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祐延找準了機會溜了進去,將那個房間拆了。
他知道江成言的存在,但他懶得記這個人什麼樣叫什麼。
是看著他和易錦書的相處,才一點點的想起來。
然而當看到兩人分別前的親吻時,他愣住了。
隨之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姐弟關系應該是怎麼樣的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正常的姐弟不會接吻。
也不會站在原地回味一個吻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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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不正常。
他想*易錦書。
8
回公司處理了一些事情,晚上到家,客廳依舊是一片黑暗。
今天沒打開監控看小狗在家幹什麼。
楚祐延這個大學過得相當滋潤,隻有重要的會點名的課程才會去學校,其他時候都是待在家裡發瘋,或者跑到外面鬼混。
今天學校的校慶,他大概率也是不會去的。
我沒有急著開燈,因為感受到這個空間內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換了鞋子,褪下外套,剛走出玄關,就有人突然出現,一把抱住我,將我抵在牆上。
我手臂上掛著的大衣都掉落在了地上,無人在意。
我伸手一摸,就摸到了楚祐延脖子上冰冷的項鏈。
他亮閃閃的耳釘和項鏈,在漆黑的空間內,依舊閃爍著耀眼的光亮。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脖頸,「又發什麼瘋。」
楚祐延滾燙的呼吸將我微涼的皮膚也烤得有些炙熱,辦公的時候喝了點酒,本來是沒有感覺的,他的呼吸一靠過來。
讓我的臉上了些溫度。
楚祐延開口道:「我都看到了。」
他這麼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我大腦一下沒轉過來,「看到什麼了?」
楚祐延卻沒有先解釋我的疑問,反而道:「易錦書,罵我是瘋狗?你比我更瘋。」
「至少我不會跟自己養大的弟弟親嘴。」
我以為給他抓到了多大的把柄呢。
用腳趾頭也能猜到他今天應該是去學校了,以他變態的性子,八成還就跟在我和江成言的屁股後面,看著我倆一路幹了什麼。
我毫不在意地說道:「你拍照了?」
「拍了。」楚祐延沒拍。
我說道:「那恭喜你,拍到拿捏不了我的證據。」
楚祐延沒有我想象中抓到我把柄的欣喜,也沒有發現拿捏不了我的憤怒。
他非常平靜,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我在黑暗中摸上了他的臉,窗外的月色為他雙眼覆上了些許亮光。
「姐弟之間表達親昵的互動而已,怎麼了,你吃醋了?」
「想讓我也親親你嗎,那你喊我一聲姐姐?」
我指尖勾了勾他的耳垂。
楚祐延哼笑了一聲,「正常姐弟會親嘴嗎?」
我說道:「我沒說我正常啊。」
楚祐延突然動身,將我壓在了沙發上。
我有些暈頭轉向的,在公司喝的那點酒,被楚祐延勾出了幾分醉意。
「他可以,那我也可以。」
「反正都不正常,你不可以厚此薄彼。」
我疑惑的嗯了一聲,非常清醒地說道:「我沒說你不可以,隻要你喊我一聲姐姐。」
楚祐延嗤笑一聲,壓根不屑於喊,他支起身,褪去了上衣。
「不喊我也行。」
太天真了。
他傾身來吻我,我沒有拒絕。
他的行為很大膽,但吻技實在青澀,他想要更進一步,但隻能憋紅臉。
他想要將我親得求饒,卻隻能以上位之姿,被我親得渾身癱軟,最後任由我跨坐在他身上為所欲為。
楚祐延天天出去鬼混也不知道在混什麼,在這件事情上,他青澀得厲害。
我還沒開始使手段,他先哭了。
我摸他的臉,摸了一手的湿潤,才發現他被刺激得掉了眼淚。
「喊嗎?」
「不喊走了。」
