像隻迅捷的豹子，登登從樓上跑下來，立刻拉住了我的手對著看文件的董事長喊道：「爸爸，這就是我女朋友。」

 

我面色通紅，渾身發熱，尷尬羞恥瞬間湧上我的心頭。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清不就是一個大學生嗎？

 

他以前也沒說過自己的背景，他的爸爸竟然是我們制作公司歸屬集團的董事長。

 

我當時沒有飛升的愉快和爽感，而是滿腦子想：我是不是該辭職了。

 

我必須要辭職啊，被我欺負的弟弟竟然是我的大大 BOSS 的兒子。

 

董事長放下文件，用銳利地眼神審視了我一番後露出了親切的笑容：「那就一起吃頓飯吧。」

 

「我還有工作，不用了。」我連忙拒絕。

 

「爸爸，我和姐姐去吃飯吧，中秋節你叫上媽和哥哥，咱們再正式一起吃飯。」沈清高興地挽住了我的手臂拖著我出門。

 

他知道此時緊張又害怕的我不願意和董事長一起吃飯。

 

走出去後，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沈清一臉愧疚地看著我說：「對不起姐姐。」

 

沈清感到愧疚和自責，因為他剛才腦子一熱，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宣布了我們的男女朋友關系。

 

這個行為給我帶來了不好的情緒。

 

沈清很容易就注意到我的不良情緒。

 

我一直沉著臉，沈清欲言又止。

 

「沈清。」我突然扯住沈清的衣服。

 

「姐姐。」如果沈清有尾巴，他一定會搖起來。

 

我站起來捧起沈清的臉，沈清立刻俯下身子讓我更輕松。我給了沈清一個輕輕的吻。

 

「這個吻之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我說完後，沈清狠狠地擦著自己嘴，他扯著我說：「姐姐，我不要，剛才那個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