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總想父憑子貴

第4章

字數:3015

發佈時間:2025-06-30 14:22:36

「沒、沒什麼!殿下,我長話短說,我懷疑辰王有不軌之心,還望殿下早做準備。」


 


我親自見遲晏的目的,便是為了表明事情的嚴重性。


 


丟下一句,我拔腿就走,還沒走出一步,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我被遲晏又拉拽了回來。


 


從前,我尚且可以打得過他,可不知從幾時開始,他的力道就在我之上了。


 


目測,倘若真打起來,我未必會輸。


 


但我素來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


 


那樣太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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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晏另一隻手抬起,指腹摁在了我的唇瓣上,他剛才明明喝了茶,卻像是醉了酒,漆黑眼眸迷離。


 


「怎麼臉紅了?你不是一慣臉皮厚麼?你如此著急提醒孤,還真是對孤頗為關心。楚月棠,三年未見,孤可是很想你呢。」


 


想我?


 


想我作甚?


 


我打了一個激靈。


 


一掌擊在了遲晏的胸口。


 


他猛地悶咳,俊臉憋紅:「楚月棠!你這女子,怎麼下手總是沒輕沒重!」


 


總是……


 


我幾時對他下手過?


 


趁著暫時脫離了遲晏的掌控,我很沒出息的轉身就走。


 


打得過,就贏。


 


打不過,就跑。


 


反正,我不能吃虧。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前腳剛離開,楚懷安從後面屏風走了出來,他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遲晏。


 


「殿下,等讓棠兒知曉真相,她會不會追著你打?」


 


遲晏不怒反笑:「那就讓她打。」


 


楚懷安戲謔:「呵呵,殿下,你這三年當真是煞費苦心了。皇上讓棠兒回京參加選秀,大概就是為了試探你的態度。辰王已經開始籌備了,殿下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遲晏一手捂著脹痛的胸口,苦笑:「準備了這樣久,是該開始了。」


 


18、


 


大婚當日,一切順利。


 


兄長笑意盈盈,俊臉上俱是歡喜,仿佛是真心實意送我出嫁,他親自背著我。


 


一邊走一邊說:「棠兒,你放心出嫁,天天暫時由為兄替你照料。」


 


我聽了這話覺得不妥,糾正道:「阿兄,天天是將軍府的義子,你照料他,是天經地義,不是替我照料。」


 


楚懷安隻笑了笑,嗓音清越好聽:「你高興就行。」


 


我:「……」


 


兄長很不對勁啊。


 


我幼時早產,據說一生下來根本不會哭,到了三歲才會支支吾吾開口說話,郎中甚至斷言,我是個痴兒。


 


可我並不傻。


 


一眼看出兄長有問題。


 


他難道不知,我今日要嫁的人,是痴傻燕王麼?


 


我被塞入花轎,又順順利利送達了燕王府,奇怪的是,王府內很是安靜,並沒有賓客盈門的盛況。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牽住了我。


 


我一愣。


 


垂首看了一眼。這隻手白皙勻稱,手背青筋稍稍凸起,手型很好看。


 


燕王是一副很有福氣的相貌,不成想,手掌會這般清瘦。掌心還生了薄繭。


 


我很快就想到了什麼。


 


今日,東宮、辰王府,以及燕王府一同舉辦大婚。想來,京都權貴們都去了東宮,以及辰王府。


 


燕王不受待見,自然無人參加喜宴。


 


也罷,我反正也嫌吵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到了這個環節,我不經意間垂首,瞥見了新郎官精瘦的腰肢,猛地又是一愣。


 


這真的是燕王?


 


他暴瘦了?


 


「送入洞房!」


 


禮成,我被那隻大掌牽著,往燕王府的後宅方向走去。


 


直到邁入喜房,門房合上,我終於又聞到那股熟悉的紫檀香。


 


「夫君,可以掀開蓋頭了麼?」我實在不喜目不能視的滋味,我內心俱是謎團,很想一探究竟。


 


然而,回答我的,隻有安靜與沉默。


 


忽然,掌風拂過,燭火熄滅,隔著一層绡金紗蓋頭,我隻能看見一片漆黑。


 


「夫君……」


 


蓋頭被掀開,但很快,就有人用絲巾蒙住我的眼。對方的指尖擦過我的面頰,有些微涼。


 


我雙手觸碰到結實的身量,掌心感受著對方修韌的體魄,剛要開口詢問,唇就被人堵得結結實實。


 


「唔……」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燕王身子有些微胖,也沒有這般高大,此刻,與我同處一室的人……真的是他!


 


鋪天蓋地的氣息,將我整個人淹沒。


 


19、


 


鼻端是熟悉的紫檀香。


 


我的雙手遊離到男人的小腹上,清晰的感受著八塊腹肌。


 


我想質問,但是無法開口說話。


 


於是,我試圖扯開蒙著雙眼的絲巾,卻又很快被擒住了雙腕,抵在了頭頂。


 


如此強勢,又豈會是燕王那個憨憨?!


 


這樣的體魄、氣味,我再熟悉不過!


 


遲晏不在東宮陪伴太子妃,他在燕王府作甚?!


 


男人附耳,低喘的嗓音喑啞至極,無端迷人,攝人心魄。


 


嗚嗚嗚……


 


真的是遲晏!