楚祐延說他不喊也行,他自信一次經歷都沒有的自己會把握節奏的主動權。
所以我說他天真了。
對自己實力一無所知,過度自信的下場就是,他得哭著喊姐姐。
比原先更掉面子。
楚祐延大概是覺得面子真的過不去,又或是不服氣,他張嘴咬住了我的手,又弄湿了我的手掌。
褪去衣服的時候,我借著曖昧的月光,看到他胯骨上有個紋身。
一本翻開的書,上面燃燒著一團火——一本燃燒的書。
上面還有些小小的字母,我看不清晰。
便在他撞向我的時候,問他為什麼紋這個。
楚祐延說不知道,店裡隨便找的圖案。
一眼就看中了。
這是很荒唐的事情。
但仔細想想,也就是順其自然。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幹柴烈火,在所難免。
9
第二天早上是我先醒的,楚祐延大概是累到了,還在呼呼大睡。
畢竟是第一次,還是能理解的。
昨晚睡的是我的房間,楚祐延睡了大半年沒門的房間,也是頭一次睡上有門的了。
我洗漱完畢,出來就看到他茫然的支著身子掃視四周。
看到我從衛生間出來,他松了口氣,又躺回去了。
大概是以為我睡完就跑了。
我去健身房練了一個小時,回來發現他還在睡覺。
抱著個抱枕,姿勢怪孩子氣的。
我下樓吃早餐,讓保姆把早飯送上去,等吃完了再上樓的時候,楚祐延已經醒了,也洗漱完了。
我打開門,他剛穿上牛仔褲,赤裸著上身。
見我來了一點也不避諱,還輕哼了一聲,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過去他沒門的時候,也一點都不避諱我。
大半時間都裸著上身走來走去。
搞得我有時候都懷疑,他是沒有性別意識,還是單純想勾引我犯罪?
我提醒道:「今天有人會過來,痕跡遮一遮。」
他脖子上背上的痕跡,任何人看了都會知道他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
楚祐延難得比較乖,哦了一聲。
我伸手獎勵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他不太習慣的低了低頭顱。
在我要放下手離開的時候,他一把抓住我的手,SS按著。
楚祐延流露出幾分本性,兇惡道:「你以後要是還敢對別人動手動腳,我就把那人咬S。」
我微微一笑,手一抓,扯著他的頭發,壓著他靠近我。
「別以為爬上我的床就能蹬鼻子上臉,下次再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把你牙全拔了。」
楚祐延呼吸有些重,我視線一轉對上他的雙眼。
他看上去有些興奮。
不顧頭皮撕扯的疼痛,又靠近我了一點,身體緊緊貼著我,讓我感受他身子的異樣,他的熱情。
瘋狗一個。
10
來人是江成言。
他來還帶了個行李箱,顯然是打算在這小住一段時間。
楚祐延從樓上緩緩下來,他穿了件黑色針織緊身毛衣,遮蓋了身上紅痕的同時,還突顯了自己寬肩窄腰的好身材。
甚至,雖然他包裹得嚴實,卻比渾身赤裸更加性感。
我視線落在他身上時,頓了下,被他耳垂上的銀色耳釘晃了眼。
好妖的人。
楚祐延看到江成言的時候,停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他。
他視線落在我身上片刻,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喝了口水,潤了下有些幹澀的嗓子,裝作沒注意到他的視線。
江成言不動聲色的將楚祐延掃了一遍,然後率先開口道:「你好,我是江成言,請問你是?」
又開始演了。
我摸了摸額頭,有點擔心楚祐延會不會衝下來打人。
但楚祐延隻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像是被氣走了。
江成言轉身委屈地看著我,「姐姐,你看他……」
我哄道:「別跟他一般見識,吃飯吧。」
我跟江成言剛上桌,楚祐延又下來了。
我下意識抬頭看了他一眼,愣住了。
幸好沒有喝什麼,不然我現在就噴了。
楚祐延換了件上衣,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下來了,最關鍵的是,他開了上面兩個扣子,將自己脖子上胸膛上的紅痕,一絲不掛的展露了出來。
