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挑開本來就沒閉合的牙,找到藏在後面柔軟的舌,糾纏。
他痛得厲害,耳朵又麻又燙,握在她腰間的大手也使了力,將她和自己換了個方位,有些粗魯地壓在紋身椅上。
舌尖掃過上顎,她整個人便縮著往後躲,脊梁骨都在發痒。
他這才仿佛大發慈悲地松開她被啃咬得紅腫的唇瓣,兩人氣息都不穩,他雙手卡著她的面頰肉,將她的臉嘟起來,惱怒道:“你都沒數完三!”
話語裡怨念實在太重,徐酒歲“噗”了一聲,笑出了眼淚!
“要是結婚了,剛才那些已經構成離婚的契機,”他拍拍她的臉,“徐酒歲,你這是犯罪。”
此時她放松地躺在刺青椅上,柔軟的短發散開,一點沒有被他的話威脅到,亮晶晶的眼笑得彎成月牙,伸直了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來——
男人靠過去,她親親吻他的臉側,稀碎的吻一路落到他耳朵下面。
“氣什麼呀,我這不是怕你躲麼?”
柔軟的哄勸中,他感覺到一個湿軟的觸感掃過他的耳廓,又痒又疼。
猛地一僵,像是一瞬間溫度從耳廓那處擴散開來,奔騰匯聚於小腹……扶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仿佛是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低頭懲罰似的咬住她的鼻尖,灼熱的鼻息盡數噴灑在她粉嫩的面頰上,兇神惡煞地板著臉兇她:“舌頭別亂碰,剪了你的。”
“你剪,你剪。”
她不知悔改地笑了笑,用剛摸過儀器冰涼的指尖碰了碰他的耳朵——醫用鋼釘沒有款式可言,就像一根銀針固定在那裡,伴隨著她指尖的撥撩,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這讓男人嚴肅的側臉平添一股禁欲的性感味道。
心中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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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兩個人,是風格迥異,過去生活的世界從不相疊的兩個人,那麼此時此刻,她卻看見他在妥協,試圖向她的世界走來。
女人向來是感性的生物。
所以這一瞬間她紅了眼,微微抬起身,蹭他,往他泛紅的耳朵上吹氣,叫他喜歡聽的那兩個字……把他哄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他額頭輕觸她的額頭。
漆黑而沉定的瞳眸之中都是散不開的欲望。
指尖壓了壓她勾起的唇角,他想了想,問:“回奉市以後,去我家吃個飯?”
徐酒歲“啊”了聲,眨眨眼,因為沒反應過來一臉遲鈍,顯得有點呆。
但是。
呆也可愛。
“讓我爸看看他燒香搶來的兒媳婦,咱們早點辦事,”他嗓音喑啞,“後悔了,等不了三年……趕緊領證,有證駕駛,放心你我他。”
“你在說什麼?”
他輕笑,俯下身重新吻住她。
“我想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不,你不想。
聖人曰:發乎於情!!!
審核員你懂不懂!!!
算了!!!!
你懂個屁!!!!
啊(土撥鼠崩潰尖叫)!!!
——歲歲和老師在一起阻礙其實很多的,現在才是真正磨合的開始。
第77章 喬欣送死
正所謂一報還一報, 天道好輪回。
許紹洋推開工作室的門,看見被薄一昭壓在紋身椅上的徐酒歲時——
一樣的地點。
一樣的姿勢。
甚至是一樣的紋身椅。
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感同身受當年徐酒歲抓到他偷腥的那晚是什麼樣的感受。
心裡像是燒了一把火, 又被硫酸撲滅, 發出惡臭。
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屈指敲了敲門, 他清楚地看見男人那隻大手從她襯衫下擺地抽出來, 順勢搭在她的腰上將她扶起來……站在門口的人原本黑沉的眸子微黯,轉化為黑不見底的深邃。
“注意場合。”
他言簡意赅地淡淡道——
“在我的工作室亂來, 你倆是篤定我不會報警還是怎麼的?”
徐酒歲抬起手將有些凌亂的頭發順了順,聞言撇撇嘴:“誰亂來了, 東西可以亂說, 話不能亂說……他疼, 我給他止疼。”
她聽上去理直氣壯,並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裡還帶著剛被疼過得嬌氣……記憶中當著面她從來不敢這麼跟他說話。
想必今日也是因為有人在旁邊給她撞了膽。
也不知道他給她說了些什麼好聽的洗了腦。
許紹洋目光微斂,面無表情地掃過她那紅潤染瑰色, 水澤潋滟的唇瓣,口紅有點花了, 一看便知這是剛剛被人好好啃咬過……額角突突地跳了兩下,他隱忍著告訴自己這都是報應,不過還債而已。
這才沒有衝她說出過分嚴厲的話, 他強迫自己將目光轉向薄一昭:“你好了沒有?”