 


他化成了灰,我都能認出來!


 


我與遲晏一同長達,少時同睡過一張床榻,我對他的氣息再熟悉不過。


 


今晚與我拜堂成親的人,算是他麼?


 


天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還想繼續掙扎一下,但很快就被遲晏徹底帶入歧途。


 


好吧,美色誤人,我認了!


 


我又往好處想,算是我得了便宜,男風館可找不到像遲晏這樣的絕色。他伺候人的本事,我也是心服口服。


 


不埋怨、不糾結,我隻管享受當下。


 


我對遲晏也有一些喜歡的,但這份喜歡再怎麼熾熱,也隻有五成。我最愛的人,隻有我自己。


 


故此,今晚的這場變故,我並不排斥。


 


再者……


 


即便我想矜持一下,也無從反抗呀。


 


芙蓉帳暖度春宵,輕攏慢捻抹復挑。


 


一夜荒誕。


 


次日,我悠悠轉醒時,先是愣了好半晌,記憶紛沓而來,這才記起自己已成婚。


 


蒙住雙眼的絲巾已被扯開,入目是大紅色鴛鴦喜被,我身上幹淨清爽,已被人伺候著擦洗過。


 


屋內再無旁人,我起榻時,腰身酸痛,伴隨而來的,是一股撕扯的疼痛。


 


昨夜到底折騰了多久,我完全沒有印象。


 


總感覺,遲晏是蓄意報復我!


 


婢女聞訊過來,待我態度恭敬異常。


 


我問:「燕王人呢?」


 


兩名婢女對視了一眼,欲言又止。


 


我洗漱穿戴好,走出房門,就見燕王牽著一微胖的女子,兩人拉著手,像是情竇初開的小情人,皆是面上含羞帶怯。


 


我:「……」


 


我倒成了棒打鴛鴦的木棍了?


 


燕王一看見我,立刻牽著女子過來,這兩人仿佛很怕我,尤其是那女子,快速瞥了我幾眼後,就立刻垂首。


 


燕王憨笑道:「她叫棉棉,是我的青梅竹馬。」


 


我已了然一切了。


 


燕王昨晚與棉棉在一塊。


 


可遲晏為何要這樣安排?


 


20、


 


我打算詢問燕王。


 


但燕王好似被人提前警告過,他立刻捂住嘴,連連搖頭。


 


棉棉抿了抿唇,提醒說:「今日要入宮給皇上敬茶呢。」


 


燕王放開他自己的唇,點頭如搗蒜:「很快你就會明白了,但現在我什麼都不能說,不然,皇兄會拆散我與棉棉。」


 


燕王一副緊張模樣,眼巴巴的望著身側的小胖妞。


 


兩人的眼神仿佛都要拉絲了。


 


我還能說什麼呢?


 


到了這個時候,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我與燕王乘坐馬車前往皇宮。


 


抵達御花園時,老皇帝,以及另外兩對新人都已經到場。


 


皇後早逝,如今後宮是德妃執掌鳳印,她是辰王母妃,年輕時與老皇帝是青梅竹馬。


 


但先帝卻給老皇帝賜婚,讓老皇帝另娶旁人為後,那女子就是遲晏的生母。


 


皇後薨逝,牽連上了巫蠱之術,母族遭受牽扯,盡數流徒三千裡,三代不得返朝。


 


當初,遲晏出生時便是胎裡帶毒,好不容易活到三歲。老皇帝S馬當做活馬醫,將他扔去了將軍府楚家習武。


 


在我與阿兄接連幾年的喂養之下,遲晏竟奇跡般的康健起來。


 


此刻,我不敢去看遲晏,倒不是心虛,而是昨夜種種讓我很是挫敗。


 


我被他壓了一夜!


 


三年前在山寨,可是我壓了他!


 


三對新人先後敬茶,老皇帝與德妃的賞賜一視同仁,看不出厚此薄彼的跡象。


 


但德妃對楚嬌嬌卻是獨一份的溫厚和善。


 


楚嬌嬌的身份也是將軍府嫡女,她母親尚在人世,等到我父親歸來,繼母大可以吹吹枕邊風。


 


屆時,將軍府的勢力,極有可能為辰王所用。


 


故此,德妃很好看楚嬌嬌這個兒媳。


 


吃了早茶,我去了一趟淨房。


 


迎面撞見了衛常歡,也就是新晉太子妃。


 


衛常歡譽有才女之稱,為人性情冷淡,像一朵淡雅菊花。


 


她也看向我,還笑著點頭示意。


 


我:「……」


 


昨夜,遲晏宿在了燕王府。


 


那麼,與衛常歡洞房的人又是誰?


 


遲晏總不能來回奔波吧?


 


不至於……


 


昨夜迷迷糊糊時,我聽見了雞鳴聲,那時,遲晏還在折騰。


 


21、


 


我總覺得這些人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但我沒有任何證據。


 


遲晏如此,衛常歡如此,燕王如此,就連兄長也必然如此……


 


不多時,楚嬌嬌也來了,她今日盛裝打扮,滿頭珠翠,芙蓉花貌,一手揉著腰肢,一邊打量著我,面露嘲諷:


 


「說聽聞燕王不能人道,是個傻憨憨,長姐今後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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