偏偏他還一臉驕傲,一副戴著勳章招搖過市的樣子。
楚祐延動靜很大的拉開我們對面的椅子,江成言毫不意外的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吻痕。
他也不是蠢的,視線一瞥,極具深意的落在了我身上。
我該吃吃該喝喝。
睡都睡了,矯情什麼。
江成言笑了下,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道:「之前在學校聽說楚同學曖昧者眾多,我還以為是謠言,沒想到……」
楚祐延勾起的嘴角一僵,他一拍桌子,「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潔身自好二十多年,哪隻狗嘴裡傳出來的謠言!」
江成言一愣,眼眶微紅,轉而求救似的看向我,「我,我是不是不該這麼說,我隻是覺得楚同學會穿衣打扮,難怪魅力如此大,不像我,不愛裝扮自己,不討人喜歡。」
楚祐延差點被氣得失去理智,「你裝你爹呢!你……」
他上樓精心想出的招數,在江成言三言兩語之下被擊得潰不成軍。
江成言被罵得眼眶更紅了,委屈地看著我。
「楚同學這樣,是擔心姐姐責罰你嗎,不用擔心,姐姐脾氣很好的,從小到大都沒兇過我一句。」
「你與她相處這麼久,肯定也感受到了吧,她不會責罰你的。」
楚祐延沉默了。
如果話語能凝成實體,這番話無異於往他心口上插了兩刀。
畢竟他叛逆不服管,我對付他都是以暴制暴的,還沒兇過呢,我跟他之前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互毆。
隻不過就是昨晚不小心上*了。
這番話,我都聽出差距來了,我不光一碗水沒端平,還把一邊的完全掀了給另一邊澆水。
楚祐延掀翻了椅子,氣得直接摔門走了。
江成言收了委屈的表情,平靜的往我碗裡放了一塊肉,一副一點沒有被對方影響到的樣子。
這頓飯有些詭異的吃完了。
11
我本來以為楚祐延走了,應該會過段時間再回來。
結果他摔門出去不到半小時,就又回來了。
一進門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好笑地問他怎麼又回來了。
楚祐延冷嘲熱諷道:「不回來給某個野狗騰位置嗎?」
他一副他才是家犬的樣子。
事實上,如果按照跟我相處的時間來算,他才是外面的野狗。
「姐姐!」
江成言一臉要哭不哭的從樓梯上下來,「我的房間怎麼變了,你不要我了嗎。」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之前楚祐延拆了他的房間,我找人盡量把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以免某個敏感的人發現又哭又鬧的。
但還是被江成言看出不對勁了。
楚祐延冷笑一聲,「對啊,那房間之前給我做樂器房了,看你可憐沒地方住,所以勉為其難又騰給你了。」
他說完這句話,直接走了,還刻意擦著我往前走。
啊,完蛋了。
江成言聞言,用更加委屈的神情看著我,「姐姐,你先前跟我保證過,家裡永遠會有我的位置的,就算你有其他的弟弟妹妹,也絕對不會不要我。」
他說著說著,眼淚就跟流水似的滑落,他咬著唇,「我隻有姐姐了。」
「姐姐不要我,我真就是沒人要的流浪狗了。」
江成言眼淚說掉就掉,跟不要錢似的,他哭得鼻頭臉頰通紅,我花費了些時間哄他。
他確實沒有安全感,他母親離開他早,江叔對他也不關注。
我媽跟江叔離婚的時候,他的不安感簡直到達了頂峰。
離開的第一個晚上瘋狂給我發消息,問我會不會忘了他,會不會不要他,會不會以後有了其他取代他的弟弟存在……
我睡著了,沒有收到他的消息。
第二天保姆就在家門口發現了他,他走了一夜的路,從家走到我這,然後蹲在門口等著天亮。
那時候他身上沾著泥濘,不知道是哪一段路,沒有路燈,他看不清前路,摔了一跤,爬起來又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