薄一昭偏了偏頭,給他看了耳朵一側。
鋼針在陽光下反射金屬光澤。
許紹洋上前看了下,除了有點紅也沒出血,“嗯”了聲, 語氣平淡地誇:“做得不錯,刺青師的手都穩,比起機器,其實手穿好得更快。”
聽到許紹洋誇她的手。
想起這兩個人至少還是拉過手的。
薄一昭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佔有欲強到連想到這種事都覺得難以忍受,下意識地拉過徐酒歲那雙軟若無骨的手揉了揉,感覺手裡像是捏了一團軟和的面……
消消毒。
難面用力了些。
低頭一看,這手也是太嫩了點,被他稍微用力捏了兩把就留下幾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他改為輕輕握住她的手,耐心地將自己的指尖塞入她的指縫,一扣,掌心貼合在一起。
這才頭也不抬地問許紹洋:“什麼事?”
嗓音低沉磁性,還帶著一絲絲未散去欲望沾染上的喑啞,這是許紹洋進屋來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許紹洋笑了笑,這一次笑容裡有了百分之一的真誠:“沒什麼,喬欣來了。”
室內安靜了下。
薄一昭微微一愣。
立刻就察覺到原本乖乖被他握著的那隻白皙的小手瞬間無情地抽離了,並且在指尖完全挪開前,惱怒地撓了他掌心一下。
像隻炸毛的小貓。
薄一昭抬起頭,對視上許紹洋帶著戲謔的雙眼——
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兩人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秀恩愛,而不給他加點猛料?
薄一昭不怎麼高興地抿了抿薄唇:“她來做什麼,腳還瘸著就亂跑。”
他說這話完全是無心的,單純的抱怨。
但是聽在腦子裡時時刻刻有一部《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女人腦子裡,那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腦海裡迅速飄過“他呼吸一窒”“他心中一痛”“他胸腔一緊”“他沒來由地覺得不高興”等一系列固定用語……
雖然徐酒歲自己都知道大概根本不是那回事。
卻還是忍不住噘了噘嘴,伸手掐他的胳膊,酸不溜丟地說:“這話怎麼說?腿瘸就不能亂走?人家有保姆車,又有助理,想上哪不行?”
薄一昭聞言,低頭瞅著她涼涼地問:“做什麼,吃錯藥了是不是?你是很想看到她?”
徐酒歲眨眨眼。
“哦,差點忘了,”男人又輕笑一聲,嘲笑她,“你是她的小粉絲。”
被他嘲笑的人一張小臉迅速由白轉紅再發青,她發現她這輩子搞不好都沒辦法跟他陰陽怪氣地說話了——
因為他永遠比她更會陰陽怪氣。
比這個……她甚至會輸。
媽的,好氣。
徐酒歲嘴噘得能掛油瓶,瞪著他,拒絕跟他講話。
“……剛才歲歲還沒到的時候,喬欣問我有沒有看見你,我說看見了,正在我這準備打耳洞呢。”
仿佛沒看見前一秒還恩愛的像是一個人的兩人這會兒鬥雞似的互瞪,許紹洋笑得一臉無辜——
“她好像很驚訝的樣子,沒跟我說清楚人就過來了……做什麼,你還怕她啊?”
他自然知道薄一昭是不怕的。
一個男人對漂亮年輕的女人怎麼可能害怕呢?
他隻是故意把話說得那麼曖昧,餘光瞥見徐酒歲面色已經開始發青,她看上去好像很想抬腳狠狠踢男人一下。
許紹洋頓時覺得特別滿意,不枉費他三毛錢電話費。
薄一昭被坑了這麼個大的,也不想和許紹洋再“兄友弟恭”,瞥了他一眼:“不準叫她歲歲。”
許紹洋微微一笑,如果二歲時候兄弟兩人穿著開襠褲搶玩具,薄唇輕啟,果斷拒絕:“嘴長我身上,管得著麼你。”
薄一昭不理他了,氣勢洶洶地抓起徐酒歲,拎小雞仔似的拎著滿臉不情願的她往外走。
“拽什麼!我不想出去!”徐酒歲氣得跳腳。
“那是我鄰居,你該見一見。”男人平靜道。
可憐好好的“青梅竹馬”就這麼被無情地釘死降格在“鄰居”上,好歹前兩天還是“我的一個明星朋友”。
兩人聲音伴隨著他們在走廊走遠變遠了些。
“我不見!”徐酒歲惱火的聲音傳來,“反正我哪也比不上她!”
男人沉默了三秒,忽然答:“……那倒不是。”
“嗯?”充滿期待的鼻腔音。